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明天去镇上,牧流云打算晚点去山里打猎换银钱,看地里的活差不多了,就带着秦阿飘早早回家。
才到下瑶村村口呢,就听见身后传来花婶惊天动地的嚷声。
“不得了啦,刘红跳河寻死啦。方水牛,你媳妇要死啦。”
冬日的冷风将这声音吹得时高时低忽如缥缈。
听到死字,秦阿飘打了一个寒颤,转过头往身后看去。只见花婶一路狂奔而来,跑得后鞋跟都脱开了。
牧流云把秦阿飘拉到一旁,一阵风刮过,花婶从两人原来站着的地方狂奔入下瑶村。
秦阿飘看向牧流云,双眸惊诧不已。
没想到刘红这一去不仅没拿到钱,还把命丢了。
不一会,花婶的大嗓门便体现出它的功效了。
几乎是全村出动,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从家里跑了出来。
方水牛昨天吵过架,病更重了,听到媳妇跳河寻死的消息。连滚带爬从床上下来,方茹兰哭着拉着他的手,一大一小慌张失措从家里出来。
“花婶,我媳妇呢,我媳妇呢?她怎么样了?”方水牛一身惨白的病气疾步走到花婶旁边。
“哟,方水牛,你看你病的。”
一夜不见,方水牛病得像快死了一样,花婶吓得后跳一步,免得被方水牛的病气过到。
“花婶,我媳妇呢!”方水牛急了,用尽全力朝花婶大吼。方茹兰也在一旁哭着喊娘。
“叫啥呢,别急。你媳妇被人救了起来了,估摸着人已经被抬回来了。”花婶揉了揉耳朵。
正如花婶说的,刘红很快就被人抬回了下瑶村。
在这期间,花婶身边围了不少人,纷纷问花婶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刘红到了刘大成家要钱,结果刘大成和他媳妇不让刘红进门,刘红爹娘还给她泼了一盆冷水。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有什么脸回家。
至于那钱,刘大成一家说了,是刘红要给他们家的,根本不认方水牛立的字据那事。还当着白桃村所有人的面骂刘红,骂她小时候多败家还贪吃,偷东西被发现害得一家人丢脸,嫁人也不懂得持家和夫家吵架,总之就是把刘红从头到脚骂得一文不值。
刘红跪在家门口怎么哭怎么求,刘大成一家都不还钱,连白桃村里正都拿刘大成一家没办法。
有人让刘红去报官算了,可这事要告到官府怎么告,钱是刘红拿的,也是刘红给的。
方水牛家也不过是一天吃一顿的普通人家,结果钱全被刘大成拿走了,这日子已经不用看了,根本过不下去。
更何况方水牛还病重着,就等钱买药了。再把病拖下去,这冬天能拖死人。
几个儿子在镇上当学徒,只包吃住没钱拿的。等镇上没活干了,几个儿子一回家,到时候一家人吃什么。
刘红想着家里的困境,想到是自己造成的。心生绝望,一时想不开就跳河寻死了。
幸好有路过的村民看到了,不顾天冷跳下河去把她给救了起来。
秦阿飘站在人群外听着,不免感慨。
真是个可怜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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