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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大夫人望着她缓缓道:“我相信薇儿是无辜的,可是你要怎么解释在你身上的这只鎏金香球?”
    杜雪娥跪在地上,这时候后悔不已。
    本来以为借着太守府第二次上门退婚的机会,毁了杜薇的名声,杜老太太一怒之下定会让她送走,这样一来太守府的亲事自然重会落在她的头上。
    但她万万没想到,杜薇竟然反过来利用了小桃,误导她将众人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那只鎏金香球的事,为什么杜薇会知道?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天跟在她身边的只有小桃,为什么杜薇会知道的这么详细?就连这香球的模样都能说得一清二楚?
    难道小桃她背叛了自己?
    二小姐想到这里不由得颤栗起来,小桃可是她的贴身丫鬟,如果杜薇连小桃都能收卖,那么她原本的计划,岂不是早就在她的掌握之中了?住池夹圾。
    二小姐越想越害怕,杜薇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浅笑,现在在她看来也仿佛像追命的魔鬼一样可怕。
    杜薇隐去脸上的微笑转向老太太,道:“祖母,之前我本不想提及此事,那日府中设宴,我的丫鬟苍兰因为不熟悉园中的路,所以无意中见到了二小姐与孙府的公子相会的那一幕,她亲眼见到孙公子将那东西交到二妹手上,众位若是不信,可仔细看看,那只香球的底下应该还有孙公子的名讳呢。”
    杜薇以前在春香楼,什么样的富家公子没见过,这种香球通常是定制的,底部都刻有主人的名字,杜雪娥当然不会知道这种事。
    方妈妈过来拿起香球仔细翻看,终于在一处角落发现了一行小字:孙府长公子孙富。
    “混帐!”老太太一下便恼了,手里的佛珠突然间被她扯散,佛珠滚落了一地。
    杜二小姐吓的噤若寒蝉。
    大夫人这时招呼了杜薇过来,对老太太道,“母亲,既然这里没有薇儿的事,那我便带她回了,这会身子有些不舒服”
    老太太黑着脸点了点头。
    杜薇却恍若天真道:“祖母,为何小桃那丫鬟口口声声坏我名节?我与她无怨无仇,此事若是不查清我可是不依的!”
    大夫人急急拉了她的手道,“放心,此事有祖母为你做主。”
    杜逸帆冷冷地瞥了小桃一眼,“这种黑心肠的下人用着何用?”
    杜老太太对方妈妈道,“将这嚼舌头的丫鬟拖出去,乱棍打死!”
    小桃惊的面无人色,开口想叫二小姐,方妈妈这时手疾眼快,哪能让她再讲出别的话来,一旁的几个婆子一拥而上,将她的嘴巴堵了,硬生生拖出去。
    二小姐吓得花容失色,但这会她自身难保,哪敢为小桃求情。
    小桃被拖到院里,不一会有婆子进来回话:“已杖毙。”
    杜雪娥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
    杜逸帆起身将杜薇揽在身前,道,“薇儿,同我一起送母亲回去。”
    杜老太太闭上眼,没有阻止的意思。
    杜薇知道,现在这里再也没有她的事了,望向跪在地上的杜雪娥,她唯一有些遗憾的是不能留在这里看到她一会的狼狈,显然杜老太太不想当着她的面处罚二小姐。
    看起来老太太还真是疼爱这个庶出的孙女,要给她留几份颜面。相信大夫人与大哥心里也是明白的,所以才找了借口带她出来。
    杜薇乖巧的跟着大夫人离了佛香居,一路上大夫人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敢放松分毫。
    杜薇见她的指节都有些发白了,手指冰凉,不由得担心的轻唤了声:“娘?”
    大夫人转过头来时,杜薇却是吓了一跳,但见大夫人满面泪痕,“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杜薇安慰似的顺了顺大夫人的背,“娘不必担心,有道是清者自清,我什么都没做,到是二妹妹那里,可能要交待不过去了。”
    大夫人叹了口气,“雪娥从小便是在老太太跟前长大的,自然得了她许多疼爱,此事虽大,但老太太必然会手下留情,你就放心吧,日后再有这种事你也不必为她藏着瞒着了,娘现在没别的心愿,只求你能平平安安的,娘就知足了。”
    杜薇淡淡一笑,可心里却跟明镜似的:树欲静而风不止。
    想必今天在佛香每个人心里都会有疑惑吧,只不过有些时候,这些疑惑只能深埋在心底,真相有时反而是最残酷的。
    杜薇被大夫人带着离了佛香前脚刚刚离开,后脚晴荷姨娘便得了信,刚进门便给杜老太太跪下了。
    “老祖宗,求您饶了雪娥这一次吧,难道您看不出,今天这件事是大小姐故意陷害吗?”
    ☆、第54章 猎场骑马,憋出内伤
    杜老太太手捻佛珠,阴沉着脸,她可不管什么陷害不陷害的,她只知道二小姐刚才差一点耍了她。
    往大小姐身上泼脏水,不想最终却引火烧身!
    杜薇也是后来从聚福那几个丫鬟口中听到的消息:老太太一怒之下将二小姐关进了祠堂,让其思过百日,晴荷姨娘整个人都哭晕过去了也是无济于事。
    这一日,周府送来了邀请杜薇去骑马的帖子。杜薇随身只带了苍兰赴约。
    周府的马车卷土而来,英王一身骑装,英姿飒爽跨在马背上,身后紧跟着两辆马车。
    杜薇有些疑惑,周氏姐妹无论如何也不会各自乘坐马车的,那另一辆会是谁呢?一阵不详的预感闪过心头。
    马车停稳后,周挽晴立即跳下马车,热情的拉住杜薇的手催她上车。
    杜薇不慌不忙先与英王见礼,不管她与双胞姐妹关系如何亲密,礼数绝对不能少,这是她在另一个世界职场打拼的经验之谈。
    老板就是老板,就是彼此间再熟悉,也要做足姿态,给足对方面子。何况这又是在古代,如果礼数不到,搞不好还要弄个杀头之罪。
    英王满面含笑,眼中带着一份欣赏。
    周挽晴笑着将杜薇拉上了马车,马车开始缓缓前行。
    车内,杜薇思前想后,终于开口道:“今日不知英王还邀请了何家公子小姐同行?我也好去行个礼数,免得被人家挑剔。”
    周挽晴低声道:“姐姐想多了,是南王世子听说我们今日要去骑马,所以非要跟着来,我们又不好拒绝。”
    南王世子?
    这时,从另一辆马车传来阵阵咳嗽声,证实了周家姐妹的话。
    杜薇脑中‘嗡’的一声,心中的小人立刻咬住手绢内牛满面。
    苍天大地,真是冤家路窄,那个妖孽衰男也跟着来了?那种病夫身板还要出来骑马?搞不好最后晕在马背上,还要我们救他哩。
    “姐姐莫怕,铭皓表哥自小便与南王世子相熟,邀约他也是常事。”看到杜薇发呆的表情,周挽歌以为她经过上次的事害怕了,急忙安慰道。
    “每次世子来凉州,表哥都要邀他来府上,害得我们每次都不敢到后面的水榭去玩。”周挽晴嘟着小嘴说道。
    想到风暮寒那如刀般凌洌的眼神,杜薇不禁露出会意的微笑。
    想必不论谁家,若是请来的客人日日摆着一副杀人的表情,都会开心不起来吧。
    一路上三个人说说笑笑,杜薇直接将杜府恒丰行出的新品的事跟姐妹俩人说了,周挽晴当时便痛快的应下来。
    杜薇立即当面道了谢,只要英王能派人来恒丰行看货,这件事就算成功了一半。
    不知不觉间马车到了目的地。住庄页圾。
    但见周围林子环绕着木质围栏,一见便是属私地。
    林子的尽头便是高高的山峦,一眼望不到头,英王随身的侍卫就地扎营。
    杜薇好奇道:“这是要做什么?”
    双胞姐妹神秘的一笑,“今天中午表哥要猎野鹿给我们烧着吃。”
    原来是野营烧烤啊,富二代果然会享受生活。
    杜薇正幻想着以后是不是也要买块这种山林,享受下闲云野鹤般的日子,突然间一串激烈的咳声打断了她的幻想。
    英王神色凝重地走到最后一辆马车前,“世子身子不好,便在车里多歇息会,我先带挽晴她们去林子里骑马。”
    一阵压抑的咳声自车帘后传了出来,半晌才响起一个稍带沙哑的男声,“不妨事。”
    身边的侍从小心翼翼的挑起车帘。
    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迎上去,扶着南王世子下了马车。
    风暮寒仍是一身月牙白的锦袍,外面裹着黑貂皮的披风,整个人显得异常苍白。
    这时早有侍卫在临时营地里生起了篝火,英王道:“世子若是冷了可到这边来。”
    风暮寒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走过杜薇她们身边时却是瞥了她一眼。
    双胞姐妹全都垂头行礼,所以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杜薇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顺从模样,垂下头去不理会那道探究的目光。
    英王让侍从安排了几匹温顺的马,带着周挽晴跟周挽歌过去试骑,树林中很快便传来姐妹俩个爽朗的笑声。
    杜薇靠着篝火坐下,裹紧身上的披风。
    幸好营地四周支起了防风的帐子,不然在这种季节到山里来还真是活受罪。
    她一边听着远处林子里姐妹俩的笑声,耳边却不时传来风暮寒的咳声,听震得她耳朵生疼。
    杜薇稍稍起身,打算挪到离风暮寒稍远的位置去,以避开这闹人的咳声。
    但是,风暮寒那原本闭着的眼,因她的动作而蓦然睁开。
    杜薇动作一滞,屁股凌空停在那里,挪也不是,落也不是,一时间整个人僵在了半空中。
    “怎么?可是嫌弃本世子吵到你了?”他的声音冷冷的,一如这萧瑟的寒冬,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杜薇尴尬的轻轻落回到座位上。
    风暮寒重又闭上了双眼,只不过这一次他好像极力忍住喉间的不适,没有再咳的那么声嘶力竭。
    可是他的呼吸声却显得尤为急促,胸腔剧烈的起伏间,带着丝丝的震颤,听在杜薇的耳朵里,简直比刚才他的咳嗽声还要折磨人。
    这家伙是上天派来玩我的吧!杜薇心中的小人泪奔不已。这还不如咳出声来呢,再这样下去她都要被憋出内伤来了!
    林间,双胞姐妹几次差人来叫杜薇过去骑马,但都被她婉拒了。
    她并不是故作清高,也不是愿意与这冷面的世子待在一块,实在是她的心理年龄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骑马对她来说还不如守在这里烤火取暖痛快呢。
    杜薇耐着性子陪这位病秧秧的世子爷干坐着。
    不一会,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端着一只玉碗走过来,碗里还冒着热气,一股药味扑面而来。
    光是味道就这么难闻,要是喝下去
    杜薇偷眼打量了一下风暮寒,见他面无表情的接过碗,一饮而尽。
    她心中的小人差点脱口而出:壮士,好酒量!
    喝完药,风暮寒又从中年男子手中接过一方手帕,捂在嘴上,闷声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