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分析,对方只想和宿主做爱,并没有杀害宿主的意思】姚浅:“……我能当男人吗?”
【然后去攻略男人?】
姚浅:“行了,你赢了。”
姚浅不想和系统扯皮,她站到光圈前,恶狠狠的说道:“我要看看那个时翎到底是什么人?”
光圈微微闪动几下,只浮现了一行小字:【时翎,男,年龄???种族???,于时空历第四量劫第六千元会入职时空管理司,完成任务数4562793,现为s级任务者】然后就完了,完了?
姚浅不怎么看仙侠神异的小说,对量劫元会什么的没有概念,却被那上百万的完成任务数给震慑住了,她本来还想着回来向上面投诉,现在是彻底萎了,想想看一个金字招牌和一个刚入职的新人,上面会偏袒谁?
姚浅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系统:“你说我现在马不停蹄的去做任务,被找到的可能性有多少?”
系统的回答十分有力:【每一位任务者的行程都是保密的,高级任务者能检测到低级任务者的系统空间,但是却无法检测正在完成任务的任务者所在方位,宿主系统空间逗留不超过十五分钟的话,有灵魂转移保护期,只要小心就好】姚浅第一次听系统说这么多话,十分感动,然后问道:“我回来多久了?”
系统沉默了一下:【十三分钟】
姚浅顿时整个猫都要炸了:“快!进入下一个任务!”
【任务世界导入中……】
【任务资料导入中……】
卡在最后一秒钟失去了意识,最后的最后,姚浅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第129章 医不自医
连基本的资料都没来得及看一遍,姚浅睁开了眼睛,顿时被周围的环境吓住了。
光线昏暗,五六个年纪各异的女人捆着手脚倒在她身边,不远处十来个年纪很小的男童被捆的严严实实,扎成堆,四周围都是乡下才有的土坯墙,一股腥臭的味道弥漫在封闭的屋子里。
姚浅挣动了一下,绳结顿时捆的更紧,裴天生教过她好几种捆人法子,像这样的一般都是用来捆俘虏的,仔细观察之后,发现自己身上只有一件麻布绞的衣裳勉强遮盖身体,露在外面的肩膀小腿和胳膊都是脏兮兮的,泛着青紫,她大概猜到了自己的处境。
见一时无人来,姚浅闭上眼睛,加紧接收任务资料起来。
这个世界是属于江湖人的时代,武林中几大势力控制着百姓命脉,朝廷式微,宫中的护卫连武林中二三流的高手都敌不过,久而久之,拜入一流的江湖门派成了勋贵子弟都要争抢的事情。
大气运者名为顾天倾,是药王谷第三十三代传人,医术当世无人堪敌,只是天生寒病,不能习武,药王谷隐世多年,但不禁弟子游历,顾天倾学成出谷,行医济世十余年,渐渐的就厌倦了,找了个地方归隐,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二十年后,最初从一个小村庄爆发的活死人瘟疫蔓延开来,这个世界全灭,end。
真的是简短的不能再简短的剧情了,姚浅又把自己附身的这具身体的基本资料翻了一遍,大概是来不及,她这次仍然是附身。
死去的小姑娘叫钱瑶,家中八辈地主,响当当一县豪强,结果有一天她不成器的弟弟惹了一个路过的武林高手,全家被杀,只有她躲在柜子里逃过一劫。后来亲戚们纷纷上门抢夺家业,有个舅舅心最狠,直接找了个人贩子把小姑娘卖了,因为听说人贩子要把她转卖到妓院,小姑娘当时心一横打算逃跑,被抓回来之后活活打死了。
看到这里,姚浅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怨愤之气,她定了定心神,心中默念道:我会为你报仇的,该投胎就去投胎吧。
念完,姚浅睁开眼睛,身体和灵魂渐渐契合,一股麻木的疼痛逐渐清晰起来,姚浅知道,她这是有知觉了。
姚浅知道系统既然给她安排这个身份,必然有打算,所以她倒没有钱瑶的担心,见周围的女人都是一副麻木看天的样子,她不由试探着开口道:“来了这么久了,还没问过,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啊?”
没人回答,姚浅蹭了蹭旁边的少女,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来,想要逃离这里,她必须要找到盟友才行。
熟料那少女被捆着手脚还往后挪了好几下,远离了姚浅之后才啐道:“别过来,你自己想死不要带累我们!”
一个冷嘲的声音接过话头:“钱瑶,你昏过去大概没听见,张婆说了,等你醒了不用去百花楼,她会给你寻个西湖边上最下等的船窑,等着看吧。”
“呵,贱命贱身,还以为你是大小姐呢?”
说话的几个人脸上手上都是干干净净的,很明显被打理过了,却还是掩盖不住发黄的皮肤和粗糙的手脚,反观钱瑶,即使满身泥污,斑驳的泥层裂开,露出的却是白皙如凝脂的肌肤。
姚浅眨了眨眼睛,忽然理解到了为什么钱瑶要一个人逃跑,钱瑶家中富庶,在一群贫苦出身的女人中性格举止难免像个异类,想到这里,她回头仔细翻了一下钱瑶的记忆,这才注意到钱瑶逃跑时给所有人都解开了绳子,却没人动弹,等她刚要跑出去,好几个人顿时大喊大叫起来,其中就有那几个被打理的干干净净的女人。
她索性不再说话,身上的伤疼得很,腰上还有一道很深的伤口,不知道伤没伤到内脏,姚浅想大概就是这条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让钱瑶离开人世的。
伤口就像是身体破了个洞,一阵一阵的冷风灌进来,肚子里火烧火燎的,从钱瑶的记忆来看,从逃跑被打的那一天起她就没吃上饭了,算算要有三四天,姚浅闭上眼睛,她需要逃跑,而且还要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逃跑,钱瑶已经身体力行的证明了这些人不可靠,姚浅也没那么圣母的不计前嫌还要去救她们,她咬牙用光裸的肩头在地上蠕动了许久,才靠到了墙边,把被绑住的手藏在了身后。
钱瑶逃跑用的是最笨的法子,花了好多天生生把绳子磨破,为了这个,张婆把她的绳子换成了牛筋的,姚浅却知道该怎么解,她被绞紧的手微微放松了一下,释放出左手小指,循着记忆里的绳结一挑,整个结扣就松开了一圈,到了后来姚浅整只左手都解放出来了,很轻松的解开了绳子。如法炮制,脚上的绳子也解开了,为了不被发现,她背着手打了个和俘虏结很相似的活结,这才长出一口气。
虽然姚浅磨磨蹭蹭了许久,但没人能想到她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解开绳结,只以为是被绑的痛了,想要松松,几人都是冷笑几声,没人再去关注她。
姚浅思忖着这里的人都是张婆的眼线,大约为了让张婆把她们卖到好一点的地方,张婆也懂得调教人,让她们都知道只有讨好她才有好日子过,这才有这么多人争先恐后去拆穿钱瑶,而且按照记忆来看,这个村庄的人都知道张婆卖人,还会主动替她看着,半夜逃出去也不保险,所以她准备等到张婆把她卖出去的路上再逃跑。
大约真的是恨极了赶逃跑的钱瑶,或者是想给其他人一个警告,张婆很快就联系到了一个下等船窑的老板娘,当着众人的面把姚浅提了出来。
那老板娘一看就是风尘中人,看人看的是骨相,见姚浅脸上脏兮兮的也没多话,细看了看,原本有些满意的脸上顿时有些不高兴了,转向张婆:“你说是正经来路收的人?这姑娘皮子细嫩,是农家养得出来的?万一被她家里找上门来,我这可是小本生意!”
张婆生了一张刻薄相,笑起来更是怪异,“胡娘子,我哪能害你呀?这晦气丫头家里人都死光了,是她舅舅把人卖来的,要不是看她生的实在好,怕卖进百花楼以后沾上什么达官显贵,来找我麻烦,我也不可能卖给你啊!”
见她说的是实在话,胡娘子勉强点点头,“你也知道,我那里也就十来个姑娘,吃点船家饭,出的价钱肯定是比不上百花楼的,这样,五两,爱卖不卖,就这价钱我是看在她这张脸的份上的,她身上那伤也要时间养,起码半年不能接客,而且这钱我买乡下丫头够买十个了。”
“十两,不讲价。”张婆满脸堆笑道,“我那儿有个模样俊的男孩儿,可以做个搭。”
胡娘子嗤道:“没长大的男童三两银子都不值,五两,一分不多。”
张婆咬牙:“搭一个丫头,十两!”
“就要这一个,五两!”
张婆冷道:“七两,不能再低了,百花楼的人来看过,肯出十五两银子呢,这可是难得的好货,还是正经渠道,卖身契都是齐全的。”
胡娘子咬牙:“七两就七两,卖身契拿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姚浅木然的看着两个人一番讨价还价,然后她就被转手了,两个大汉上前,一左一右按住她,姚浅原本是想着路上逃跑的,没想到买主还带着人高马大的保镖,顿时一口凌霄血梗住喉头。
张婆让人去取卖身契,见姚浅一脸不甘,心头倒是痛快了不少,走到姚浅身前,用粗糙的大手拍了拍她的脸颊,“丫头,以后跟着胡娘子好好的,别想跑,你这卖身契可在人家手里呢,你就是逃回家去,人家上告官府,你就是逃奴,知道吗!”
最后一句话说的阴狠无比,姚浅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她想不通为什么人能坏到这种地步,居然还一副理所当然得意洋洋的样子。
不多时,派去拿卖身契的汉子的回来了,张婆刚要接过,外头忽然有一个眉眼俊俏的黑衣青年闯了进来,他腰间别着刀,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人,见了张婆,抱拳一礼,急忙道:“可是张村的牙商?替我寻一个懂医的小厮,价钱好说。”
他大约是真的把张婆当成了介绍人似的角色,当即从腰间拿下一个鼓鼓的钱袋子,取了几个银锭出来,火急火燎的说道:“要会照料外伤的,有经验的最好。”
张婆看着青年摊开的手掌心,他手里的是五两一锭的官银,加起来足足二十五两银子,她嘴张了半天,愣是咽下了“我是人牙子”这句话,一边脑子里飞速转动着寻找对策,一边笑意堆上了眼角。
第130章 医不自医
电光火石间,姚浅脑海中闪过这个世界的无数资料,终于在旮旯角翻出了这个青年的生平,姚浅眯了眯眼睛,果断叫道:“林大侠,救命!这些人是人贩子!”
林惊风震了震,从焦急中醒过神,这才发觉此处异状,两个大汉按住一个弱女子,还有一个明显带着风尘气的中年女人,他当即喝道:“说!怎么回事?”
张婆心里已经把姚浅剥皮拆骨一百遍了,立刻上前挡住姚浅,对着林惊风笑道:“大侠您别听这丫头的,她舅舅托我给她找活干,这死丫头懒得很,临到头欠钱不还,我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啊!”
“林大侠!您还记得我吗?您去岁路过平安寨,我爹还招待过您的!”姚浅连忙道。
这也是确实发生过的事情,这个黑衣青年名叫林惊风,是蜀中一刀堂弟子,虽然和那些名门正派中人不能比,却也是江湖上二三流的高手了,出师之后他到处游历,后来惹了仇家,被顾天倾救下,算算时间,正好是现在。
林惊风闻言一惊,顾不得避嫌,仔细的看了看姚浅,见她面容熟悉,果然是曾经见过的乡绅之女,那时他在平安寨住了许久,老乡绅还起了心思想将女儿嫁给她,吓得他连夜跑了,却不想会在这里遇见。
确认了姚浅话中的真假,林惊风当即对张婆道:“朝廷律例,拐卖妇女罪同逼良为娼,你是要随我去见官,还是我现在砍下你一条腿,让你再也做不了这害人勾当?”
张婆又气又怕,见胡娘子已经准备悄悄的溜走了,到手的银子哪有不揣进口袋的道理,抖抖索索道:“公子,你这是要强抢我的姑娘不成?她的卖身契可还在我这里呢……”
林惊风冷笑道:“我倒要看看,哪里的官府敢从我手里拿人?”
姚浅要是和林惊风稍微熟悉一点,就知道他这是动了杀心,江湖中人杀人全凭喜恶,林惊风已经算有底线。
张婆不敢说话了,买卖人口这么多年她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绝对是见过血的,身上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她眼珠子转了转,这些江湖大侠救人都是一个套路,给点钱打发上路回家,钱瑶的老底她知道的一清二楚,等她回了家,还是要被她舅舅再卖回来的,到时候再折腾不迟。
想明白了,张婆腆着脸笑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老身去官府自首就是了。”
两个大汉当即把姚浅松开,姚浅立刻躲到林惊风的身后,犹豫了一下,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袖子,“里面,还有好多人,他们把人关在猪圈旁边。”
林惊风的手按上了刀鞘,然而这次不管他怎么威胁,张婆都不肯妥协了。
“大侠,里头的那些人都是她们父母把人卖来的,家里穷的饭都吃不上,您就是把她们都送回去,没几天也会被卖来。”
林惊风顿了顿,看向姚浅,姚浅点点头,他就不再说话了,他也曾经救过这样的人,最后的结果不外如是,只是冷冷道:“我会在镇上的福来客栈住上一阵子,要是明天县衙大牢里没有你,那这世上也就不必再有你了!”
张婆吓得一叠声求饶,林惊风这才带着姚浅离开了,等到他们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张婆才啐了一口:“呸!浪费我一个好货色,什么大侠,等货回笼,保不齐已经开了苞。”
胡娘子也吓的不行,却不敢像张婆那样骂出声,匆匆的走了。
林惊风的步子很快,姚浅要小跑才能跟上,他也没有照顾姚浅的意思,从那里出来就直奔其他的牙商住处,可惜这里是个小地方,找了一圈也没找见能照顾病人的小厮。
林惊风长出一口气,转过身才发觉姚浅气喘吁吁的追着他,顿时尴尬道:“抱歉钱姑娘……林某是真的有急事在身,我让人给你安排个客栈,等我这阵子忙完,再送你回家如何?”
姚浅扯了扯身上几乎就是个麻袋的衣服,垂下头道:“不用了……你说要找个照料病人的小厮,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吗?以前珏哥儿经常和人打架受伤,不敢让家里知道,都是我照顾的。”
林惊风闻言愣了愣:“怎么能让钱姑娘来,钱姑娘的清誉……”
姚浅看了看他,林惊风这才发觉自己一路捏着从张婆那儿夺来的卖身契,他顿时红了脸,把卖身契交给姚浅,“抱歉,林某……”
姚浅摇摇头,“被卖过一遭,我就算是回去了,拿回家业又怎么样呢?那些流言蜚语会活活逼死我,如果林大侠不嫌弃,就拿我当个侍女使唤吧。”
林惊风愣了愣,正要说什么,就见远远的一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喘了好几口气才喘匀。
“林大侠,您快回去看看吧,您带来的那位公子,他,他又吐血了,还不准大夫来瞧!”
林惊风急道:“好,我知道了。”
顾不得许多,林惊风一把拦腰抱起姚浅,脚下轻功急踏,不多时就来到了镇子上最大的福来客栈,他在客栈不远处放下姚浅,因为走的是屋顶,倒没有多少人看见,姚浅知道他急迫,也不抱怨,跟在林惊风后面进了客栈。
上了二楼,就见好几个人站在一间房外面,打头的人大概是小二,正低声下气的劝着什么,林惊风上前拨开众人,直接踢开了房门。
【顾天倾好感度降低10点,当前好感度为10点,请宿主再接再厉】姚浅立刻就确定了房间里的人就是她要攻略的目标,虽然确认方式有些惨烈……她这还是第一次收到负的好感度!
看了看抬脚就要闯进去的林惊风,姚浅知道她大概是被谁连累的了,如果林惊风也能查看好感度的话,大概顾天倾的好感已经是负一百了吧?
“恩公,要怪的话就怪我吧,是我让他们来的,你的伤不能再拖下去了!”林惊风一脸正直的说道。
里头顾天倾似乎说了什么,姚浅没听清楚,然后就是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不多时,林惊风道:“有劳大夫进来替病人诊治。”
见那老大夫进去了,姚浅眨了眨眼睛,也跟着走了进去,然后马上一声系统提示音响起:【顾天倾好感度降低10点,当前好感度为20点,请宿主再接再厉】姚浅、姚浅想哭。
20点好感度都花了,姚浅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情抬起头,看向床榻上的顾天倾,出乎意料的是这个脾气不太好的神医生了一张谪仙似的俊美面容,只是那双形状好看的凤眼没有半点温度,看人的眼神犹如看着死物。
在这样的目光下,姚浅……魅惑住了,倒是顾天倾,瞥她一眼之后就收回了视线,仿佛压根不在意这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似的。
那花白胡子的老大夫上前就要给顾天倾看诊,林惊风站在一边,姚浅这才发现,顾天倾半靠着床一动不动,竟然是被点穴了。
枯枝树皮一样的搭上白皙如玉的手腕,按了按,老大夫沉吟了一下,刚要说什么,就听顾天倾冷笑道:“望闻问切,谁教你的上来就把脉?”
老大夫被梗了一下,抚了抚胡子,然后道:“公子的病情我已经听公子的朋友说过了,心中有数,此番把脉不过是为了验证一番罢了。”
顾天倾凤目一片冰冷,“你入医道时都学了些什么?把脉之前不净手,病人传染怎么办?”
老大夫即使脾气再好也被惹毛了,“那公子有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