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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节
    花良北此时情绪翻涌,脸红眼圆,面目扭曲,一时不能成言。
    纪岩也是触景生情,难抑心中忿怨,深吸了口气,痛斥道:“你们这些渣渣,为了个赌局轻易的去欺骗别人感情,把人当物品用过就扔,真以为自己有两破钱儿就了不起了,别说二十万,就是两百万两千万也弥补不了这份创伤。真以为自己是香菜饽饽了,别说上赶子再来求你,就是白给送到眼前都不稀得要,你们就是个屁,放了也就放了,没谁会再去在意。陈云,咱们走——”抹身推了轮椅就往外走。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六章微妙加深
    纪岩的这一通骂,把屋里的四个男人都给骂的一声不吱,花良北绷紧了后背拳头紧握,杵在原地愣是控制着没挪地方。后面的明宇和丁子浩相互对看了眼,后者摸摸鼻子道:“我怎么觉着好像把咱们都给骂进去了,这算是连座吗?简勋,你是不是也哪里也得罪纪岩了,要不她这称谓怎么还带个复数啊?”
    纪岩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只简勋心里清楚,只是这答案他给不了,径自沉默不语,浓眉紧皱一脸阴沉的盯着被推开的茶室门,顿了顿,随即抬脚追了出去。
    纪岩的动作也挺快,只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已经推着陈云出了门站到了人行路上,简勋从里头追出来叫住她:“纪岩,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对于他刚才的沉默表现纪岩感到挺失望,陈云是她的同学朋友,花良北这个渣渣做出那种混帐事,哪怕看着她的情面简勋也应该出面教训他一顿,那些话说的有多难听,哪个人没长耳朵,明明听见了却什么表示都没有,这让她想到了一丘之貉、狼狈为奸,那些曾经受过的伤痛也一朝都涌了上来,联想到自身再见到他难免心中阵阵凉意,声音也带着冰冷:“花良北的事你有什么好说的?”
    简勋看了眼陈云,把她拉到一旁去,压低了声音道:“这件事里另有隐情,并不是你看见的那么简单,良北他有苦衷,不得不这么做。”
    “不得不?”纪岩冷笑:“那我是不是还应该替陈云谢谢他?简勋,别拿这种话当借口,他就是一混蛋,一渣渣,做出这种混蛋事还有理由可找?苦衷,难道骗个女孩子*有了身孕再破布似的甩掉,这就是你所谓的苦衷,那我可真是长见识了。”此刻的她骂花良北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骂他。这些话她上辈子没机会说,倒是在这种情况下骂了出来,这可真是世事难料。
    “不是纪岩,你听我说——”简勋急于解释,纪岩却不想再听,转身要走,却被他强行拽住,一时怒意冲上头,斥声道:“简勋,你什么意思?”
    两人自从上次简勋犯病以后,这关系就变得有些微妙,虽然谁都没有挑明了说,可也都觉查到了其中的变化。自打认识交往以来,可以说这是头回关系冷下来,说是冷战倒是有些严重,可比起平时的热乎劲儿显然差了很多。
    简勋此刻竟然相当的强势,扯住纪岩的胳膊,直直的望着她,一脸的暗沉,好一会儿才沉声道:“良北他生病了。”
    纪岩怔了下,随即哧笑道:“你别告诉我说他这都是为了陈云好,就算这就是他所谓的苦衷也改变不了他混蛋的事实。病了又怎么样,两人要是真的感情好,有什么不要坦承的非得整这么一出?他自以为是的大方善良,实际上的结果又是什么?陈云这是运气好,只折了条腿割了块儿肉,要是运气不好呢,当时她要真的就过去了,那今天他花良北还能跟谁来说他的什么苦衷?”
    “小岩——”
    纪岩深吸了口气,道:“简勋,这世上有很多事错就是错,没有什么理由借口可讲。”
    “良北他、他已经后悔了。”简勋轻垂眼帘,让人无法看清此刻他眼中隐藏着的情绪,只从声音里稍稍透出些沉痛来。
    纪岩直直的看着他垂在身侧用力握紧到手背发白的拳头,像是在用力的克制着自己,心中一下子变得有些虚空,极轻的叹了口气:“再后悔又怎样,这世上终究是没有后悔药吃。发生过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简勋似乎再也忍耐不住,疾冲上前,一把将她搂住,紧紧的拥在怀里,贴着她的脸颊耳颈摩挲,压抑久了呼吸也有些急促:“小岩,我——”只一个字像是卡在了嗓子里,再也说不下去了。
    纪岩静静的被他抱着,视线越过他的肩头散漫的投向前方,找不到目标焦距,就只是这样的发着呆。大脑里什么都没有想,从未有过的空白和茫然。
    直到耳边突然响起了‘迪迪—’两声,茶室门前有人倒车被两人挡住了出路,按了两下喇叭。司机探出脑袋直嚷:“嗨,要亲热回家亲热去,别站在这里挡路——”
    车子是辆豪车,里头的人也嚣张,人行道上倒车话说的也没有多客气,一副颐指气使的驾势。
    换了平时纪岩也就撤身让开了,可这会儿她没那个心情,简勋没动她也站着没理会,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司机。
    “瞪什么眼睛,叫你们让路呢,听不见哪,耳朵聋了啊?”那司机小子看样子也是个经常找事儿干架的惯犯,一言不合上来就动手揪人。
    简勋一直都没吭声,只是想多抱会儿纪岩,平静的外表下是无法道出的痛苦,这时候要是有谁让他跟纪岩分开,那就纯粹是找死呢。
    耳朵边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渐近,只等到那司机小子手刚伸过来,将将碰到衣服的那刹那,辩清方位陡然回头出手,一拳就将人打了个鼻子开花。
    对方怎么都没想到会有这一招,当时都蒙了,两管温热鼻血淌到嘴里了这才反应过来,捂着断掉的鼻梁就开始叫骂:“你mb敢打我,知不知道我是谁,分分钟弄死你信不信?”
    豪车里还坐了两个美女,这时候也都走了过来,一个偎在他身边娇声嗲气的直叫唤:“哎呀,王少,都流血了,赶快去医院吧。”一个冲着简勋和纪岩直虚张声势:“你们知不知道打的是谁,他可是王少,京都八大家听过没?你们就等着吃牢饭吧。哎哟,谁踢我?”
    “美女,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丁子浩站在女人身后,拿脚踢了她一下。明宇和花良北就在他旁边,三个人从里头出来时正好看见那司机小子动手叫简勋给揍了那一幕。
    明宇扬了扬眉毛,道:“你说他是八大家王家的人?”斜了眼瞅了瞅那小子:“怎么没见过,打哪冒出来你这么根葱,愣装像鼻子?”
    那小子眼见这边的人多,估计自己不是对手,可当着两个女人的面儿又不好装熊,硬撑着抹了把鼻子叫嚣道:“我、我是王家的表亲,你们当然没见过了。”
    丁子浩轻哧了声:“哦,原来是表亲哪,我说的吗怎么脸儿生呢。不过,既然是表亲,好像就不该姓王吧,为了装样儿祖宗姓都给改了,那你可真行,佩服佩服!”
    “你tm的骂谁呢?”这小子总不长记性,刚被打断了鼻梁又忍不住火气,张嘴就是骂腔。
    丁子浩脸一冷,上去就是一脚:“我让你再骂——”他倒是没有简勋那身手,可也都是从小打到大的主,几脚连踹出去,那小子就不光是捂鼻子了。
    两个女人叫着喊着把人给扶上了车,连撑场子话都没敢往外扔一句,屁滚尿流的跑了。
    明宇一脸恶心的蹭着脚前尖儿的那摊血迹,直道:“这王家的人也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打哪都能冒出个亲戚,今天表少爷,明天表兄弟,真当这京都都他们王家的地儿了,谁都可以出来嚣张耍横。”他这话也不是胡乱说的,这阵子王家也不知道是哪阵风抽的不对,总有人出来惹乱子,而且还都是这个表那个亲的,行径也极为嚣张。
    就像刚才倒个车这种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小事都能把路人给骂了,那意思还想要动手。这要不是遇着他们这些人,换了老实儿憨厚的指不定怎么给欺负了呢。
    “哪片山林子里还不砍出几根烂木头,谁家都总有那么三两个长了猪脑子,只不过他王家兴许是品种不太好,这种人格外多一些而已。”丁子浩凉凉的道。
    这时候,一直都没有出声的花良北走到陈红跟前,低头看着她,像是有太多话要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一样。后者扭过头不愿再看他,煞白的脸色多了一些疲惫。
    纪岩扯出被简勋握住的手,不理会他的怔愣,转身过来推了一把花良北:“让开——”推了陈云就要走。
    “小岩——”简勋叫了她一声,顿了顿,似乎是酝酿了下情绪似的才道:“公园打人的事情已经查出来了,是纪晓霄找的人,不过跟王家也有牵连。”
    纪岩看着他,像是对此早有预料,并没现出任何过多的表情,很是平静的道:“你看着办吧,到底是你受的伤。”说完,也不待简勋再做回应,挥手叫住了辆出租车。
    花良北就旁边,不用她多说,直接去扶陈云却被一把推开,怔了下就紧跟着把轮椅拿起来往到后备箱。等他转过身还想说些什么,车子已经在两人的指示下‘嗖’的开了出去。
    花良北站在马路边儿,简勋杵在人行道上,两个人皆是一样的望着远去的车子半天没动地方。
    一个两人都是这么苦大仇深、悲苦凄楚的模样,这都是怎么地了,怎么把局面弄成这样?
    明宇和丁子浩两人互相对视了眼,耸耸肩各自无奈的叹了口气。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好没几天
    纪岩最终选择把简勋说的花良北生病的事告诉了陈云,两人关系是很不错,可这种事再好的朋友都无法替她做主,花良北的病是真是假,严重于否,是记恨还是原谅,这都取决于她自己的选择,做为同学和朋友也只能做到这一步,再多就不行了。
    这次的事情不光是陈云深受打击,纪岩本身也触动很大,她和简勋之间的微妙变化,两人都深知肚明,却谁都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
    纪岩不是那优柔寡断的人,平时处事也干净利落,这是她目前为止唯一想要退缩的事。因为她知道,一旦深究下去的结果很可能会是最不想要的那个答案,在她已经尽数放下,全心全意对待这份感情的时候,真的不想也不愿意那样的猜测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