接下来便是判刑,沈誉东不出意料,一个月后斩立决。
而秦长孝和秦黄氏不仅是包庇之罪讹诈之罪,更有谋害牧家人未遂之罪。则是仗打四十大板,并被发配到了北牧寒苦之地不得离开。秦树则从轻发落,仗打四十,牢狱五年。
至于林九娘,没有人提起她,因为没有证据证明她是被谋杀。
秦家人自知自己下场凄惨,在佛像之下哭天抢地大喊冤枉。秦树倒没有撒泼,却也好不到哪去。知县看着心烦,直接让人把罪人全拖下去。
秦阿飘看着被带离的沈誉东,他并没有因被判斩首而恐惧。
带着疑惑离开若善寺,秦阿飘发现江铭城还跟在牧流云身后未走。
“这沈誉东,不怕死。”江铭城笑道。
“他不怕死,是因为他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不仅如此,上面若是要彻查当年贩卖考题之事,他还能借由自己能证据而多活几天,说不定,能把命保下来。”
牧流云一边替秦阿飘整理兜帽,一边徐徐接过话。
“他活下来,江左相就会死。”
一直在假装自己不存在的秦阿飘抬起眼,只见江铭城神色复杂看着牧流云。
“流云,皇上需要你。”
牧流云替秦阿飘理兜帽的手顿了下来,长长的一阵沉默,终是没说什么。
江铭城叹了口气,转身退步回若善寺内。
好复杂,为什么江左相会死,为什么牧流云居然跟皇帝扯上了关系。还有那个静荷公主,又是哪一边的人。
秦阿飘小脑袋里纠结着一大堆问题,忍不住结结巴巴张开口,却问不出来。哎,她如今只能说几个字而已,一旦紧张了激动了,又会一个字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我回去在慢慢同你说。”牧流云见秦阿飘急得眼通红,就知道她又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秦阿飘无奈,只好点头。
风中一阵淡雅的甜香吹过来,静荷县主迈着莲步,浅笑盈盈朝牧流云和秦阿飘走过来。
“流云哥哥,嫂子。”她款款将手交叉在身前,笑道“恭喜嫂子沉冤得雪,此等喜事当庆贺一番才是。诗儿已经包下摘香阁为嫂子庆祝”
“不用。”牧流云不耐拒绝掉。
刘诗月也不恼怒,将县主的气度发挥十足,脸上笑意不停“流云哥哥切莫生气,不如听听嫂子的意见。”
听她的意见?之前还说知道她口舌不变呢,现在又要她发表意见,真是心思多。
秦阿飘缓了缓气,眸光亮晶晶,清灵干净的声音道“不客气。”
“那诗儿只好收起自己的一番美意”等等。
刘诗月本以为秦阿飘也会随牧流云说不用的,没想到听秦阿飘说不客气,岂不是说她答应下来了,惊讶一下变迅速恢复笑容。
只见秦阿飘在牧流云手上快速写下字,牧流云笑了笑。
“我妻子接受清荷县主的好意,不过能得以洗清冤屈,多亏了上瑶村的乡亲们。清荷郡主阔绰,既然包下了整座摘香阁,那便请整个村子里的人吃一顿吧。”
刘诗月笑着看向秦阿飘。
好大的脸!居然让她堂堂一个县主请一村子上不了台面的田舍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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