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春运时期,公共交通的票十分紧俏,就连宽敞的机场里也是人满为患。
托运好行李取了机票,就快要到了登机的时间。左融一直都牵着孔霏承的手,对别人的目光视若无睹。
看着自己的小男朋友这副冷若冰霜睥睨众生的样子,孔霏承不禁想到他昨天晚上急促的喘息,和现在大相径庭,却怎么看都迷人。
左融一直把他送到安检口,始终都不愿意松开手。
眼看着就要进去了,孔霏承有些不甘心,想亲他一下,但旁边的人太多,怎么都觉得不好意思。
看到他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左融心里也痒痒的。他倒是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反正从小到大就有这种把陌生人当空气的本事,但他不想被别人看到孔霏承接吻时的样子。那样柔软可爱的他,只能属于自己一个人。
于是他轻轻俯身,凑到孔霏承耳边轻声说:“孔助教,等我回去。”
耳廓被温热的嘴唇若有若无地蹭了两下,他的脸迅速红了起来。
围观人群看着这长相出众的两人,高一些的没什么表情,却一副温柔的样子。矮一些的那个顶着一张俊俏的大红脸,极力隐忍一般。
这俩人,怎么看都觉得关系不一般。
孔霏承登机之后,左融没急着走,在候机大厅等着,看到他航班起飞的信息才赶回医院。
飞行时间很短,孔霏承拿出水果吃的时候,隔壁座的小孩儿都快馋哭了,一直嚷着:“妈妈我也要吃水果!”
孔霏承扭过头,叉起一颗草莓,冲着他笑眯眯地咬了一口,十分恶劣地说:“真甜。”
小孩儿愣了一下,叫唤得更厉害了,引得他妈妈扭头白了孔霏承一眼。心想,真不知道这个人什么毛病,非要招惹一个小孩子。
孔霏承顿时神清气爽,冲闻声赶来的空姐无奈地一摊手,苦笑着装出一副十分无辜的样子。
20出头的年轻空姐被他这一个眼神迷得七荤八素,顿时就站了队,心中暗骂这些只带小孩儿不管小孩儿的旅客。
最后,在空姐的劝导下,这孩子干了两杯橙汁儿解馋。
返程的心情和去时大不相同,有一些分离的怅然若失,也对两人长足的进展感到高兴。但一下飞机看到北京灰蒙蒙的天,孔霏承就有些高兴不起来。
回来了,自己又是孤身一人了。
三天太短暂,还没好好和恋人诉说爱意,就又要离开。还要再过好多天才能见到左融,而自己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孔霏承惊异于自己的变化,明明才认识几个月而已,在此之前两人的交集并不多,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却一瞬间就有了托付终生的想法。
左融那个孩子很神奇,看上去是个冷淡不好相与的人,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他又是那么热烈,对于自己在意的人有万分耐心,让人一看到他的眼神就坚信,他是能爱自己一辈子的。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着,孔霏承开始了工作。新年伊始,有很多业务都需要处理,一时间忙得焦头烂额。
在家人的悉心照顾下,左融父亲的情况有了很大的好转,已经可以下地慢慢走两步,母亲的情绪也一直很稳定。
天气依然严寒,但一切都在好起来。
因为缺席了期末考试,左融正月十二就提前赶回学校参加两天的补考。到北京的那天是周三,孔霏承本来想请假来机场接他,但从最近两人的聊天中,他得知对方忙得要命,就拒绝了,说左乐会来接,让他放心。
孔霏承也只好作罢。
左乐过完初五就回了北京,公司虽然有人管着,但还是离不了她。过年期间,她投资的农家乐、饭店和酒店都很忙碌,几天下来就赚了个盆满钵满,她在家数钱都数累了。
左融一下飞机看到的就是她嘴角一直放不下来样子,手里还握着一把新的车钥匙,嘚瑟的不行。
“你还真买宾利了?”他有些惊讶。
“对啊,之前那辆A8让我给便宜卖了,卖的钱还不够买那车牌儿的呢。那买主还死乞白赖非让我把牌儿一块儿卖给他,我给他开了个五百万,丫当场就怂了。”左乐讲述着自己的辉煌战绩。
左融眉头一皱,说:“你最近又和谁玩儿了?这才几天京腔就变得这么重。”
“嗨,这两天净跟那群老北京大爷们跑饭局了,整天介应酬啊,累着呢,这不这两天才消停会儿。”其实她昨天晚上还刚和朋友聚了一场。
到了停车场看到那辆慕尚,左融叹了口气,“你也不用卖掉一台80万的,再买一辆500万的吧?”
“哪儿啊,顶配,落地小六百呢。”左乐自己说起来其实也有些肉疼,“出去应酬撑场子用的,我这年纪轻轻,总得有点儿东西壮胆儿。”
左融能理解她,说到底她也刚过24周岁,还是个小姑娘而已,在外面谈事情时的气势有多少是虚张声势,大概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寝室里还没人来,他干脆就在左乐家先住两天,刚好她家的阿姨请假了,自己可以帮忙做饭。
据说阿姨的儿子出事进了监狱,孤儿寡母也怪不容易的。左融有些感慨,谁都活得不轻松啊。
一共八场考试,上下午各两场,两天刚好考完。左融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去学校,学院找了个小教室,各科老师单独给他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