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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冰煞关门折身回来一刻,立于冰床前静声未有打扰。
    半晌后,秦时月眉头紧蹙,脸色紧绷,唇紧抿着,眸色幽暗不明。
    她刚刚把昨夜,从夜潜雪幽谷,到与冰煞的那对师兄妹正面对上,以及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仔细的都捋了一遍后——
    心情有震惊,怀疑,疑惑,以及到最后的——确定。
    她震惊一开始,竟发现这谷内设了自己所属悉的爆炸机关,那是最简单的机关。心疑古代,竟然也有会用这种现代机关术的人。
    而后疑惑的是北堂墨和南龙泽的出现,最后确定的是那个逃走的冰煞的三师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贱人,前世的仇,今世一起报。
    秦时月眸子突然骤冷,一双手狠狠的攥紧,指尖扣于手心的痛感,刺激着她记住前世的仇恨,那个贱人,今世休想躲过去。
    冰煞一旁感觉到主子身体紧绷,表情异常,担心的急唤一声,“主子,你没事吧?”
    听到冰煞的急唤声,秦时月醒神。抬眸,一双眸子血丝充斥密布,吓骇了冰煞一跳。
    “冰煞,你来分析一下,景王和北漠皇太子为何一路总跟着我们?”秦时月不想让冰煞看到自己异样的神色,必竟关于前世的一切,她不可能让任何人知道。
    冰煞闻声,以为刚才主子那般激动,是因为这两位殿下。
    于是立即垂眸,仔细思索一番后,抬头看向主子道,“依两位殿下从出皇都城一刻开始,到现在跟着主子来到雪幽谷,前半段在路上,看似全是巧和,这个有待确定。”
    声音一顿,紧接道,“而后半段,二人跟来雪幽谷,这个确要好好思忖才是。毕竟我们离开庄子时,可是深更半夜之时,就是为了避开所有人的视线,不让人发现离开的。可是即便这般,两位殿下,竟然是前后脚的一起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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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一身的戾气
    秦时月垂眸仔细倾听着冰煞的分析,不时的点头,凤眸不时转动着。
    “冰煞,把你的意思直说出来!”秦时月听出冰煞话中有话,并未有直说,似是有所顾忌。
    冰煞抬眸看一眼主子,后缓缓道,“属下觉得,两位殿下此行跟来,恐也是为金盅而来!”话落,冰煞急看向主子神色。
    “嗯,你接着说下去!”秦时月与冰煞视线相对,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冰煞紧接道,“金盅门老门主出事,也就是我们的师傅遇害,门主易位,一定逃脱不了一些人的眼线。各方势力都想要吞下金盅门这一大宗门,而首当其冲的,便是皇都城的各位贵主们。有了金盅门做后盾,那些贵主们自然是如虎添翼,想要得什么,或是做什么,都要强势百倍。是以,景王殿下怕是——”。
    “嗯,那北漠皇太子呢?”秦时月点头,知道冰煞想要说的是什么意思。
    冰煞未说完的话,意思很明显,就是北堂墨一路跟着自己,虽然屡次救自己,恐其真正的目的,是在金盅。
    “至于北漠皇太子,这个,属下确有些疑惑?”冰煞轻皱一下眉头,看向主子道,“以北漠距离我们东晋国路途遥远看来,他得到我们金盅门,似乎没有什么需要?可是——”。
    “可是,你又觉得北漠皇太子绝非那种无聊之人,定是有目的,才会为之!”秦时月清冷的声音一落,提醒冰煞的一刻,突然自己的胸口揪的疼了一下。
    甩甩头,秦时月有些被自己刚才的情绪惊醒。
    她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因为猜到南龙泽恐是因为一些目的接近自己,而感觉被背叛的那种疼痛感。
    这种感觉,忽然让她想到了前世。
    狠劲的又是一甩头,秦时月冷睁了眸子,手握成拳,狠狠的砸向冰床上。
    “主子!”冰煞大惊,急忙上前,拉起主子的手,看到主子手砸的通红破皮,并出了血,急得忙跑去一旁拿来药给主子涂沫,“主子,你这是做什么,有气不能伤自己!”
    冰煞隐隐猜到,主子恐是怒气两位殿下怀有目的接近她。
    想到这种可能,冰煞一边急给主子涂抹着手伤,一边张嘴欲劝主子。
    “冰煞,我们走!”
    秦时月一双眸子冰冷犹如寒冰,透着寒气的一张脸色,幽深的冷凝着,突然一把推开冰煞,跳下冰床。
    回头一刻,突然瞥到冰床,眸子又是一冷,“这是那个贱人之前睡过的床?”
    “是的,主子。”冰煞有些怔愣的机械回答,回答完后,想到什么的急急道,“主子误怒,这冰床属下彻底拿水清理十几遍后,才将主子放到冰床上去的。因为这张冰床有加快疗伤的功效。之前这张床,其实是师傅她老人家用来练功所用。是后来被那个贱人占去。”
    秦时月原本冷凝的眸子稍缓,扭头大步向门口走去,“走,我们回茶庄!”
    “等等,主子,我们现在不能走!”冰煞看到主子明显有些意气用事,急急出声。
    急步跑到主子前面,伸手拦道,“主子,我们现在还不能走,你现在是金盅门的新门主,一众谷内近千弟子,还在等着你醒来后见他们一面呢!”
    “你知道的,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什么门主之位,只是为了帮你替师傅报仇而已。”秦时月眼神冰冷,直幽幽的盯向冰煞,“别忘了,当时我们的约定,我助你报仇夺回雪幽谷,报得师傅仇,从此你忠心归于我。”
    冰煞看着突然之间变得陌生冰冷的主子,有一瞬间的适应不了。
    不过很快,冰煞未有往心里去的,急道,“主子,属下从知道您是小师妹的一刻,早就已经忠心于主子。属下更知道,主子不是为了门主之位,跟属下来雪幽谷。可是主子,纵使你不稀罕这个门主之位,可是我们这金盅门毕竟是师傅她老人家一生的心血,我们不能看着它就这么毁了。”
    冰煞此时的声音有些激动,哽咽。
    秦时月一身的戾气,听到这里时,稍有冷静的看一眼冰煞,冷声道,“即便如此,我也不可能接任金盅门的门主之位。难不成,你想我接下门主之位,置我将军府一府安危于不顾吗?”
    冰煞听到这里,立即一脸恍然表情,“主子,原来你是担心牵扯将军府的安危?”
    “难道我顾及亲人的安危不应该吗?”秦时月听到这里,眸子冷冷的一睨。
    “不,主子,属下不是那个意思,主子顾及亲人最是应该,换作属下,也会这么做。”冰煞知道主子是误会了自己,忙道,“主子,属下知道主子此时心中有气,属下求主子能不能平下气来,细细听属下的分析!”
    冰煞此时的眼神,是渴求与希冀的。
    她虽然不知道主子为何一瞬间变了一个人,可是却知道定是刚才与主子分析的事情或人中,有一个刺激到了主子敏感的神经。
    秦时月冲口说出那些狠话后,此时看着冰煞小心翼翼生怕激怒自己的样子,不由有些后悔刚才说出那番,明显故意绝情的话。
    眸子一敛,看向冰煞,突然在冰煞小心翼翼的眼神中,冷的折返立于冰床前,并未有坐下,冷声出口,“你说吧,我听着。”
    “是,主子!”冰煞心中一跃,忙急步走近。
    来到主子跟前,冰煞缓缓道,“主子可是忘了,之前为了对付那两个贱人,主子将金盅示于一众弟子,当时两个殿下就在场!”
    秦时月此时整个人冷静下来,自然清醒无比。
    不错,她手上有金盅的事实,北堂墨和南龙泽两人现在清楚无比。
    即便自己不去做这门主,可是自己手里有金盅门圣物一事却是事实,金盅门下弟子只认拥有金盅者为门主,自己不做这门主,除非交出金盅。
    小金,让自己交出去,绝不可能!
    半晌,秦时月幽幽声道,“所以,我必需接任门主之位!”
    冰煞知道主子并不愿做门主,可是形势所逼,主子不做不行,郑重点头,“主子,这门主之位,您怕是必须接任了!”随后紧接道,“主子放心,我已让六师弟警告门下所有弟子,对于新门主,对外一律不得泄露,违者,杀!”
    秦时月闻声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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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五章 感觉太诡异
    五日后,秦时月几人悄然离开雪幽谷。
    如冰煞所说,秦时月不论如何趟了这浑水想要净抽身,却是不可能。
    从她救冰煞的一刻,便已经惹上了麻烦。
    千盅门是四大宗门之一,虽不是宗门之首,可也绝不是江湖中小门小派,而是备受各方势力注目的有实力的门派。又因其与毒圣门都不属朝庭所有,所以,也是四大宗门,最受各方势力窥伺的一大宗门。
    各方势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得知千盅门门主被害,金盅流失。就可知,这千盅门有多受这些势力所想,抱括皇都城贵主们的私心想要夺得。
    秦时月与冰煞仔细商议后,确定自己一个将军府嫡女的身份,绝不能留于千盅门,可是其门主的身份却又真实存在着。因为秦时月手上有金盅,而金盅她是绝不会给任何人。
    是以,得出的最终办法就是秦时月接下千盅门门主的身份,但人不留在谷内,而是由六师弟代为掌理谷内一切事宜。可是谷内若有事,是以飞鸽传书,她和冰煞会最快返回雪幽谷。
    虽然白得了一个千盅门门主身份,秦时月说实话,却是一点也不稀罕。
    此时返回茶庄的路上,四人各骑一匹来时的马,一路上飞马奔驰无一人说话。
    秦时月不想跟北堂墨和南龙泽任何一人说话,这在雪幽谷的那五天里已经表现的很清楚了,她没有跟这两人说过一句话,包括起程回庄子,也是让冰煞通知的二人。
    不过,令秦时月感觉稍有奇怪的是,这两人竟也不主动找其说话,就连北堂墨这五天里也是出奇的安静。
    茶庄里。
    吴嬷嬷此时正巴着大门,仔细盯着通往茶庄的唯一一条山路,一双老眸子简直可以用望眼欲穿来形容。
    她五天前,一觉醒来,命了婢子先去侍候尊贵的两位殿下起榻洗漱,可是她直到静守于门外快到午时,也未有见到一位殿下起榻喊人进去侍候。
    令她惊奇的是,还有来庄子里学习规矩的大小姐,听婆子禀报竟然也未有起榻。
    心生急,她不敢去招惹两位殿下,立即领着一帮老婆子冲到大小姐的房门前,连敲数十下房门,都没有听到里面回应。
    顿时心下一骇,心想着不会出什么事吧。
    当即挥手命令两个粗壮的婆子上前,将房门给撞开。
    可是一撞之后,两个婆子门是撞开了,人也被空闪狠摔了地上不轻。
    吴嬷嬷管不上两个婆子被闪了腰,立即领着人大声喊着“大小姐!”冲了进去。
    可是待冲到大小姐内室后,立即吴嬷嬷傻了眼,里面哪有什么大小姐,暖榻上面空无一人不说,而且被褥还叠得异常整齐。
    说被褥叠的整齐,是因为通常他们只是把被子卷齐起来。可是大小姐榻上被子却是一个个四方块,四四方方的,甚至还有边有角,整整齐齐,就像是一块切割好的豆腐块一样。
    这种情景,实在看着令人感觉太诡异了。
    吴嬷嬷突然想到两位久不起榻的殿下,立即挥手带了人匆匆跑出大小姐的房间,再也顾不上太多的,直接带人冲了进去。
    这次,那两个撞门的婆子倒是心眼多的,先是伸手推了推,没想到还真是,两个殿下的的门与大小姐房间一样只是虚掩着。
    一连查看两位殿下的起居室后,吴嬷嬷走到院里的一刻,一双老眸子一副傻眼的表情,“大白天,人就这么没了,一没还没了三个!”
    吴嬷嬷不敢耽搁,立即命人捎信回皇都城。
    这几天里,吴嬷嬷虽然收到了来自皇都城的回信,信上的内容她看过后明白那边什么意思,可是一颗心却还是七上八下,希望大小姐能突然出现。因为毕竟,与大小姐一起失踪的可是两位尊贵的皇子。
    她虽然上了岁数,可脑子还灵光着呢。皇都城那位只想着大小姐永远消失了才好,可是却没有好好斟酌一下,或是两位殿下真是遭遇了不测,到时皇宫那边定会追查,到时铁定还是会查到庄子里。
    吴嬷嬷虽然心中有怨怼,可是也不敢拂逆府上掌家人的意思。
    虽觉府上那位掌家人实在糊涂至极,可她一个低下婆子,又是分于茶庄子里跟上边那位说不上话的老奴,即便想要劝谏让那位最好命府里的人找找,可是有这心却没有说话的份量与胆子。
    所以,此时她这五天来才会一早天未亮,睁开眼就跑到这大门口,两眼热巴巴的期盼着大小姐与两位殿下回来,甚至于自己在脑子里还编了一副剧情,就是两位殿下嫌呆在庄子里太闷,所以让大小姐偷偷带他们出庄子,外出游玩赏景一番。游玩够了,三人便会回来了。
    “唉!这大小姐,怎地就这么不让人省心,难怪不得老夫人喜欢!”吴嬷嬷站得累了,不由叹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