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的到来,把青花和蓝釉两个人都稀罕得不得了。
两个人由刚开始的害怕慢慢的变成了喜爱,亦步亦趋的跟着大白在山寨里绕圈子,青花抱着一只刚刚抓来的山鸡,蓝釉则拿着一根肉骨头。
“来,大白。来吃山鸡啊。”青花把山鸡往前送了送,笑得见缝不见眼的。
“大白,别听她的,山鸡都是骨头,不好吃。还是来吃肉骨头吧。肉骨头肉多”蓝釉的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大白停下,斜眼看她两。
她两以为大白是想吃了,就更加努力的往前递东西。
“吼......”随后不远处还传来了附和声:“啊呜......”
这一声“吼”突如其来,又大如洪钟,直震得两人耳朵生疼,不由自主的就放开了手里的东西,两手掩着耳朵,飞快的跑远了。
大白轻轻一跳跃,就把正要逃跑的山鸡含在了嘴里,三两下就只留下了一地鸡毛了,这点肉还不够塞牙缝的,大白又把眼光瞄上了地上的肉骨头,嗅了嗅,左看右看,却不吃。
大白是老虎,喜欢活物,对于扔地上不会动的肉骨头,它不喜欢吃,尽管肉还是新鲜的。
不远处,露出来两个脑袋,嘴角带笑,“看,它吃了,它吃了。快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肉?”两人一会儿又回来了,青花手里是一只山鸡,蓝釉抱了一只山兔子。
有了之前的经验,两人丢下东西就跑,躲不远处。
大白吃东西都是扑活物,虽然都是小动物,却也吃得欢快。
几次过后,厨房的活物已经没有了,两人又搬来了新鲜的肉块,只是大白已经是兴趣缺缺了,两人以为大白是不喜欢这一类型的肉块,不由的又带上另一种肉块来,放地上。
这时,袁猛来了。
“瑶瑶......”袁猛看看徐天姣,欲言又止。
“怎么了?”陈瑶奇怪的问道。
一旁的徐天姣想着,人家夫妻可能有什么私密话要说,就主动的退出了陈瑶的房间,结果一出来,就看见青花和蓝釉这两个丫头,正不要钱似的往地上丢肉块。
“你们在干嘛?”徐天姣问。
“嘘,徐姑娘,你看,大白多可爱。它还吃了我们喂的东西呢。”两人一看见徐天姣,下意识的就拉着她躲在一边。
大白正在吃东西呢,不能打扰。
“它不吃肉块。”徐天姣说。
“没有啊,刚刚还......”蓝釉怔住了,大白吃的是活鸡,地上的肉块,大白动都没有动。
“吼......”
听见徐天姣声音的大白,飞奔着过来了,白色的毛发,带起来一阵风,青花和蓝釉尖叫一声,躲远了去。
倒是徐天姣,就这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还微微的张开双手,嘴角带笑。她在欢迎大白的到来。
大白结结实实的把徐天姣扑了个满怀,一个硕大的虎头在徐天姣的怀里拱来拱去,远远的看去,大白不像老虎,倒像一条家养的白狗,在向主人撒娇。
这一幕看得定军山的人那是啧啧称奇。
一个百兽之王,一个温柔少女,旁若无人一样,在草地上嬉戏玩乐,你追我赶。老虎温顺,少女娇俏,咯咯的笑声回荡在山寨里,仿佛天下间再也没有什么事是比这更快乐的了。
此刻此情竟异常的和谐,耀眼。像一幅自己会流动的浓墨重彩,让人侧目不忘。
这样的女子,配他们心目中神一样存在的将军,那是刚刚好。
突然,大白停了下来,四肢紧绷,偏头看向了大门口,徐天姣疑惑的过去。
大门口,出现的是小杜,徐家医馆的伙计,满头大汗,看见徐天姣,开口就是:“小姐,不好了,不好了。老爷被车给撞了!”
像平地一声惊雷,徐天姣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小姐,老爷他被车撞了,现在昏迷不醒!”小杜又重复了一遍,接着说:
“今早上,因为医馆里就医的人一个都没有,老爷他就想去街上转转,谁知道,好好的马既然突然发狂,直接就朝老爷撞过来了,老爷躲避不及,被撞出去了一丈远,头搁到山石上,现在昏迷不醒!”小杜一口气就把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
心急的差点昏倒的徐天姣,一边问:“都伤到什么地方了?请大夫了没有?有没有人照顾着?”一边往外走。
看着情况,是打算直接就回临安城去了。
身后,袁猛快步绕道正前方,说:“徐姑娘,你不要太着急,这事古怪的很!”
“让开!”徐天姣面无表情的说。
“从长计议!”袁猛没有让。
徐天姣抬起手,微微往前挥。
“吼!”
一边的大白,一声大吼,眼看就扑上了袁猛,袁猛往旁边侧去,大白扑了个空,转身又是飞跃,张开血盆大口,朝袁猛咬过去。
“慢!”陈瑶在蓝釉的搀扶下,走出院子来。
徐天姣顿了顿,还是放下来了手,大白不再攻击袁猛,跑过去依偎在徐天姣的身边。
陈瑶的胎相才刚刚稳定一些,徐天姣不想因为大白把陈瑶再吓着了。她虽然停下来了脚步,却没有转过身来。
“娇娇,我知道,你是担心徐伯父,我们也很担心他,只是现在天都快黑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万一有个什么意外,那徐伯父醒来,该怎么伤心啊!不如我们商量个万全之法?”陈瑶慢慢的走近了徐天姣。
她看徐天姣虽然眉头还是紧锁,脸上却是松动了些,不由得向袁猛递了个眼色。
袁猛赶忙说:“就是,就是,我们想个万全之法!”
“快点说!”徐天姣催他。
赶着回家去的徐天姣,刚刚是一时冲动没反应过来,现在仔细想想,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严孜青信息不通,定军山被攻,敌方不明。袁猛差不多把人都分派出去了,现在定军山唯一的依仗就是徐天姣的大白虎。
而偏偏在这个时候,徐仲勋出事了,徐天姣不得不回去,那么定军山又依仗谁?现在的定军山,除了袁猛,就只有几个不会武功的文人,女子了。
至于黑三,袁猛就没有再把他们放出来的想法。
现在的定军山就等于是一座空城!
“徐姑娘,你有没有发现,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很古怪,好像有人想夺走定军山一样。”上次那场大战,袁猛就隐隐约约的有了那个感觉。
毕竟打仗,不破坏战场建筑的情况很少,而上次大战,山寨的房屋等建筑并没有招到破坏,想要入主的话,破坏了还要重新建设,那也是个费力费时的事情。
还有就是那些死去的黑衣人,虽然一个都不认识,身上也没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可是,就凭他们多年与契丹人接触,也感觉得出来,那些人并不是契丹人。
严孜青还没有回来,契丹人应该在围堵严孜青,一时间也分不出时间来对付定军山。
那么,究竟是谁?对定军山的动向那么了解,连徐天姣对山寨的重要性都那么清楚。
有两种可能:一是定军山出了内奸,可是定军山基本上是以前的原班人马,几乎没有添过新人,除了后来请的账房先生方有才、陈瑶的两个丫鬟青花和蓝釉。最近,袁猛着重的观察了他们,也没有发现异常。
二是熟人,对定军山有大仇恨的熟人,还熟悉徐天姣,这个人,袁猛瞬间就想起来了是谁。
“李成煜,是不是回来了?”袁猛带着肯定的口气说。
“是的,就在头几天回来的。”徐天姣说,随后,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说:“有人来攻打定军山的那天,正是李成煜回来的第二天,他约我给他过最后一个生辰,说同意退亲。”
李成煜还想迷昏了她,当时她以为李成煜是想对她霸王硬上弓,然后不得不成亲。现在想来,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阻止她来定军山。
“黑衣人背后是李成煜?”徐天姣和袁猛同时说。
附近的山寨可没有谁能有那样的实力。
“不,不会!那么多武功高强的黑衣人,不可能听令于李成煜,再说了,李成煜最恨的是严孜青,他要是有实力,肯定先想办法对付严孜青,而不是定军山。”马上,袁猛又自己推翻了这个想法。
徐天姣阖首,她也觉得,李成煜没有这个实力。李成煜这个人,阴险狡诈,喜欢在背后算计人,李家的实力,是不可能有那么强的。
“嗯,我觉得,就算不是他,他肯定也是知道内情的。”徐天姣联系李成煜那天所说:“严孜青,他就要死了。”不知道内情,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可惜那时,没能套出来他的全部话。
“娇娇,你现在回去,其实是很危险的,说不定徐伯父的被撞,也是因为要引你回去呢?”陈瑶说。
徐天姣苦笑,就算是这样,她也不能不回去啊!
“如果李成煜也参与了,那么,徐伯父的伤应该没有大碍。”袁猛分析说。李成煜对徐天姣有念想,要是徐仲勋直接被撞死了,纸总有包不住火的时候,就算以后他们成亲生子,知道真相的徐天姣必定会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这结果,肯定不是李成煜想要的。
被一众人盯着的小杜:“我来时,大夫说老爷没什么外伤,就是脑袋撞了一个大包,脑子受损,所以昏迷了,能不能醒来,得看天意。”
听到这里的徐天姣又着急起来,恨不得马上就回到徐家医馆。脚也是不由自主的往外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