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阿飘这身子从小有些自闭,不爱说话到被人当成是哑巴的地步。偶尔说几句,也只当着亲爹的面说,其实只要好好引导,不会成为哑巴的。
可是在秦阿飘十二岁时,陪着要去赶考的亲爹上路,却眼看亲爹惨死在眼前。亲爹临死前对秦阿飘无声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让她不要发出声音。
秦阿飘将亲爹最后一句话一直记着,便不在出声。
没想到,秦家的人都认为是秦阿飘害死了亲爹,不断辱骂欺凌秦阿飘。更逼得秦阿飘愈加自闭,彻底成了哑巴。
而林九娘算了,不提。
秦阿飘张开嘴,从最基础的啊咿呜的四个音调开始练习。长久被弃用的声带不受控制,总发不稳声音,喉咙也痒痒的。
正努力练着,牧流云走进新房。
“过几日,我带你到镇上去看看大夫。”
秦阿飘捂着发痒的喉咙点点头,一双似水眼眸眨巴着。
牧流云对她伸出手掌“想说什么。”
“我是不是吵到你们了。”秦阿飘写道,她知道自己的声音很难听,像被踩着脖子的鸭子在惨叫。
牧流云摇摇头,温柔看着小媳妇“不要练太久,慢慢来。”
秦阿飘嗯嗯了两声,她准备每天先练一刻钟左右,等声带习惯了,在慢慢增加时间和音节的变化。
“我换身衣服,上山一趟,猎几张皮子回来,给你们做冬衣。”牧流云道。
回想到他胸前那狰狞的伤疤,还有身上长短不一的伤痕。秦阿飘有些担忧眨眨眼,可是担忧又没什么用,家里一下添了三个人,却只靠着牧流云上山打猎养家。
打猎可是很危险的。
秦阿飘一下就担忧烦恼得不行,她得想办法赚钱。
她的担忧牧流云一下就看出来了,便笑道“放心,山上的猎物伤不了我。”
又俯下身来,对秦阿飘咬耳朵。
“你相公的厉害,昨晚上你不是知道的。”
秦阿飘一个恼羞成怒,狠狠咬了牧流云脖颈一口。
可劲调戏吧,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小软猫。
牧流云笑着揉了揉秦阿飘的小脑袋,知道小媳妇生气了,牧流云便不闹了,走到衣柜面前,开始换衣服。
秦阿飘把脚从热水盆里拿出来擦了擦,穿上鞋子。
没有了衣服的遮挡,柔黄烛火的映照,牧流云身上的伤疤在白光之下更令人惊骇无比。
秦阿飘走到他跟前,摸了摸那狰狞的疤痕。若不是牧流云心脏偏右,恐怕就已经死了。
下手的人很精准,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
周氏说牧流云是半年前当兵回来的,可是战场上刀剑无眼,会那么不偏不倚地插在心脏的位置吗?
秦阿飘很遗憾自己不懂得怎么判断这些,只知道相较于牧流云身上的其他疤痕,这一处疤痕上的肉是新长出来的。
看来这件事没发生多久。
牧流云抱了抱看着疤痕发呆的小娇妻,缓缓如流水的声音道
“在家等我。”
秦阿飘靠在他胸膛里,那疤痕就在眼前。她嗯了声,拿起他的手,写道“做好饭等你回来。”
“好。”
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