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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若是这样就最好了,”景昀沉思了片刻道,“其实我总觉得认识你很久了,有一辈子那么久。”
    宁珞心中激荡,转身依偎在了景昀胸膛,低声道:“景大哥,我也是,若是上辈子我欠缺你的,这辈子我都要补偿给你,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宁珞从未说过这样的情话,景昀听得心花怒放,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那下辈子呢?”
    “只要你愿意,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陪着你。”宁珞低声道。
    景昀猝然吻住了她的唇,狠狠地吸吮了片刻,又猝然分开,哑声对着车夫道:“快一些,再快一些。”
    在身后这座大山的压迫下,车夫使出了浑身解数,终于在日落前赶到了定云侯府的太清别院。太清别院在太清山的山腰,依山傍水而建,景色秀美。
    这一片是京城世家贵族别院汇集之处,宁国公府的别院也就在几步之遥。
    太清别院的陈管家早就接了信,候在府门口将少主人迎了进去:“世子爷吩咐的东西全都备好了,请少夫人和世子移步到后院。”
    宁珞有些纳闷:“为什么要去后院?”
    景昀也不答话,只是牵着她的手,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朝前走去。
    昏黄的烛火星星点点,将后院点缀的如梦似幻,在一片竹林掩映处,一片白雾蒸腾,热意扑面而来,居然是一汪温泉。
    温泉被一个半敞开的屋子覆盖着,通向外边的开阔处伫立着一方纱帐,白色的纱缦随风轻扬,将温泉围在其中,前方一张小木桌在白纱中忽隐忽现,上面的一壶酒被小火温着,几碟精致的小菜,看上去诱人得很。
    景昀盘腿在蒲团上坐了下来,将两盏小酒盅斟满了,嫣红的梅子酒仿佛宝石一般潋滟,倒映出了宁珞那张绝美的容颜。
    “珞儿娘子,”景昀朝着她举起杯来,眉眼缱绻,语声低哑,“今日及笄大礼,为夫敬你一杯。”
    作者有话要说:  醋哥:我!真!的!不是!故意!卡在这里的!
    景昀:此等不敬业的作者留之何用,拖下去做花肥吧。
    醋哥:不,明日!明日一定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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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宁珞接过酒盅抿了一口,梅子酒香甜清冽,一股暖意直入喉中。
    酒不醉人人自醉,此情此景,她浑身上下绵软无力,好像下一刻就要飘起来似的。
    “好喝吗?”景昀凝视着她,夹了一块小鸡肉放在她的碟中,“吃口菜垫垫肚子,山菇炖了半天了,据说很补身子。”
    肌肉滑嫩鲜美,齿颊留香,宁珞忙了一天,又赶了路,的确饥肠辘辘,身旁的绿松见机便脱下了宁珞的披风,紫晶跪在桌案旁布菜,四叶和璎香不知何时已经点起了熏香,在温泉池中撒好了花瓣。
    被劝着又喝了几杯,不知是酒力上涌的缘故,还是这温泉蒸腾的热气,宁珞的双颊渐渐绯红,看上去就好像一颗可口的樱桃。
    身旁的奴仆和婢女收了碗筷,又伺候着漱口净手后便不约而同不见了踪影。
    景昀朝着她缓步而来,双臂从背后围住了她,那修长而有力的指尖灵活地在她颈上的盘扣中活动,不一会便解开了她的外袄,那衣襟滑下,露出她白皙滑腻的肌肤。
    灼热的唇亲吻着那肌肤,燃起了一簇簇的火焰,宁珞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就往景昀怀中钻去,景昀趁势便脱去了她的外衣,抱着她到了温泉边,轻声哄道:“这温泉能驱寒强体,最适合这个时候泡了,你且下去试试。”
    宁珞犹豫着将脚放入泉中,她自幼便四肢畏寒,请中医调理了好长时候也不见好,此时那泉水温热地包裹着她的双脚,让她整个人都暖洋洋了起来。
    她心痒难耐,却又有些羞涩,抓过纱缦朝景昀的眼睛蒙去:“你不许偷看。”
    “好,不看便不看,”景昀应了一声,果然背过身去,“只是你不能洗太久,小心吃不消。”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借着些许的酒劲,宁珞胆大了起来,解开了中衣,一步步地跨入了泉中,将整个身子沉入了泉中,暖意将她包裹了起来,她发出了一声惬意的叹息。
    “好舒服,”她渐渐自在了起来,摸索着找到了一个突起的石块坐了下来,鞠了一捧泉水淋在肩上,双臂在水面上轻拍溅起水花,“景大哥,你再等一会儿,等我好了你再……”
    话音未落,却见景昀半裸着身子虬立在池边,宽肩窄臀,身姿挺拔,那双幽深冷冽的黑眸跳动着火焰,宁珞惊叫了一声,捂住了脸:“你怎么……不是说好了不偷看的吗……”
    “我没偷看,我这是正大光明地看。”景昀正色道。
    宁珞被他这无耻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闭着眼睛摸索着要找衣服,景昀不动声色地将她的中衣往后挪了挪,低声问道:“娘子为什么不看我?难道是我长得不好看吗?为夫我有些伤心了。”
    哪里是不好看,是太好看了。
    从指缝中看出去,景昀的肤色并不是寻常人那种苍白的颜色,而是透着阳光的浅蜜色,那常年习武的结实肌肉被衣服遮挡着时还看不出来,衣服一脱,这身姿矫健得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充满了男性的力量。
    宁珞偷看得有些呆了,连景昀何时跳下了温泉都不知道,直等到那双手臂抱住了她,这才醒过神来:“你……你怎么下来了……我还没好呢……”
    “我来伺候夫人。”景昀在她耳后轻声道,取了胰子便在她的身上涂抹打圈了起来。
    宁珞心中羞涩难忍,却抵不过景昀的力气,浑身绵软地趴在池边,末了她也破罐子破摔了:是啊,他们是夫妻呢,偶尔为之的情趣又有什么打紧……
    这可苦了景昀了,他忍了这么几个月,正是热血贲涨的时刻,身上的酒意在温泉的蒸腾下本就愈来愈浓,而此时美人无暇,滑如凝脂的肌肤被温泉浸润得愈加滑腻,那如墨的长发披散在如玉的颈肩肩头,几缕被打湿的凌乱地贴在宁珞的脸颊,更增添了几分魅惑。
    真是自作自受。
    他定了定神,强忍着小腹中上涌的热意,将宁珞的后背擦拭了个干净,又匆匆将自己打理了一下,这才用白纱将宁珞整个人都裹了起来,将她抱在了怀中哄道:“这温泉不能泡太久了,我们回房。”
    宁珞不信他了,揪住了他的手臂嘟囔着:“你又要骗我做什么?”
    景昀在她额上吻了一下,语声轻柔:“自然是做这世上最美妙的事情。”
    温泉旁便是小憩的卧房,宽大的花梨木螺钿大床上一应俱全,景昀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只见她的肌肤已经在温泉的浸泡下白中透着粉色,艳冶之极。
    他俯下身来,噙住了那粉嫩的唇瓣,追逐着她的丁香小舌,一路攻城掠地。
    宁珞的呼吸几乎都被掠夺,只在景昀松开她时才小口小口的喘着气,她的双眼迷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景昀的后背,喉中低低反复呢喃着:“景大哥……”
    “珞儿,叫我元熹……”景昀将自己整个人都覆在了宁珞身上,滚烫的肌肤相贴,让人一阵战栗。
    宁珞清晰地感受到了此刻景昀身上的变化,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珞儿,放轻松些,有我在呢,”景昀轻声哄着,在她的肌肤上印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吻。
    睁大了眼睛,宁珞看着身上的这个男人,他的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忍得很辛苦,她心中感动,半抬起身子,在他的喉结上亲吻了一下,低声叫道:“元熹……”
    脑中“轰”的一声,景昀整个人都被这个吻点燃了,再也无所顾忌,深切而持久的热吻、用力而热切的抚摸,他将自己深深地埋入了宁珞的身体,用最原始的本能,酣畅淋漓地表达着自己的爱意和沉迷。
    这一场情/事,足足持续了大半个时辰,末了景昀才餍足不已,而宁珞浑身无力地靠在他身侧,初尝情/事的她其实并不好受,但景昀很是温柔体贴地引导,到了最后她也有些情动难耐。
    景昀一下下轻啄着她的脸庞,滑向了她的脖颈。
    宁珞被啄得痒痒的,忍不住笑出声来,想要躲闪,却被景昀扣住了身体。
    “这是谁送你的?为什么一直贴身带着?”他略带不满地拿起宁珞挂在脖颈上玉牌问道。
    “怎么,你要换成你的吗?”宁珞仰起脸来促狭地看着他,“那你可要去问问清虚道长了。”
    “这是清虚道长赠你的?那可太难得了,必定能保佑你一声安康顺遂。”景昀很是意外,将玉牌小心地在她颈间挂好,却不受控制地又盯着莲座上的那抹鲜红看了好一会儿。
    怪不得他总觉得这玉牌眼熟,难道他是在清虚道长那里见过?
    带着这个疑问,他搂着宁珞沉沉入睡。
    “珞妹,要不要离开这里?”他哑声问道,双眸执着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那门内悄无声息。
    “我受远之之托照顾你,只要你想离开,就算是刀山火海,我都能把你带走。”话语中带了几分难以控制的急切,明知道有悖礼教,他却还是脱口而出。
    然而,里面却还是让人窒息的沉默。
    手足仿佛浸入了寒潭,一寸一寸冰冻到了心脏,那种窒息的感觉是如此真实,让他好像身临其境。
    “我明白了,”他后退了一步,“你放心。”
    明白什么?放心什么?
    脑中似乎有人在厉声质问。
    明白你如此深爱那人,就算被他逼至绝境,也不愿从他身旁离开。
    既然如此,我会让他从此乖乖呆在你身旁,珞妹,我要斩断他所有臂膀,让他只能臣服在你面前!
    脑中凌乱的景象闪过,最后定格在一名白衣女子的背影上。
    那素衣广袖飞舞,仿如谪仙人一般,江南小调入耳而来,凄婉而深情。
    梨花片片而落,那白衣女子忽然转过身来,那张脸和他想的一模一样,正是方才还和他两情缱绻的宁珞,然而此时她的眼神凄厉,口中却吐出了伤人的利语:“景昀,是你害了我……你为何要害我……枉我一直如此信你……”
    景昀惊喘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夜色沉寂,唯有窗棂中透出几丝清浅的月光。
    宁珞就躺在他的身旁,抱着他的手臂从他身上垂了下来,落在锦被上;她的眉眼舒展,嘴角含笑,显然是梦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景大哥……”许是这突然的动作惊扰到了她,她呢喃了一声,无意识地朝着景昀蹭了蹭,重新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景昀低头看了好一会儿,心里忽然有了一种没着没落的感觉。
    为什么他会做这样的梦?还做得如此真实,好像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
    难道珞妹真正喜欢的有可能不是他?
    这个念头只在脑中一闪而过,便让他觉得难以忍受。
    “景昀啊景昀,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暗骂自己道,“珞儿已经嫁给了你,你若是因为这子虚乌有的梦境便起了疑心,那可是天下第一的混账了。”
    他躺了下来,小心地替宁珞掖好了被子,重新将她抱入怀中。
    颈间有东西滑了下来,正是那块玉牌。景昀盯着瞧了半晌,忽然想起来,新婚那日,他也看着这玉牌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难道是这玉牌有什么玄机?明日去太清观的时候,不妨去问问清虚道长。
    带着这个念头,他重新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长吁了一口气,不用去当花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