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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节
    祁煊往人山人海的百姓中扫看了一遍,皱眉道:“百姓中潜伏了不少乱党!”
    “他们真的要在今日动手?你们这边可有人准备?”孟茯苓一听,脸色更白了。
    她知道真的动起手的话。很多无辜的百姓也会跟着遭殃。
    “有,我从不打没把握的战!”他为了揪出面具男准备了很久,就是小冬瓜的事出乎他的意料。
    “我们要怎么过去?”孟茯苓问祁煊,其实只要祁煊搬出身份、或者让人注意到他,定然有很多人给他让路,但这不是明智之举。
    “我带你过去。”祁煊搂紧孟茯苓的腰。要带着她飞过去。
    不等祁煊运起轻功,圆净突然睁开了眼,以内力将声音扩散出去,“时辰已到,焚妖开始!”
    随着圆净的声音落下,一道声音先于孟茯苓,喝止道:“且慢!”
    众人往发声源望去,没想到出声阻止的居然是一个中年美妇,而岳韶清则站在她身边。
    他们不知是何时混在人群的,故意穿得很普通,之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小冬瓜、和圆净身上,便没有注意到他们。
    这妇人是何人?百姓们交头接耳,皇上与诸位大臣都惊住了来人不是皇后,又是谁?
    “她是?”孟茯苓几次都没机会见到皇后,自然不认识皇后,只觉得她气质不俗、绝非普通人。
    不过,孟茯苓看到站在这妇人左右的岳韶清、和风临。很快就猜到她是皇后。
    起先,祁煊隐瞒了小冬瓜的真实身份之外,其他事一概不曾瞒着她。
    孟茯苓方知皇后受面具男控制,帮面具男毒害亲子、谋害亲夫。
    “她是皇后,看来风临已经解了她的控心蛊,她现在是来指认那人的。”
    祁煊说道。至于岳韶清,应该是风临见他还没回京,便自作主张地找上岳韶清。
    说着,祁煊没有使用轻功,而是带着孟茯苓绕到另一边。
    他们一过去那边,立即有许多百姓打扮的人不动声色地让出路,让他们过去,更有人有意无意地随他们一起往木台靠近。
    见此情况,孟茯苓便知道了,不仅面具男把人安插在百姓中,祁煊同样也有。
    靠近木台的途中,孟茯苓也没忘了注意前头的事。
    只是隔得太远。她看不清皇上等人的表情,从皇上猛地站起来的样子,应该很激动。
    确实如此,皇上认识风临,所以知道皇后身上的蛊已经解了,肯定是来帮他的。
    而那些官员表情可就精彩多了。有喜、有忧,亦有恼。唯独一人,显得格外冷静。
    这人正是靖王——尚鸿靖,他一派淡然,好像周围的事与他无关,入不了他的眼。
    “阿弥陀佛。皇上,焚妖仪式不可有外力干扰,否则,将祸害苍生!”圆净不给皇上开口的机会,就说道。
    “一派胡言!你有何证据证明这孩子是妖?”岳韶清大怒。
    他尚不知小冬瓜就是太子,见自己这么小的外孙,被人绑在木台上、要被当成妖怪来焚烧,如何不怒?
    “岳侯爷,您怎么能对大师不敬?那便是对佛祖不敬。”有个官员不顾皇上在场,就站出来指责岳韶清。
    紧接着,又有几个官员跟着站出来,这些个官员原先可都是支持尚启昊的。
    随着官员的指责。台下的百姓跟着躁动了起来,竟不顾岳韶清的身份,齐齐嚷着要岳韶清不得对圆净不敬。
    要知道从古至今,与佛有关的人事物,都极受世人敬崇。
    “大家安静!”皇后面对这般喧嚣的场面,毫无惧色。浑身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威仪。
    果然,所有人都看向她,不由得住了嘴。
    “大师,您指认这孩子是妖物,是不是因为皇上龙体有恙,认为是他祸害了皇上?”皇后高声质问。边走上木台。
    “正是,还是娘娘您向太后娘娘进言,请老衲为皇上祈福,才发现妖物的存在。”圆净一脸慈色,却又将皇后拖下水。
    皇后冷笑一声,反问道:“如果本宫承认皇上不是得病。是中毒呢?而且毒还是本宫所下,那便构不成皇上被妖物毒害之说。”
    啊?皇后此言一出,除了知情人之外,众多人都被惊呆了。
    可不是?哪里有人上赶着认罪的?而这个人居然还是皇后。
    小冬瓜也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后,他也猜到皇后的蛊应该解了,以为她只是来指认面具男。却没料到她会认罪,难道风临没告诉她皇上根本就没中毒吗?
    这么一想,小冬瓜看向风临,风临冲他点头,意思是说皇后已经知道了。
    小冬瓜瞬间明白了,皇后这是不想给她自己留条活路,他对上皇后的眼,读懂了她眼里的愧疚。
    “皇上,皇后娘娘是被妖物迷惑了,还是请皇后娘娘勿扰了焚妖仪式!”圆净没和皇后争辩,而是对皇上道。
    他又说了许多此妖不除,将会如何之类的话,激起百姓的怒火,那些由面具男属下扮成的百姓叫得最起劲。
    “大师,皇后看起来极为正常,不像是受妖物迷惑。她说她毒害朕,此事非同小可,必须查明清楚。”皇上终于开口了,他看向皇后的眼神略带深意,故意加重后面几个字,意在暗示皇后揭穿面具男的身份。
    皇后不是蠢的,自然看得懂皇上的意思,只是不等她开口,一直保持沉默的尚鸿靖开口了。
    “皇嫂。你先是向母后进言请圆净大师为皇兄祈福,现在又承认你给皇兄下毒,岂不是很矛盾?”
    “不矛盾!先前不过是本宫被人下了蛊,迷惑了心智罢了,如今蛊已解,本宫方知道自己铸成不可挽回大错。”皇后说这话时,一直看着小冬瓜,双眼已红透。
    “蛊?你说你中了蛊,那又是谁帮你解蛊的?这人为何要帮你解蛊,有何目的?”尚鸿靖一改平日的温和、宽厚的形象,语气竟有些咄咄逼人般。
    此时,孟茯苓早已来到台下,方才这些人的对话,她都听到了。
    见皇后迟迟没说出面具男的身份,反而被尚鸿靖逼问住了,心里急得不行,真想冲上去,代替皇后说出真相。
    为此感到着急的人可不止孟茯苓一人。祁煊和皇上同样如此。
    “靖王爷,你怎么不问下蛊的人是谁?”事关小冬瓜,孟茯苓的忍耐性有限,忍不住的出声反问道。
    孟茯苓一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她身上,祁煊便抱着她飞上高台。
    尚鸿靖笑看了她一眼。不理会她,反而问圆净,“大师,这位就是妖物的生母,依您看?”
    就是傻子都听得出尚鸿靖的意思,妖物的生母十有八九也是妖物,不然,怎么生出个妖物儿子?
    圆净大师看向孟茯苓时,眸色一凛,久久没有言语。
    就在孟茯苓以为圆净要说她也是妖物时,结果,却出乎意料,他微微摇头。
    圆净又诵了一句佛号,方道:“此女是凡人,原本是极贵的命格,却深受妖物迷惑,心智已乱。”
    孟茯苓嗤笑,这圆净真是可笑!她心智已乱?
    她不经意间,瞥见圆净眼里稍纵即逝的恶毒,令她的心急跳了一下,竟有种怪异的感觉。
    不行!得速速解决眼前事,孟茯苓怕皇后再不说出真相,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
    是以,孟茯苓走到皇后身边,这关头也顾不得规矩,直问道:“皇后娘娘,可否告诉大家,到底是谁给你下蛊的?”
    皇后看了孟茯苓一眼,眼神很复杂。
    “是——”皇后刚开口,就被尚鸿靖打断了。
    “皇嫂,你该不会想说是臣弟?”尚鸿靖笑意骤冷,语气凉凉道。
    ☆、第194章 这老和尚真古怪
    “就是你!不但对本宫下蛊,还毒害源儿…………”皇后怒指尚鸿靖,道出所有真相,包括他与易冰云有奸情,利用易冰云毒害太子的事。
    “这怎么可能?靖王爷向来宅心仁厚。”
    “靖王爷不是这种人吧?”
    “…………………”
    在场除了之前谴责岳韶清的官员,其他人都议论纷纷,都不相信尚鸿靖会是满腹心机、躲在暗处密谋一切的恶人、是毒害太子的真凶。
    孟茯苓看在眼里,不得不说尚鸿靖平日里伪装得太成功了。
    “大家可知靖王为何污蔑我儿子是妖物?因为我儿子曾在岳阳侯府撞见他和易冰云苟合,因此被他扔进荷花池里。亏得我儿子命大不死,要不是当时靖王戴着面具,我早就揭穿他了。”
    不管其他事如何,孟茯苓最想做的是为小冬瓜洗脱妖物之名,把小冬瓜会被当成妖物归咎于尚鸿靖怀恨在心、有意灭口。
    “口说无凭,你有何证据?”站在尚鸿靖这边的一个官员,语气不善道。
    孟茯苓见这官员一开口,皇上的脸色黑了几分,心道,这人是死到临头了。
    她冷冷地看了这人一眼,继续道:“我儿子既然撞见他们苟合,自然也看到他们的身体体征,例如,靖王背后有三道黑色的抓痕,是易冰云所抓。”
    “你的意思是要本王当场脱衣检验?说来说去,你不过是想为你儿子开脱而已。”尚鸿靖讽笑道。
    “若你问心无愧,自然不必说这么多废话,直接把衣服脱了便是。”孟茯苓不惧尚靖鸿有意释放出来的冷意。
    “要是本王背上没有你所说的抓痕,该当如何?”尚鸿靖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孟茯苓心下一惊,难道尚鸿靖背上真的没有抓痕?是易冰云临死之前告诉祁煊的。
    “有没有,看一下,不就知道?”祁煊冷笑一声。说完,就挥动手里的大刀,直砍向尚鸿靖。
    “祁煊!是你逼本王的!”尚鸿靖眸色一凛,伸出翻红的手掌,直接对着祁煊的刀,迎了过去。
    他的掌风非常强烈,抵在刀尖前,使刀无法再度逼近。
    周所皆知,尚鸿靖是不会武功的,他一出手,又令人大惊。
    尚鸿靖是懒得伪装了,他大喝一声,木台下那些假百姓都齐齐动手,其中也有点祁煊的人,真正的百姓居然占不到三分之一。
    皇上身边立即有人大喊护驾,御林军中竟有不少人叛变。
    而且,又从四面八方涌来更多百姓打扮的人,不用说,肯定是尚鸿靖的人,扮成百姓陆续混进城的。
    尚鸿靖看到这些人,便大笑起来,“皇兄,你龙体受妖气侵扰,时日已不多,不如让臣弟代你担负这江山。”
    果然,如祁煊所猜,尚鸿靖污蔑小冬瓜是妖物,为的就是能顺理成章地坐上那个位置,只不过现在提前露出真面目。
    “别高兴得太早了!”祁煊语落,台下便有人吹了一声极其响亮、且怪异的口哨。
    没多久,就从另一边涌出一大队人马,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兵将。
    “祁煊,原来你是有备而来!”尚鸿靖脸色非常难看。
    “自然!”祁煊懒得和尚鸿靖废话,直接打了上去。
    不过,尚鸿靖意在皇上,抽出藏于身上的软剑,直往皇上逼去………
    孟茯苓无暇去管这些,她只怕会伤到小冬瓜,便跑到小冬瓜身边,想他解开身上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