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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节
    说着,他向她伸出手:“来。”
    楚瑜冷冷地看着他,身形却慢慢地向楼梯边靠去。
    她可不相信这人会有那么好心,只怕包藏祸心。
    宫少宸慢慢地向她走了过去:“怎么了,你不是想要见他么?”
    与此同时,周围悬梯附近都各自出现了一名手持玉箫的音婢。
    楚瑜大眼一眯,忽然身子一歪,竟直接从悬梯边上坠了下去。
    宫少宸一惊,随后梭然身形一点,直接发掠过悬梯,抬手一把抽出腰间的腰带,就向她卷了过去。
    同时也跟着坠了下去。
    半空里,他腰带一抽,便将楚瑜强行卷到了自己的怀抱里。
    “你就那么不想要呆在我身边,宁愿死么?!”宫少宸脸色阴郁,目光森然地抱着楚瑜半空翻了个身,足尖踹向山壁,身形一拔,便掠回了悬梯之上。
    楚瑜垂下眸子,并不说话。
    宫少宸仿佛似要发怒,全身气息森冷,最后却只将她往肩膀上一扛,便径自顺着悬梯向上而去:“既然你那么想要见到他,我就成全你,总要教你们见一见的。”
    他冷笑了起来。
    楚瑜被破倒伏在他的肩膀上,神色却有些莫测,无声地笑了笑。
    我可不想死,你不是接住我了么?
    ……
    随后,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指尖,那里一道细长的伤口,并未结痂,一滴细小的血珠子轻轻地落在周围的草木之上。
    不一会,那草木便渐渐发黄,还有几颗红珠子早在半空里她坠下去的时候直接落在半山腰的草叶和山下……
    然而这样的异像,并没有人注意到。
    只一阵阵的海风梭然吹过,带走那几乎闻不见的血腥气儿。
    ……*……
    “有了,味道浓起来了!”唐瑟瑟忽然从床上蹦了起来,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捧着瓶子就往外冲。
    霍二娘和霍三娘还在那琢磨怎么前一天的晚上,那些人让她们走,她们这些人连同不少曜司的武卫就这么迷瞪瞪地走了。
    忽然见唐瑟瑟跳了起来往外冲,她们皆是一惊,立刻赶紧跟着冲出去:“你等等,瑟瑟!”
    只是不想她们才出门,就看见一道修白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门外,正淡淡地看着有些一脸兴奋,又因为见到他有些发憷的唐瑟瑟。
    “什么有了?”
    看见琴笙的那一刻,不要说唐瑟瑟这个小姑娘,就是霍二娘和霍三娘看着他,莫名地就僵了僵。
    琴三爷看起来和平常不太一样,虽然看着依然平静淡然,优雅。
    只是莫名地,她们就是感觉到一种诡谲的冷戾之气,那种气息如雾气一般绕在他的身上,让人看着就莫名地毛骨悚然。
    “瓶子里的药水味道变得厉害,因为风里掌门的气息好浓烈!”唐瑟瑟刚说完,就感觉领子被人一提,整个人都被拎起来。
    “走罢,捞鱼。”琴笙笑了笑,明明那样温柔的笑容,却笑得周围人浑身发毛。
    土曜暗自叹了一声——主上的耐性到底用尽了。
    ------题外话------
    嗯,今儿再基础更一次,明儿一定多更。
    就酱。
    ☆、第十七章 人在哪里 一更
    小姑娘虽然年纪不大,但身量已经不矮了,可比琴笙还差上一截,这么被提着领子一抽起来,憋得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偏生琴笙的气息此刻看起来太诡谲充满压迫感,逼得她根本不敢说话。
    若是楚瑜在的话,大约会形容,这种气息非常——鬼畜。
    霍二娘和霍三娘见状,互看一眼,咽了咽口水,刚鼓起勇气开口想要求琴笙把小姑娘放下来。
    谁知她们还没有开口,土曜就不知怎么从琴笙身后冒了出来,抬手就托上唐瑟瑟的小腰,同时笑得一脸亲切地凑到琴笙面前:“三爷,您这么拎着这么个痴肥的丫头多累,不如放下来,让她自己走,您这么提着她,她那小狗鼻子也不好闻是不是?”
    琴笙眯起幽晦的琥珀眸,看了眼土曜,土曜依然是那副亲切的脸,只是紧抿着的唇角显出他心底似并不像面上那般轻松。
    他指尖一松,翩然而去,淡淡地道:“跟上来。”
    唐瑟瑟直接就掉进了土曜的怀里。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啪!”
    土曜愣了,手一松,捂住脸看着从他怀里跳出来的板着脸的少女:“你……。”
    唐瑟瑟面无表情的脸上却有两抹红晕,她无意识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臀儿,随后冷冷地瞪着土曜:“你下次再乱摸,我就把你毒瞎!”
    说着她转身就脚步匆匆地捧着小瓶子去追琴笙。
    “哎——你这混账丫头!”土曜捂住自己被甩了一巴掌的脸,简直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这么个豆芽菜,谁会对你有兴趣,简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众人见状都忍不住暗笑出声。
    霍二娘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同情:“你刚才一会说人痴肥,一会说人是豆芽菜,到底她是豆芽菜还是痴肥?”
    土曜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随后道:“豆芽菜。”
    ……*……*……*……
    “这里应该是……。”唐瑟瑟压低了声音,蹲在一处枯黄的草叶面前看了看。
    琴笙的目光掠过那一片枯黄的草叶,随后眯起眸子,轻嗅了下:“是她的血。”
    唐瑟瑟只感觉琴笙神上的气息变得异常的冰冷,几令她都忍不住瑟缩了下。
    但她还是顶着压力低声道:“但是从血量来看,掌门应该没有受到很严重的伤害,而且从这些血迹从山脚下到这里的分布稀疏的程度来看,应该是她自己刻意留下的,毕竟掌门的元毒之体,只需要一定血迹,就能留下比较明显的痕迹。”
    琴笙身上的寒意因为她的话,稍微淡去了点。
    金曜忽然与日曜一起飞掠出来。
    日曜在琴笙面前恭敬地抱拳:“主上,我们已经查过了,这里的山壁处有一处开凿极深的洞穴,有人把手,我们潜入之后,也顺着小夫人留下的印记一路寻入了山壁之内,查到了一处应该是囚禁小夫人的地方,但是并没有看见人影,房间里有人被拖曳的痕迹。”
    “所以我们判断应该是小夫人曾经放倒了看守逃出来过,但是又被抓了回去。”
    金曜接过话:“如果没有猜错,这些血迹,应该是小鱼……小姐逃出来后,刻意给我们留下来的痕迹,她应该知道主上到了岛上,现在我们要不要继续顺着那洞穴追进去?”
    琴笙抬起眸子淡淡地看着那通向远处洞穴的路,却忽然道:“不必了,我们直接去音殿。”
    众人闻言,不禁一愣。
    “没错,这个洞穴原本是天然洞穴,再加上已经开凿了多年,里面的通道和机关都四通八达,就算三爷这样的机关高手,如果没有目标,一一破解也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飞流岛上也有类似的洞穴,多年前父亲也曾带我来过琉岛,飞流岛上的洞穴就是参照琉岛的洞穴所建。”娜狄娅的声音忽然响起。
    霍二娘看了眼一直没有说话,不知什么时候默默跟过来神色憔悴却沉稳很多的娜狄娅,又看了看目光落在山崖下远处海平面上,神色淡漠疏冷的琴笙。
    她暗自摇摇头,还是道:“现在小姐身陷囹圄,虽然娜狄娅岛主有过错,但是她应该更熟悉和了解这种岛上类似的地形构造,三爷,不妨一听她的建议,让她有将功补过的机会。”
    毕竟娜狄娅也有亲人被抓,宫少宸抓了小鱼,还能利用小鱼来威胁琴三爷,那么黑弥一起被抓,又明显是被控制的傀儡,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说不定凶多吉少。
    娜狄娅也立刻沉声附和:“这个洞穴,如果我没有记错,是一直通往前岛,也就是音宫,三爷想来也发现了,您若是选择前往音宫救人,那么我愿意领人从这边洞穴进入,与您里应外合,同时断了对方的后路。”
    一直么有开口的霍三娘忽然道:“我愿意跟随娜狄娅。”
    霍二娘看了眼自家妹妹,知道她为什么会这般打算,无非也是心中还在惦记着火曜。
    她暗自叹了一声,也没有多言,只是期盼地看向琴笙。
    琴笙忽然淡淡地开口:“日曜领着人从洞壁上下去,你对琉岛应当也算熟悉。”
    说着,他足尖一点,竟直接从悬梯上掠下山崖。
    众人只见他宽袍子翻飞,宛如白鹤展翼,梭然飞掠而去,白影瞬间便消失在雾气间。
    金曜毫不犹豫地直接也跟着掠了下去,随之而飞掠过去,也有不知从何处跃出的数百道青影。
    霍二娘看了眼霍三娘,神色有些复杂:“你要千万小心,不要莽撞了,何况你知道我魔门中的规矩,动身不动心……。”
    霍三娘忽然抬起娃娃脸,冷冷地打断了霍二娘:“我知道,但是这话我想也许你比我更需要。”
    霍二娘被呛了一句,看着霍三娘,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我劝你,又何尝不是在劝我自己呢?”
    说着,她忽然身形向后一倒,也跟着直接从悬梯上坠进山崖里。
    霍二娘娃娃脸上神色微微一凝,随后转身抽出了自己腰间锋利的大剪刀,朝着日曜露出个可爱灿烂的笑容:“好了,日曜小哥,咱们进去杀他个天昏地暗罢,憋了那么久,我也是要见见血才能泻点火了。”
    日曜俊酷的面容上露出痞气的笑来:“不必客气,一会你先请。”
    ……*……*……*……
    音宫前,空空荡荡。
    只穆先生一人静静地坐着,指尖轻轻地拨弄着手里古琴的琴弦,古朴的乐声悠扬。
    风儿一吹,附近的竹林里金属片与铃铛齐齐应和着发出悦耳的声音来。
    一道修白的人影翩然落在他的面前,慢慢地走了过来:“穆先生好雅兴。”
    “三爷客气了。”穆先生微微一笑,苍老的面容上露出谦逊的笑意来:“老朽在这里等候您多时了。”
    琴笙微微挑眉:“哦,是么?”
    穆先生点点头,神情有些惆怅:“不知您可还记得这把琴否,当年您第一次来到琉岛,还是个十来岁的少年,辉夜姬殿下还是个孩子,因为她自幼喜欢音律,这把琴还是您送给老岛主作为给辉夜姬殿下的礼物……。”
    “人在哪里?”琴笙忽然淡淡地打断他。
    穆先生一愣,随后笑了笑:“您说什么,老朽似并不太明白。”
    “不明白?”琴笙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好。”
    说罢,他径自掠过穆先生的身边向音宫而去。
    穆先生一愣,神色有些冷:“等等,琴三……。”
    但是他再也没有机会说话了,他面前的古琴忽然爆裂开,细长的琴弦直接弹射进了他的咽喉,直接割破了他的喉咙和胸口,血色飞溅,琴弦发出一种诡异的铮鸣声,这残忍的绝命音,竟然异样的好听悦耳。
    穆先生颤抖了几下,竟没有倒下去,那些琴弦似弹中而来他的筋脉,他就坐着抽搐着,被洞穿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声音,不一会就两眼圆睁地气绝身亡。
    放大的瞳孔里还是茫然与不甘心,仿佛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