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傍晚七点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全黑了,外面刮起了一阵阴冷诡异的风,毛月亮的边沿微微泛着血色,平白的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息。
我躲在暗处的角落里面,隐藏好了身形。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能够清楚的观察到任何状况。
放在床上的婴儿安静香甜的睡着,没有丝毫响动。这种诡异的寂静,让人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不安。
外面突然响起尖利的爪子在抓挠着墙壁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如同在慢慢将心脏撕裂的痛苦。
婴儿也睁开了眼,茫然的盯着天花板,仿佛忘记了哭闹。
一只血淋淋的手,少了几个指头,残破不堪。手背上青紫色的筋脉暴起,几乎皮包着骨头,还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里面露出来的一截骨节。
猛地扒上了窗台,之后脸上挂着一抹恶毒阴暗的笑意,令人毛骨悚然。
我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它的长相,面目狰狞,五官都扭曲成了极其怪异的形态,还有它并没有左手。所以攀爬的时候速度会稍微有些慢。
那邪祟鬼魅的飘到婴儿旁边,满脸羡慕的摸了两把,眼底散发出炙热贪婪的光。
估计在想,既然有人送上门了,哪里还有不接受的理由?
“啊!”
邪祟刚又往前走了好几步,从嗓子里爆发出了一阵嘶哑的吼声,没注意经过的地方的芭蕉叶都燃烧了起来,滑稽的抱着自己的脚,试图想要吹灭好几次都能够成功
火焰顺势朝着一路蔓延,之前藏好的符咒现在也都微微发亮,那光芒并不刺眼却让人无法忽视。
汇集在一起集成了一股无形中的力量,直冲着那邪祟过去。
“雕虫小技。”
一阵轻蔑的冷笑响起,语气训练的如同机械化一般完全没有更多多余的情感。
随手一挡,便将那股不弱的力量化解了,但我注意到了,它似乎格外的惧怕脚下堆积的并不起眼的芭蕉叶,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生怕给碰到了。
这算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歪打正着。
“还不出来,难道要我亲自请你吗?”
我意识到自己躲在这里应该早就被发现了,这邪祟从不少孩子上面夺取了性命,自然功力要比我涨了好几倍。
见到我,那狰狞的面容升起了强烈的怒气,瞬间情绪被刺激到了。
咬牙问道:“是谁让你来的?”
“自然是你害过的那些孩子的亡魂托梦给我,让我来惩治你。”
我仰头看向它,将一字一句咬的无比清晰,想到那些无辜孩子惨死的死状,我就一阵揪心。
偏偏罪魁祸首还安然无恙,而且完全没有要悔改的意思。在它眼里,可能生命不过如同不值钱的蝼蚁,都能够作为它有机会加强功力的条件。
“这么有正义感吗?那好,我来教你认识这是一个多么残酷的环境,优胜劣汰,要想留下来就必须不择手段!”
我冷冷的看着它,道:“那你觉着这能作为理由吗?作为泯灭人性的借口?”
邪祟脸色一变,直接冲过来掐住了我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到时候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感受到力量上的压制,我一时难以挣脱。嘲讽的笑了一下:“放心,我知道肯定不会死在你的手里就行。”
没等那邪祟反应过来,我就趁机将它扑倒在地,压在一片芭蕉叶上面,瞬间冒出吱啦的炙烤声,皮肉被烧的尽数绽裂,冒出阵阵升起的青烟。
耳边回荡着久久消散不掉的嚎叫声,卡在我脖子上的那只手也顺势松开了,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红印,总算恢复了正常的呼吸。
邪祟正撕心裂肺的在地下打着滚,我抓起芭蕉叶冲着它不断的扫过去,所过之处皆留下了极重的伤口,不给它留下任何可以喘息的机会。
双眼血红,哼哧的喘着粗气,被捏住了软肋,不停的在往后退着,写满了不服气却又毫无还手之力,一不留神就从我面前使了个障眼法溜走了。
我有些急了,让它跑了的话可就麻烦大了,冲着外面那家人喊道:“赶紧去追!它受伤了,别让他跑掉。”
刘明立马追出去,看到了在楼道门口神情恍惚的*,眼底似乎蒙着一层看不真切的薄雾。一时间有些奇怪,试探的靠近了几步,心里的疑惑更加加重。
“你……在这里干什么?不上去吗?”
*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眼底的光芒涣散,聚焦不到一个点上面,加上神神叨叨的模样很容易让别人多想,尤其是在现在这种草木皆兵的状况下。
刘明的心一紧,*的反应极为不对劲,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诡异。又想到他们遇到的破事儿,气血瞬间涌上了脑门。
质问道:“你是不是就是作祟的幕后主谋?!这还不够吗?特意跑过来看我们的笑话,是吧?”
见*依旧没有回应,刘明更气了,以为她是默认了自己的猜测,爆了句粗口,没经过大脑思考就抬手准备去打她。
我赶出去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还没来得及疑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就看到她神志不清,恍惚之下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邪门的力气竟然将刘明打了。
我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望这边看了一眼,茫然灰暗的眸子里面闪过片刻的光,随即很快便有消散了。我正要过去,她就已经跑的不见踪迹了。
刘明捂着自己的脸,含糊不清的指着*的背影,哆嗦到说不出话。
可*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上次打电话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啊……
“小师傅,这什么情况?刚才那个好像不太正常的女生是你的朋友吗?”
?“嗯……这其中一定有误会,等我去问清楚以后一定再来给各位一个合适的交待。”
所幸,这家人也没有太过于斤斤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