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说脏话。”
“没你脏!媒体面前都敢说!”
无趣,庄宴撇撇嘴。
他忽然察觉到什么,侧头看了一眼。
不远处茶几面前的符文州仍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眼眸微垂捧着一本书。
奇怪……怎么总感觉有人在他。
祁盛儿踢了他一脚,正好踢中小腿,高跟鞋的威力这会儿就体会到了,庄宴“哎哟”叫了一声,抱住自己的腿,他正准备发火,就听见她说:“别跑神,继续跟我吵!”
庄宴:“……”
别跑神?
老子他妈除了上学那会儿就没听过这三个字。
他抬头说:“你有病啊!”
气氛忽然安静了一会儿,他察觉不对劲,停下揉动小腿的手抬起头。
得……又哭了。
祁盛儿抹了一把眼泪,嘴巴紧紧地抿着:“对!我就是有病!”
庄宴:“……”有病咱就治呗,哭啥呀?
“庄宴!你就是个畜生!”
“这话就过分了啊?”他刚回了一句,祁盛儿眼泪掉得更凶,庄宴一下子就没了脾气。
这他妈……这叫什么事儿啊!
“你别哭了行吗?”
祁盛儿红着眼睛:“我他妈哭也归你管是吗?”
庄宴咬牙:“是我不对,我不该骂你,大小姐别哭了行吗?你这样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我冤枉啊!”
分明他才是被找茬的那一个,可是没人信啊,庄宴那个名声,不被人踩两下都是好的。
“再说了,你整天在剧组对着我哭,被人传出去也不好听是不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始乱终弃呢。”
这回祁盛儿不哭了,狠狠地擦干眼泪,骂他:“你不配!”
“是是是,我不配,这不是怕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吗?你也不想被人说眼瞎看上我吧?”
祁盛儿忽然安静下来,沉默着看了他一眼,然后不声不响的走开。
庄宴:“……”果然还是有病吧!
他独自坐着发了会儿呆,然后又掏出手机刷娱乐新闻,仍旧越想越气。
往后躺了躺,咬牙切齿。
庄宴属于忍一步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的性子,所以从来都是嘴上不吃亏的类型,对上祁盛儿是真的把他憋屈死了。
果汁很快买回来了,两杯果汁送到庄宴手里,他的心情总算多云转晴,好了不少。
扭头看见符文州,还是那个姿势,特别板正,浑身带着一股贵族气质。
庄宴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两杯果汁被他一起放在茶几上,他推到符文州面前一杯,留下一杯直接就着吸管喝了一口。
“很好喝的,尝尝。”
符文州眼角余光瞥到面前摆放的果汁,继而收回视线,淡淡道:“不必。”
庄宴说:“就一口,不好喝就不喝了,别这么倔啊。”
“我说过了,不必。”
“太伤人了吧。”
符文州提起一口气,把书从交叠的双腿上放下,转眸看向他,缓缓开口:“我是不是说过,不喜欢别人离我太近。”
放在一般人身上,早受不了打击恼羞成怒走人了,可是庄宴不一样,心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脸皮厚得像城墙。
他忽然捂着胸口说:“别说这种话了好不好,太伤人了。”
“既然不想听,就离我远一点。”符文州语气平淡。
“那不行。”庄宴忽然伸手覆上符文州的手,语重心长含情脉脉:“于公——我们正在合作,私下没有良好的交流是不行的,发挥不出我们真实的水平,你也不想这部剧沦为烂剧对吧?”
符文州没说话,视线紧紧锁定被庄宴握着的手。
庄宴继续说:“于私——我喜欢你,我不能不靠近你,你让我离你远一点,恕我直言,做不到。”
“喜欢”这两个字一出口,符文州把手猛的收回来,视线从手,移到庄宴脸上。
他清澈的眼睛里满是真诚,脸如少年般纯真。
半晌,符文州收回视线。
他说:“庄宴,我没说错,你真的很有天赋,是天生的演员。”
庄宴微微一怔,正深情表白着呢,怎么就夸上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也跟着夸:“这么夸我都不好意思了,前辈才是真的厉害,年纪轻轻各种奖几乎拿了个大满贯,最年轻的影帝呢!”
符文州轻轻“呵”一声,不知是笑还是嘲。
他不是傻子,不会还把庄宴口中所说的“喜欢”当成崇拜,同样的,他的“喜欢”是真是假,他也分辨得清。
庄宴被他“呵”得后背发凉,他笑了笑:“那我就不计较之前的冷遇,你喝一口果汁,咱们和好。”他惯会避重就轻,不问符文州为什么忽然如此,只谈和好。
他期待地目光盯着符文州。
片刻后,符文州微偏头:“好。”
他拿起果汁喝一口,庄宴说一口,他就只喝一口便放下。
“味道确实不错。”他评价。
庄宴嘿嘿一笑,咬着吸管偷看符文州,这么容易就和好,还以为要打持久战呢。
“刚才我听有人叫你文州哥,前辈听着有点生疏,你比我大,以后我也叫你文州哥吧!”
符文州不答,他就追问:“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