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严孜青,夜沧等一行人,因为觉得武胜的出现太可疑,探子又打探不到有关他的任何消息,而且时局相对稳定,所以严孜青决定亲自秘密下山去打探武胜的消息。
原本以为的三两天,却出现了意外。
他们在追查线索的时候,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士追杀,那暗中追杀他们的人,实在是烦人,几乎就没有给他们空闲的时间。
后来,他们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那伙来历不明的人在有意识的引导他们远离定军山。
等他们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离定军山还不是太远。
他们奋力的往定军山的方向拼杀。
还不容易快到了定军山的势力范围,却受到了更大的阻力。
就在上次劫持粮草的地方,遭到了三方人马的截杀。
这三方人马,一方是一直就跟着他们的不明人士,一方是后来的不明人士。
另外一方,他认识,为首的是詹台明亮,是契丹人。
严孜青黝黑的眸子,看着那渐渐逼近的三方人马,计上心来。
站定大喝一声:“你们究竟为什么非得与我们作对?能不能说个明白?”
或是因为看到严孜青的人手少,只有十几个人,以为严孜青就是笼中之鸟了,所以也不着急,三方很默契的暂时停下来了前进的脚步。
詹台明亮眯着眼睛,冷声说:“哦,严大当家的,你太不仗义,自已得了好处,却让我们帮你背污名,我们殿下可是很生气啊。”
就在此地,他被严孜青骗来断后,还以为是契丹的援军,谁知道是严孜青装的,詹台明亮一回去,没有看见粮草,就知道上了严孜青的当。
这附近,有那个实力,而又熟知契丹习惯,还懂契丹语的人,除了严孜青,可再也找不出来第二个了。
所以,这詹台明亮见着了严孜青,那真的是格外的眼红,因为那次,他还受了两百军棍的惩罚,刚刚养好伤,就有探子来密报,说发现严孜青下山了。
詹台明亮自请出战,带了人来围剿严孜青。
那一直追着严孜青不放的一方,有一个低哑的声音传出来,“我们,是受王爷的命令,阻止你回定军山。”
严孜青心下一惊,已经明白,定军山出事了。
那新加入的一方,也有人说:“我们,是接到了密令,说定军山窝藏了在逃的五王子,所以缉拿严孜青归案。”
这五王子,他也是几天前才查清楚身份的,想不到,就被人告密了。他也是大意上当了,不是故意的,不能怪他吧?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那是怎么也说不清楚的。
严孜青一行人,越靠越近,最后十几个人,就背靠着背,形成了一个缩起来的刺猬形状。
这个形状,短时间对敌,没有大碍。
最大的坏处,就是不能持久。
显然,那三方人马也看出来了这个问题,也就不急着进攻,反而在外面围了一个大圈。
时不时的朝里面的人刺一刺。
这是打算慢慢的把里面的人消耗死。
严孜青几次突围,实在是对方的人太多,没有突围出去。
夜沧和严孜青对视一眼,默默的领会了各自眼里的意思。
这次的突围,分成了六队,三个人一队,呈现出一个三条交叉线的形状。
这回,外面的队形被打乱了,原本都是精英的严孜青他们冲出来了重围。
然后,就以六个不同的队伍,逃向了六个不同的方向。
扑了个空的三方人马,面面相觑。
不知道要去追哪一队人?
最后,一致朝着严孜青的那一队人追了过去。
这就是严孜青的目的,把人分散,而他自已,却是兜了一个大圈子,往汴城的方向跑,再绕回定军山的方向。
这为夜沧节省出来了时间。
夜沧跑出去的方向,是正对着定军山的方向,严孜青把人都引开,夜沧则是马上回定军山,带上人手,再折回来,接严孜青。
等严孜青进到定军山的范围之内时,前方大路上,夜沧已经带着大量的人马,等着了。
严孜青一笑,纵身跃过去了人群,随着严孜青的前去,无数的弓箭手暴露出来。
那急急追来的三方人马,都是一愣。
停下了脚步,三方人马,都不约而同的自分队伍。
以詹台明亮为首的那一队,转身就离开了,他们吃过太多定军山的亏,知道现在讨不到便宜了,也就不再浪费时间了。
再说了,在兵法上,詹台明亮也犯了孤军深入的错误,要是汴城的宋军知道了消息,出手对付他,那可就是受到两头夹击了。
所以,詹台明亮离开的异常的坚决,一丝犹豫都没有。
剩下的两方,眼看着任务也完不成了,也没有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了,他们逃走了。
夜沧命令人收起来弓箭,回去了。
他们回来的时间,正是徐天姣失踪后的第三天,原本赵胜以为他秘密放出去的消息,能阻挡严孜青半个月的脚步,却失算了,只阻挡了预算的一半时间。
严孜青回来,马上就召集主要人员,议事。
作为留守的袁猛,知情最多,所以第一时间站出来,把严孜青离开后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详细的说了一遍,特别是徐天姣失踪的事。
但是,大家都是一筹莫展,三天过去了,线索不好找不说,掳走的人,肯定也去的远了。
没有人能提出来好主意。
人人低头丧气的离开了议事厅。
严孜青来到徐天姣的房间,仔细的查看,希望能找到一点儿的线索。
跟来的徐仲勋一行人,站门口,徐仲勋说:“孜青,我也仔细的看过了,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严孜青不语,只是眼睛不停的扫视这房间里的一切。
房间里,一切都和徐天姣在的时候一模一样,整洁而有序,每天要用的东西,还放在床头的桌子上,分类放的衣箱子里的衣物也没有少。
“沙,沙。”
有很微弱的声音,轻轻的传出来。
严孜青的耳力远比普通人的强,这声音太微弱,要不是打开了衣箱子,还发现不了这声音。
严孜青焦急的说:“快把这些衣物都拿出来,里面有东西”
徐天姣的衣物一向都是小彤打理,现在听严孜青那么说,就上前去把衣服一件一件的拿了出来。
每少拿一件衣服,声音就更加清楚一点。
最后,只剩下了最后几件衣服了。
那些衣服,能明显的看到有微微的拱动,幅度不大。
“沙,沙。”
神秘而带着未知的心惊。
小彤伸出去的手,再也落不下去了。
严孜青向前,一把扯起来衣角。
这衣箱子的秘密,也暴露在了众人的眼底。
众人看清楚后,都是震惊里带着愤怒,因为那里,躺着的是-琉璃
琉璃被五花大绑,连嘴也封住了,就这样躺在那里,小幅度的扭动着身子,却挣脱不开束缚。
原本光亮的紫色毛发,也没有了一点儿光泽,眼神也是暗淡无光,甚至脱落了大片的毛发。
想必,在这不为人知的地方,它挣扎了很久。
严孜青伸手捧起来那怜的东西。
小心翼翼的解开那束缚它的东西后。
琉璃站起来,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众人看着琉璃被折磨成这样,眼里都是愤恨和诅骂:这该死的武胜!
除了武胜,没有人能忍心这样对待这可爱的小东西,山寨里的人,都知道琉璃和大黑的徐天姣喜爱的宠物,对它们和对待一个人,是没有区别的。
小彤已经端出来了一些原本留给方丽娘的鱼汤,和着肉块。
琉璃闻了闻,却没有吃。
严孜青把放在床头桌子上的一个小瓶子拿过来,倒了一些粉末到那碗里后,琉璃才大口的吃起来。
众人眼里都有疑惑,这琉璃,吃的东西一直是徐天姣给的,小彤也只是偶尔看见徐天姣给它吃肉块,以为它爱吃,就拿了来。
原来,它不爱吃,它爱吃的是瓶子里的东西。
只有严孜青知道,琉璃一直嗜吃有毒的东西,那小瓶子里,就是毒药。
可是,严孜青也没有解释。
琉璃吃完一窜,就出了院子来。
停了一下,似乎在等着人跟上来。
严孜青跟了上去,琉璃就这样走走停停,一直来到了山崖顶上的那高塔最上层。严孜青举目四望,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而琉璃,却一直盯着那屋顶,不停的做出想上去的动作,但是它受伤了,上不去,急得“唧唧”直叫。
严孜青暗衬,屋顶上有什么东西么?
这么想着,运用内力轻轻一跃,就站在了屋顶。
一看,把他差点给气炸了。
屋顶上,直挺挺的躺着大黑。
大黑也和琉璃一样,五花大绑,嘴巴也封住了,只是它一动不动。
严孜青小心翼翼的把大黑抱下来,松了绑,大黑依旧是一动不动。
大手,拂过大黑的毛发,在鼻子下停留了下,还好,有微微的气息,身子也还温热。
当徐仲勋看见这样子的大黑,也是气愤至极。
这武胜,太没有人性了,虽然它们是动物,可也不能这样虐待啊!
要不是严孜青耳力好,发现了琉璃,那琉璃和大黑,谁也发现不了,一般人,谁也不会在冷天的时候去翻热天的衣服,那高塔房顶上,没有严孜青那样的身手,谁能上去?
主要是,谁也想不到,它们会在那些地方。
由此可见,武胜真是一个残忍的人。
忍不住的徐仲勋,一边骂武胜,一边给大黑和琉璃治伤,好在,大黑在救下来一天一夜后,醒了过来。
动物恢复的快,再修养了两天,就差不多了。
严孜青把计划给袁猛和夜沧说了,让他们看守定军山,把徐天姣失踪的事掩藏好,一点儿都不能泄露出去,实在是徐天姣的兽军和毒药,曾经是契丹大军害怕的东西。
要是三王子知道徐天姣不在定军山,肯定会趁机攻打汴城,继续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