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挥退探子,独自皱眉思索。多疑是帝王的通病,似这样卧底回来的,咱只是照例关注一下。赵德言倒没什么,毕竟他年岁摆在那,很多事情看得开也懂得该怎么做。比如说,赵德言去过颉利府上一趟,据说大吵一场后颉利的情绪反而好转了,跟他比黄文就显得稚嫩很多。
“是个好儿郎,不知王县公有什么打算……”
对帝王来说,只要不是叛敌,似黄文这样重感情的自然会让人心生好感。只是,好儿郎需要历练,不能让旁的事情分了心思。某人也是嫉妒,明明是他的好臣民,怎么反被颉利感染了。李总眼珠一转,立刻生出一个‘好’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9章 你欺负人
《晋江文学报》的销售点有很多,其中随园一处,长安城内多处。报纸前几期的主要内容,毫无意外都是关于战争的报道。那会儿军机不能泄露,能报道的事情很少。按说,大军回来后这期该做个全方位多角度报道,好让百姓们更加了解征战的不易与将士们的英勇。
然而,李晋江方归来,那些留在文学社的办公人员就开始接连吐苦水。原因只有一个,圣上办的报纸跟咱抢生意!王珏听了这事儿也郁闷,怎么会有那么无耻的人,趁着咱不在竟然模仿咱受欢迎的版块。
就是这么回事儿,李总瞧着同样是报纸同样的销售点,咋滴他们的报纸比咱卖得好呢。跟风、模仿、侵权,这都不是事儿。反正王寡妇和李小子也不在,李总赶紧招人给他们的报纸改版。又有大唐新晋小说家宫内娘娘们支持,如今朝廷靠报纸一项收入就不错。
大家都知道,遇到这种不要颜面的竞争对手,咱们只有创新一条路可以走。李晋江也算个果断的人,听到不利消息后,他的第一个举措就是花钱买新闻,全大唐百姓都是他的线人。朝廷可不敢这么弄,再想圈钱也得顾及体面。
想着朝廷的报纸上必然是那些将军们的文章,李晋江打算主要报道百家派收徒考试的事情。别问咱为啥知道,他们居然厚颜无耻来邀稿。稿子肯定不能给他们写,咱们写的都得发表在自己人的报纸上。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由于与朝廷用相同的销售点,这次报纸发行,每个销售点都有晋江文学社的编辑跟踪观察,看看百姓们对两份报纸如何评价选择。
今天不止是战后归来的第一期报纸,也是考生们要到南山拿木牌获得复试资格的日子。除了昨晚就在南山搭帐篷的那些学子,还有部分学子和大部分百姓待在长安城内。他们一早起来的规划很一致,先买份报纸,然后拿着报纸在去南山的路上阅读。至于原本就在南山的那些,自然在报纸开售时蜂拥上去。
很多人都买两份报纸,囊中羞涩的犹豫后大多选择《晋江文学报》,乐得出门查看的编辑们合不拢嘴。无它,咱的报纸囊括所有热门话题。
头版头条最吸引人:《你为何落选?因尉迟将军带小娃逛平康坊》,这是几个意思?题目的信息量太大,还是仔细阅读后再讨论吧。大家首要被标题的后半部分吸引,想着瞧尉迟敬德的笑话呢。结果阅读后,除了小部分集齐木牌的人赞尉迟将军聪慧,剩下的纷纷面露怒色,更有武夫将拳头握得咯咯响。
头条内容主要解释木牌都藏在何处,为何会那么藏,以及尉迟将军后两日的扫荡举动。那些没想到的人暗怪自己脑筋不灵活,想到又扑个空的则愈发怪起尉迟敬德来,好些人为参加这次考试准备多时又远道而来,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那些原本已经放弃考试的,本是遛着弯慢慢往南山村走,准备去瞧热闹。在路上阅读完头条内容后,皆加快脚步准备赶紧到南山与其他落选者商议,待会儿尉迟将军来的时候咱们该如何对付他。
王珏在晨食后带着弟子们下山来。哇塞好多人,阿绿从王珏怀里跳下来开始往考生堆里拱,主人怕他离开成天走哪抱哪,好久没调戏小鲜肉了。
因为要对照木牌和画像签名,工作量有点儿大,除了百家派弟子还有墨家门徒来帮忙。房遗爱和墨云好些天没见面,见墨云跟在孟襄身后出现,他赶紧迎上去,“哥哥快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三轮车?!这是当初俩人弄家藏宝图时,房遗爱答应给墨云的。小二郎当时想着,有老师和师兄们帮忙应该很快就能造好,谁知自己闯了祸弄得无人愿意理睬。再有寻常的课业和玩耍,墨云时隔近两年才终于见到小三轮。
啥也别说,先骑上溜两圈。南山人多本就够乱,他俩这一溜起来,更热闹了。王珏和其余百家派弟子默契用眼神偷瞄周齐,想知道她看到房遗爱这样是否后悔答应亲事,结果只看到一个白眼和无奈的微笑,真是弄不懂……
“王县公,咱们开始吧。”这次活动有很多墨家门徒帮忙发木牌,他们皆期待今日的热闹。
王珏闻言颔首,“也好,人太多,咱们争取在今日内完成。”
听闻开始,便是家里的小霸王、二世祖都开始装着文明人有序排队,这种可能直接面对未来老师的时刻,可不能掉链子。
如此自然进展顺利,本想着午时便能结束登记,谁知尉迟敬德下朝后也带着兄弟们来了。哎妈,好些看完热闹还没回去的人,就是为了等他!
程咬金大嗓门仿佛怕大家注意不到他们似的,“哟,这么多人呐,早知道先让人来排队了!”
拜程咬金所赐,原本因人多没注意到尉迟敬德到来的人,这会儿也发现他了。
“尉迟将军,您可知我等学子为这次考试准备多久,为何要抹杀掉我们的希望?”
“尉迟将军,您已经身为将军,就不能留给我们一条出路吗?”
“真是万万想不到,尉迟将军竟是如此自私之人,枉费我以前那么崇拜您!”
您您您,称谓上多尊重,实则尉迟敬德几人刚进南山村就被围了。几句质问之后不知是谁趁乱先动手的,短短几句话时间内场面就变成千人对几人的混战,王珏见状赶紧继续检查木牌假装看不见村口的混乱。
按说自古民不与官斗,但是亦有法不责众一词。尉迟敬德这个当将军的断了多少考生期望,有多少人是准备多时远道而来,这事儿虽有公平竞争、技不如人一说,但考虑到学子们的心情,就算告到李世民面前也会不了了之,除非他们能把尉迟敬德打残废。
程咬金边拦着冲尉迟敬德来的百姓,边嚷嚷着劝说:“大家有话好好说,都说一言不合就动手,你们给俺们个一言的机会行不,怎么上来就直接动手呢?”
“还有什么好说!程将军没看今日的报纸吗?尉迟将军断了我们的希望,可怜我在第三日想明白考题内容,却跑遍几处地方都说牌子已被拿走。”
此话立刻引起共鸣,“我也是!本以为是木牌少,没想到竟是出了恶人!”
这么损名声的事情,虽然咱有参与却不想担着。秦琼递给尉迟敬德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而后似恍悟般说道:“哎呀,还有这种事儿呢!这事儿是我兄弟做得不周全,但是考试也凭本事,尉迟兄没违反考试规则,你们怎么好这般动手呢?!”
秦琼本想先把自己摘出去,再讲讲道理让大家别围着,没想到刚说完话就被人给挠了。都亏用手挡着,不然得挠脸上。
程咬金看他这般,暗自舒出一口气,他就看着有几人都气红眼了嘛!不行,这里太危险,咱得想办法撤退。低头一看,那个被尉迟兄带着的小娃也被众人拥在中间,正好有事儿单独找这娃呢,程咬金眼珠一转,“大家先让一下,这事儿跟孩子无关,我先带他出去。”
虽气红眼,但咱是文化人。听到程咬金的话,大家也才注意到个头不高的小娃。噢,这个就是被尉迟将军带去平康坊的倒霉娃!
“此事与小娃无关,咱们让条道。”仗义大汉喊完,大家自觉让出一条路,程咬金很自然地搂着小娃跟着混出去了。尉迟敬德他们也想走,没走几步就被堵住去路,想跑没门!
不远处的卢荟和李泰对视后,赶紧脱离仆从去王珏处排队。别说咱没有同情心,傻了才能说出这事儿也有他们一份!
小娃方才被推搡的有些晕,一直忙着护住怀里的蛐蛐笼子。这会儿被程咬金从人群里带出来,立刻有了活力。他回头看看被围住的尉迟敬德,拉住程咬金的袖子问道:“他们可是因为牌子都被我们取走才发怒?”
见小娃低头懊恼,程咬金连忙安慰:“那是他们没本事,你不用愧疚。”正好此处只有他们二人,程咬金决定把事情办一办,低头看看小娃护在怀里的蛐蛐笼子,他硬着头皮说道:“我能跟你换个蛐蛐吗?这个原本是我家三儿子的,那孩子吵着要回来……”给人的再往回要,还是跟个孩童,程咬金这么不要脸的人都有点儿脸红。
小娃闻言犹豫,“这是要送人的,我特意今日带来。你要换给我的也是给将军吗?在哪?”
怕兄弟们笑话他小气,笑话他连自家儿子都没整过,程咬金哪会把准备好的蛐蛐带过来。瞧着小娃挺好说话,他嘿嘿一笑:“在我家呢,有两个黑将军,我用两个跟你换一个。”
小娃刚想点头答应,一个惊讶的声音叫嚷着越来越近,“那边那个,可是登州府的舒福佳小弟?”
“遗爱哥哥,我来找你了!”小娃抬头看到骑着三轮靠近的房遗爱,哪还顾得上身旁的程咬金。见房遗爱下车,他赶紧上前作揖,“一别多年,弟弟甚是想你!”
房遗爱拍着他肩头说道:“行啊,当初惯爱抹眼泪的娃娃长大了!”这个太违和,房遗爱竟然像兄长一样对待别人,让注意他们的围观者们惊掉一地下巴。
舒福佳作揖的时候蛐蛐笼子正好聚到房遗爱眼前,先有兄长的样子将舒福佳介绍给墨云,而后房遗爱迫不及待拿过蛐蛐笼子,“咱们初识那会儿因黑将军打架,我离开登州时你说再见必会送我个更好的,可是这个?”
“正是,弟弟如今长大了,再不乱抢人家的东西。这蛐蛐,也有些时日不玩了。”舒福佳笑得腼腆,完全忘记身后还有个搓手大汉要跟他换蛐蛐的事情。
房遗爱擦了擦眼角,“哥哥如今也不玩蛐蛐了,但是这个不一样,是咱们情谊的证明。”
墨云插话道:“早听遗爱贤弟提过登州府的舒小弟,如今你可算来了。我也许久不玩蛐蛐,咱们也不斗那个,拿它当个伴养着吧。”
三人说着就往王珏的方向走,欲登记好牌子后继续叙旧,徒留被遗忘的程咬金站在原地干瞪眼。但是咋整,没听人家说嘛,蛐蛐是情谊的证明,就房遗爱那样的能把蛐蛐换给他才怪呢!
他有预感,今日回家后依然会很惨。昨日就劝了,他家老三还是死活不要那俩蛐蛐,说是这个意义不同,也不知道这蛐蛐什么命……
武照今日也来了,她最近刚收拾完家里的两个哥哥,听说师兄们需要帮忙,赶紧找理由出来放飞自我。武照见到舒福佳愣了一下,思索后问道:“咦,你是舒小弟吧?”
“正是正是,武照姐姐安好。”说完又是拜礼。
听到他们对话,百家派弟子们都往过看,这个娃大家都记得。王珏先跟身旁的孟襄和王熙然讲述了娃娃的来历,而后问他:“你可是来参加考试的?木牌集齐了吗?”
舒福佳拍拍胸脯说道:“正是,木牌已经集齐了,靠我自己本事拿到的。”
王熙然见他如此,笑着问道:“可能说说你如何想到的?”
“自然可以。”舒福佳先将君子六艺的猜测说出,而后又说:“我就想到这些,怕有遗漏,又寻问了家中表弟。那个小家伙年岁不大却是个鬼机灵,他说他若要藏东西必会藏在旁人不敢去的地方,另外还要弄些假线索去骗人。”
王珏闻言眼睛一亮,她就是这么做的,也不知道明日公布入围名单的时候是否还会引起骚乱。如此思维对路,自然也对舒福佳提及的表弟升起兴趣。没等她问出口呢,有人却比她还急。
武照是个傲娇萝莉,自诩聪慧到同龄人中无敌手。这个舒小弟其实跟她差不多大,那么他的表弟如此聪慧竟比自己还小?
想着也就直接问出口了,“你表弟名讳是何?今年多大?”
“他叫狄仁杰,今年三岁。自他能走稳后,成日跟外祖玩捉迷藏,可累人呢!”
三岁?!众人皆惊讶,武照自来争强好胜,怎么受得了这样打击。她紧跟着问道:“我可能见见你表弟?”
“当然可以。我如今就住在外祖家,大家随时来找我玩,我外祖是前尚书左丞狄孝绪。”想想登记完木牌也无事,他邀请道:“不若今日就来如何?”
王珏笑着说道:“你们几个去玩吧,这里有我们尽够。”
“弟子来了友人,下次再帮老师忙。”瞧着房遗爱又在装模作样,好些人都懒得吐槽,这家伙来是来了,可他跟墨云两人从始至终都没帮过忙!
王珏从袖子里拿出一张请帖递给舒福佳,“今日你们先去,为师改日再去拜访。这是你黄、李两位哥哥婚宴的请帖,给你们一家的。”
舒福佳赶紧接过请帖道谢,王县公既然如此说,就是打算跟外祖一家来往了,想来外祖知道必会开怀。
作者有话要说:
第190章 偷鸡不成
房遗爱和墨云骑着三轮车,武照与舒福佳分别坐在后座。四人从南山往长安去,回头率必然很高。
“我娘来长安看外祖,谁知路上查出有孕,故此一直待在外祖家。前些日子得知娘临产,爹爹要留在登州任职,我便提前来长安照看娘亲,也是为准备考试。”一路上,舒福佳脆生生地说着王珏等人离开登州府后,他这几年的生活,直至交代到来长安。
听说舒福佳早几日就来了,房遗爱噘嘴道:“那你怎么早不找我,都说了,只要到南山和房府就能找见我!”
“我到长安打听方知哥哥上了战场,你从边关回来自然要陪陪家人,之后没几日王县公就公布考试的事情了。跟哥哥约定的黑将军也没有,我从登州来时带着一只,可惜被表弟放走了,正为难的时候遇到大叔。”提到尉迟敬德,舒福佳也终于想起被他遗忘的倒霉蛋们,“哎呀,大叔还被那群人围着呢,应该没事儿吧?”
房遗爱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能有什么事儿,不知你说的大叔是哪一个,方才同你一起的几位都是武力了得的将军。他们就算不想跟百姓动手或者打不过,逃跑总不成问题。”
“就是长得很黑,像熊瞎子一样的那个叔叔,他也在收集木牌。”想到房遗爱说那人是将军,舒福佳疑惑问道:“他既是将军,为何还要参加考试,难道是任闲职吗?”
得,一说也在收集木牌,大家就知道是哪位了。
武照接话:“那几位都是国公,你说的人是尉迟敬德将军。我们几个分析过了,他来参加考试定是不怀好意,许为偷走我派绝学。”
“……大叔人不错。”舒福佳的语气有些不确定。
“人不错?!今早报纸我看了,感情你就是那个倒霉娃。他带你去了平康坊,你可知平康坊是何处?”武照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份报纸递给舒福佳,“自己看吧,你现在也算名人了……”
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舒福佳接过报纸一眼注意到头条内容。那日去的是妓院?!他一点儿也不想当这个名人……
想了想,舒福佳呐呐道:“我听人说过这样的地方,不该是我能去的。那日遇到的姐姐们人很好,她们跟遗爱哥哥似乎很熟?”
提起这个,话题又开始转向别处,大叔们再次被舒福佳遗忘。房遗爱滔滔不绝讲起自己的各种丰功伟绩,除了舒福佳不停发出惊叹与夸赞声,还有墨云板着小脸适时补充,武照完全插不上嘴说出实情,就这么口若悬河直流到狄府外。
狄孝绪正准备带着狄仁杰用餐,听管家说外孙带回三个不得了的小家伙,连忙吩咐仆从们再备吃食。作为长者自然不用出门迎客,瞧着外孙带三个小家伙进堂屋,狄孝绪起身说道:“欢迎三位小友来访,快请坐。未曾先做准备,些许吃食不知是否合你们口味。”
收到外祖隐晦的责怪,舒福佳也觉得自己莽撞了,还好祖父也刚用餐,不然难道让客人吃剩饭不成。转念又庆幸,多亏没多言邀请王县公今日来,不然晚上必然要挨训。
平日不是被各大佬躲着就是白眼相向的三人,见狄孝绪对他们竟如此平等相待,立刻生出一万点好感。这三个小二世祖外表嚣张却也不是完全不懂事儿,本就是咱们突然拜访还恰巧赶了个饭点,怎能成了主人家的错。
这里墨云年龄最大,他带着身后三人拜礼,面瘫脸上也勾起笑容,“是我们失礼,未曾招呼便贸然上门来。”说完从小挎包中拿出一个木盒,“这是我们送您的礼物,些许心意还请您一定要收下。”
那些在墨云手上吃过亏的老大爷们,若见到守财奴往外吐东西,非惊掉一地眼球不可。本来就是嘛,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比如说那些上门求船的人,他们无论嘴上的言语还是眼神中表达出的意思,都是瞧不起咱、觉得咱做不了主,遇到这样的人自然要坑一坑。
房遗爱和武照见他拿出礼物,瞬间安下心来,还好墨哥早有准备。木盒里装的是上等好墨,自王珏将制墨方法教给墨家,他们就垄断了高级墨这一块的生意。而墨云拿出的那一盒,更是坊间有钱也买不到的珍品,今日带出本是准备给房遗爱。
大家入座后,武照一眼就看到正戴着围嘴猛盯食物的娃娃。刚想说话,那小娃就自己蹭过来了。狄仁杰正是好动的年龄,他看到案上的木盒很是好奇,没等狄孝绪阻止就将盒子给打开了。待看清内里的东西,狄孝绪一把将盒子拿了过来。
文人哪有不爱好墨的,此墨就跟王珏造的新纸一样,乃居家旅行耍贱卖骚之必备精品。想想三个客人的年龄再思及礼物的珍贵处,狄孝绪不舍地瞧了盒子好几眼,到底还是说道:“此墨太过贵重,老朽不能收。”
墨云闻言豪气挥手,“不妨事儿,这墨是我亲手所制,平日拿去作何都由我说得算!”瞧瞧,这就是自我满足感。私房钱没有,些许物件咱还是能说了算。
“不瞒小友,老朽确是个爱墨之人。既然小友如此说,那我就厚颜收下了。”狄孝绪说完,赶紧将盒子递给管家,并嘱咐道:“放我书房去,高点放,别让孩子随意拿到。”
说完,抱过狄仁杰介绍道:“这是我的长孙狄仁杰,福佳的表弟。他父亲在任上,这孩子平日由我教导,皮得很。”
武照见狄仁杰胖滚滚的很是可爱,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问道:“你若想要刚才那盒子,怎么才能拿到?”
房遗爱捂嘴偷笑,怪道喜欢缠着老师的小师妹也跟来了,原来是心里不服气想亲自考教一番。墨云瞧瞧房遗爱又看看武照,想清缘由后也是唇角上扬。
谁知,狄仁杰完全没有被考教的自觉,他揉揉被捏的脸瞪了武照一眼便不再理她。舒福佳也算跟武照相处过,知道这个姐姐看似脾气比周齐姐好,却最是鬼主意多,怕表弟往后深陷魔掌,他赶紧将武照问的话又说了一遍。
想到表哥总有好玩的给他,狄仁杰乖巧答道:“那木盒带手把,鱼竿上挂个钩子就钓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