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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节
    “老爷现在何处?”明明都将事情吩咐下来了,为何却独独不见她男人的面?
    “夫人,您先冷静些。”管事妈妈阴郁的垂了眼睛,“老爷今儿带回来一个女子,已经安排到后院了……”
    “什么?”李氏差一点跳起来,“国公爷可否知道此事?”
    “知道的……”管事妈妈忙上前扶着李氏,生怕她因激动掉下床来,“听说那女子已经怀了大爷的子嗣,所以国公爷便默认了……”
    “他……他个不要脸的……竟然在外面……”李氏语不成句。
    “夫人,您先消消气,反正人已经抬进府来了,总是要在您手底下讨生活,来日方长!”
    渐渐的李氏也冷静下来,没错,叶东舟既然有本事将女人肚子弄大了,那么她也有本事将那女人的肚子弄掉了。
    反正叶东舟也不可能全天待在府里,盯着那女人,她总有能得手的机会。
    想到这李氏吩咐管事妈妈道:“你去……到后院,问问老爷,都缺些什么,帮那女人添置着,就说现在天晚了,等明儿再让她到我这里来请安。”
    表面上,她要装出大度的模样来,暗地里才好下手。
    管事妈妈见她明白过来,这才松了口气,应了声便下去了。
    翌日,聚芳园。
    叶芷蔚刚用了早饭,坐在东边的厢房里查看首饰铺子送来的帐目,米嬷嬷端着汤盖碗进来,叫了声:“小姐。”便把盖碗放在了桌案上。
    叶芷蔚一脸的无奈。
    那日从南王府回来后,米嬷嬷便开始每天都为她熬制不同的汤料,一天三顿,才喝了几天功夫,她就觉着脸颊似乎要圆润起来。
    每次她想拒绝时,米嬷嬷都会把南王妃搬出来,“老奴这也是按照王妃的吩咐办事,她顾着您的身子,给了老奴方子,老奴总不能偷懒不是?”
    叶芷蔚一口气喝光了碗里的汤,苦笑道:“再喝下去我这所有的衣裳岂不是全都要重新做了。”
    米嬷嬷却是眼睛一亮,“这么说这汤效果不错,赶明儿老奴再多熬些。”
    叶芷蔚哭笑不得,却也不好拒了米嬷嬷的好意。
    又翻了会帐本,金管事进了院子。
    “府里今晚要招待贵客,国公爷要您提前准备着。”
    听了金冥阳的话,叶芷蔚愣了愣,“我昨天便听说了,大房请了同僚来府上吃酒,为何我也要准备?”
    “太子殿下也要过府来。”金管事道。
    叶芷蔚轻轻蹙眉,就算是太子过殿来,跟她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她那祖父还想着让她跟太子搭上关系不成?
    这事她越想心里越发毛,只要想到太子那双阴森的眼睛,就让她浑身不舒服。
    “听说与太子殿下同来的还有一位闫将军。”
    “闫程鸣?”叶芷蔚立时便明白过来。
    闫将军早有择偶之心,这在京城中几乎尽人皆知,可是他却一直没有物色好合适的对象,只怕今天到府上,不知又要惹起多少麻烦事。夹欢华血。
    叶芷蔚略一思忖,“祖父可有提到二房的叶雪连也要同去?”
    金管事点了点头,“有的,听说大小姐还准备要在席间弹奏一曲。”
    叶芷蔚唇边泛起一丝冷笑,“只怕这提议是大房出的,为的是让叶瑶琴能在贵人面前露脸。”
    这些女子间争风吃醋的事,金宴阳并不怎么擅长,闻听此言有些意外:“这么说大房是想将大小姐许配给闫将军?”
    叶芷蔚撇撇嘴,“这事十有**。”
    如果说席间只有叶瑶琴一人露面,难免会落得个爱出风头,或是不检点的名声,可若是府里的三位小姐都出席,自然就不会显得大房此举别有深意了。
    “三小姐若是不想露面,想必国公爷也不会强求。”金管事思量着,叶芷蔚的身份与大房跟二房的小姐不同,她是个孤女,而且还与英王殿下有婚约在身,虽说上次入宫时,她向皇上提出请求,但皇上却不置可否,这事便一直拖了下来。
    这种情况下她要露面,总是难免会落人口实。
    “放心,我自有分寸。”叶芷蔚笑道。
    “那城北的两间糖果铺子今天是否要派人去接收?”金管事压低声音道。
    “不急,再等等。”叶芷蔚笑起来,“还有四天时间,既然想钓大鱼就要放长线,不能把线崩得太紧了,我可不想让她来个鱼死网破。”
    ☆、第139章 人不轻狂枉少年
    日暮偏西,镇国公府里热闹起来。
    叶东舟身着深蓝金钱暗纹锦袍,满脸带笑,殷勤地将太子与闫程鸣等人迎进府内。
    酒席设在前厅。大夫人李氏强打精神,安排着下人上菜,倒酒。
    闫程鸣等人分宾主落坐,镇国公与太子坐于首席,叶东舟陪在下首,就连二房叶广陵与二夫人方氏也在坐。
    叶东舟时不时与太子搭话,太子也给了他几分面子,微微颔首,一时间,叶东舟真是风春得意。
    “这次多亏太子殿下提携。”叶东舟举起酒盏,向太子敬酒。
    太子唇角勾了勾。露出一个算不得微笑的弧度,“也是你自己能担得起重负,算不得本太子推举。”
    不管太子怎么说,叶东舟都将自己能够得此机会归功于太子殿下的相助,席间时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
    李氏在旁见时机差不多,招来身边丫鬟,低声对她说了几句,那丫鬟点头走开了。
    众人正饮着酒,忽见门外进来几名身穿彩衣的女子,推进两张薄纱绣屏。挡在众人面前。
    随着一阵乐起,屏风后响起铮铮琴音,一低一高。如同双鹤盘旋自云间,或曲颈高歌,或弄羽低吟,琴音渺渺,虽称不上出自大师之手,却也别有韵味。
    太子等人不由得放下手中杯盏,面带微笑望向那两张薄纱绣屏。
    绣屏后隐隐透出两名女子娇俏的身影。
    一曲终了,席间响起叫好之声。
    太子饶有兴趣的转向镇国公,“不知刚才弹得此曲的是何人?”
    镇国公笑道:“难得太子殿下到府里来,刚才弹奏的两人是皆是老夫的孙女。”
    一旁席上的闫程鸣突然抬头道:“不知可否让她们出来一见?”
    镇国公于是道:“你们出来吧。”
    屏风后,缓缓走出两名衣着艳丽的少女。
    左边一人,身材高挑,穿着桃红色蝉翼纱裙,隐隐透出女子诱人的轮廓,正是大房的叶瑶琴。
    右边一人身材丰满,穿着银霓雪纱裙。素白的衣裙配上她白皙的面容,更显清透动人,正是二房的叶雪连。
    二人来到席前,盈盈施礼,娇声道:“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微微眯起双眼,阴森的眸子透出冷清的光华。“国公爷府上的千金果然天资绝色。”
    席下众人同声附和,李氏与方氏脸上笑得灿烂,她们的目光同时落在闫程鸣的身上。
    闫程鸣一手支着桌案,侧着头,也正打量着下面站着的两位少女。
    李氏只觉得心中一阵紧张,直到她看见闫程鸣脸上带着笑,最后将目光落在叶瑶琴的身上时,才稍稍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只要能引起他的注意,这事就算是成了一半。
    方氏坐在一旁,将李氏的表情尽收眼底。
    李氏的那点小心思根本逃不出她的眼睛,之前方氏便听女儿说起过这位闫将军,那还是在御马场,当时叶雪连第一次见到了闫将军,算起来当时闫将军还是最先跟她的女儿说话,而叶瑶琴那天则是丢尽了脸面,闫将军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太子当着镇国公的面又夸了两位小姐几句,镇国公便让她们退了下去。
    李氏哪肯放过如此好的机会,立时让丫鬟送上酒壶,让叶瑶琴替太子及闫将军斟酒。
    众人面上客气着,可实则心里都有些不屑,只道这果然是庶出的女子,上不得台面,巴结的太过明显,这跟外面那些卖笑的女子有何不同?
    镇国公显然没料到李氏会出这么一手,一时脸色沉了下来。
    刚才献艺是一回事,现在斟酒可就是另一层含义了,说得好听是敬酒,难听点就是上杆子伺候男人了。
    就在这时,闫程鸣突然道:“我记得国公爷府上还有另一位小姐,前阵皇上还封了她女公爷的爵,为何不见她的面?”
    镇国公看向李氏,“蔚儿为何还不到?”
    原本他以为是三位孙女一同奏琴,没想到最后出来的只有两人。夹乐广技。
    李氏一脸委屈,“我已派了人去请三小姐多次,可是……”她吞吞吐吐,若是不知情的只当是这位三小姐承了爵后摆开了架子,不好请。
    镇国公微微蹙眉,“再去叫她过来。”
    “是……”李氏刚刚应下,就听门外有侍者通传:“女公爷到……”
    冷不丁听了这个称呼,李氏一时回不过神来,以往三小姐,三小姐的叫着习惯了,突然间在这正式的场合听到这个称呼,她的心里不舒服的很。
    这个称呼本应该是她男人叶东舟的,而她则应该被人称作公爷夫人。
    她正幻想着,一抹大红色锦衣华服晃进门来。
    李氏惊得下意识的张大了嘴,其实不只是她,就连她身边的方氏也是同样的表情,席间众人全都望向门口,只见自门外走进一位翩翩少年。
    一袭大红锦衣胜似烈焰翻飞,云袖舒卷,从容不迫,秀眉斜扫,如远眺之峰,双眸乌黑亮泽,顾盼生辉。
    头上没有戴玉冠,只是用了一根最普通的羊脂玉的簪子束了,三千青丝,洋洋洒洒垂于身后,映衬在红衣之上,更添艳丽,举手投足间,尽显天生华贵,清雅绝伦。
    “三……三小姐?”李氏半天才缓过这口气来。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叶芷蔚今天竟会以这么一身男子的装束出席酒席。
    她是故意让丫鬟晚些去叫她过来,为的就是让她错过刚才的献艺,然后等镇国公问起时再正好让她到场。
    就算她再出众,也会给众人留下傲慢无理的印象。
    可谁知,叶芷蔚竟会扮做翩翩公子出现,而且丝毫没有避讳她迟到的事实,就这么施施然的进了门。
    镇国公也愣在那里,待回过神来后双眉紧蹙,沉声道:“蔚儿,怎得如此打扮?”
    叶芷蔚并没有回答,而是轻裘缓带来自席前,拱手施礼,朗声道:“见过祖父。”她并没有先给太子见礼。
    先是迟到,后又是这种打扮现身,而且见礼时又先冷落了太子,李氏哪能放过这种机会,忍不住开口道:“三小姐,不得无理,还不快快向太子殿下赔罪!”
    叶芷蔚连身子都没动,侧过头来向李氏的方向,唇角轻扯,露出不屑一笑,“伯母请不要叫错了称呼,这里没什么三小姐。”
    李氏一愣。
    叶芷蔚脸上带着自嘲的笑,但那笑却是冰冷的,不见丝毫温度,“对了,是我忘记了,过去也不见伯母称呼父亲为公爷,现在又怎会记得我是女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