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陈少华脸上现出一股掩饰不住的疲惫。
许仕强的心软了下来,他缓和了语气,说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被辞了?我都去医院打听过了。”
陈少华心知,瞒是瞒不住了,只好坦然道:“告不告诉你,你不都得知道嘛。再说了,就这么点儿小事儿,也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那为什么不接电话?”许仕强往前走了两步,直视着陈少华的眼睛说道,“你就那么不信任我吗?”
陈少华叹了口气,他刚从县里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呢,就被许仕强逼着发作了一通,现在回过味儿来,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算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说完,陈少华走到沙发旁,疲惫地坐了下来。他的身子向后斜倚在沙发背上,一只手搭在眼睛上,似乎是在遮挡刺目的阳光。裤腿上有半干的泥点,不知是什么时候溅上去的。
许仕强还从没看到过如此落魄的陈少华,心里跟着一疼。他缓缓走到陈少华身边,紧挨着陈少华坐了下来,接着大手一伸,把陈少华捞起来抱在了怀里。
陈少华的脑袋就枕在许仕强的胸口,许仕强一说话,震动的声音似乎直接通过许仕强的心脏传到了他耳朵里。
他听到许仕强叹息般地说道:“我说那些话,只是因为担心。我担心你出事,所以特意去了市一,这才了解了情况。就像上次你离开博爱医院,也是这样,什么都不说。”
陈少华没说话,口中却像是叹了口气似的,微微张了张嘴唇。
“我知道你是怕我胡思乱想,但我却感觉你是将我看成了一个外人。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对外人才会什么都不说。我知道,我没用,每次遇到难题,第一个想到的都是你,总会想办法找你帮忙。我也想让你这样,有什么困难了,咱俩一起商量着解决。你能明白吗?”
陈少华从许仕强怀里爬起来,一把扶住许仕强的脸,对着那两片充满肉感的嘴唇就吻了上去。
一吻结束,陈少华才道:“对不起,可能是我考虑得太多了,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没想到却让你更加担心了。好了,总之事情你也知道了,说说吧,你有什么好法子?”
许仕强对医疗行业不太了解,皱眉说:“如果是有人故意陷害你,那么找到那么陷害你的人,让他跟院方澄清了,不就可以了吗?”
陈少华苦笑着摇摇头,“医疗行业就是这样,一个人的声誉比他的医术更加金贵。名声已经传出去了,是说什么也挽回不了的。即使找到那个人,院方也不可能重新聘用我。”
许仕强皱了皱眉,“那这么说,就像李岩说的似的,只能去县城或者农村了?”
陈少华挑了挑眉,“原来你是从李岩嘴里得知的。这人还真不够意思,我都告诉他了,不管什么人问打死都不要说。”
许仕强赶紧澄清,“是我死缠烂打李岩才说的。”
陈少华笑着摇摇头,道:“算了,饶他一命。只不过,事情可能真像李岩说的那样,似乎除了广大的县城和农村天地,我在这行还真不好混下去了。”
许仕强知道陈少华医术高明,而且有心致力于救死扶伤,医生是他最好的选择,但是想到要去农村或者县城他就感觉有点儿接受不了了。太他妈屈才了。
他想了想,忽然脑中一闪,道:“不如你来汽修厂?”这样一来,俩人天天都能见面了。
陈少华皱了皱眉,“不是我瞧不起维修工,而是我实在没有那个手艺。”
“要什么手艺,你会算数吗?会算数就行。”许仕强越想越兴奋,到后来脸上都泛起红光了,“汽修厂生意越来越好,账务也越来越复杂了,我正打算招个会计呢,你来得可不正是时候?”
陈少华思索片刻,皱了皱眉,“那咱们可提前说好了,试试可以,不行我就走。”
许仕强赶紧答应下来,“试试就试试,你不行,我还不让你来呢。”
陈少华一听不行俩字,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他直接扑到许仕强身上,伸手去扒许仕强的衣服,挑眉道:“看来是太久没□□你了,都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
许仕强羞得满脸通红,但他很长时间没跟陈少华胡闹了,心里自然也是想的,当即半推半就地成就了一起完美的和奸案。
胡闹一番后,许仕强总算想起来一个重要的问题,问:“到底是谁想陷害你呢?你心里有目标没有?”
陈少华的脸色瞬间变了,他虽然不太敢确定,但还是从院方嘴里问出了点儿东西。他说:“你是不是给过项燕一个三万块钱的建行卡?”
一听这个,许仕强的脑袋立马炸了。
☆、神仙似的日子
回到家,许仕强第一件事就是问项燕要银行卡。当然,理由也很充足,生意多了,资金周转不开,拿了三万块钱,回头再多给她补上一万。
谁知,项燕支支吾吾,怎么也不肯拿出来。最后被许仕强逼得没办法了,只好一口咬定银行卡丢了。
许仕强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诬陷陈少华的不是别人,就是项燕。他怒火中烧,但又不敢把项燕惹毛了。怕她狗急跳墙,到时候对乐乐爷爷和许乐乐不利。
于是,他冷笑一声,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