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他强壮的手臂牢牢抱住他的奴隶,似乎轻如无物。“Scully侦探,相信我,我判定伤员是否需要急救的经验非常丰富。他的情形很不好,但现在并没有失去知觉。”他冷冷地打断她的建议。接着他的表情柔和下来。“他会好起来的,Scully
起码身体上是。”他低声说。察觉到他话语中的隐意,她的蓝眼睛转了转,又添一丝新的焦虑。她犹豫地伸出手,揭开Mulder被鲜血浸红的衬衣,他胸口上的惨不忍睹血淋淋的刻字吓得她倏的缩了回去。
“要是叫我抓到Krycek……”她咬牙切齿地收住了后半句话。
“我会支持你的。”Skinner冷酷地说。
Skinner把他的奴隶稳稳地放在车后座上,挤进去坐在他身旁,Scully坐在副驾驶位,由西雅图当地的侦探开着车迅速离开仓库朝最近的医院驶去。
整个行程中,Scully始终一言不发,她从座位里转过身体,焦急地看着她半昏迷的搭档。Mulder偶尔会下意识地睁开他没受伤的那只眼睛,但很快又合起来,虚弱的他无从注意到他搭档焦急的表情,也看不见他主人如花岗岩般紧绷的脸。Skinner坐在他奴隶的旁边,用他粗壮的胳膊搂住Mulder的肩膀,把他的奴隶轻轻揽在怀里,即便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Mulder仍然能感到紧贴着自己身体的坚实的肌肉是多么的紧张。
他对到医院的这段旅途没有太多的记忆。当他们把他从车上抬上医院的轮床,牵动伤口使他疼得叫出声来。看到他的奴隶如此痛苦,Skinner下巴绷得紧紧的
这是一个很细微的表情,只有平时习惯于近距离细心观察他主人的奴隶才能注意得到。Mulder把脸转向另一边,避开他的主人。他看到Scully随着轮床快步走着,始终用她温暖手与他相握,但他不敢看Skinner。他不敢面对他主人的无比失望和遭到背叛的神情,最主要的是他无法面对Skinner下巴上那块淤青,那正是他所犯错误的明证。
人们把他推进急诊室,他感到护士们忙乱着割开他的衣服。在围着他混乱的人群中,Scully不见了踪影,有人把输液管插到他的胳膊上。
“先生,你不能呆在这儿。”他听到一个护士对Skinner说。
“我不走。”Skinner平板地答道,他站与Mulder的头部水平的位置,双臂抱在胸前,一动不动。那个护士盯了他一会儿,琢磨着要不要坚持让他离开。
“你是他的家人吗?先生。”她问到。
“是。”Skinner说。
“他的哥哥?”她问道,伸手去取记录本。
“不。他属于我。”Skinner说道。“我要对他负责。他是我的
我不打算离开他,所以你们只能当着我的面抢救他。”
她睁大了眼睛瞅了他一会儿,终于不再多话,一副吓坏了的样子。如果这是处在其他的场合,Mulder觉得他可能会因为她当时脸上的表情大笑起来的。恍惚中他又昏过去了,再醒来时,他的胸部裸露着,有人正俯下/身缝合他胸口深深入肉的刀伤。当他意识到他的乳环会被别人清楚地看到,一下子羞得满脸通红,但这还不是目前最大的麻烦。Scully还是不见人影,但Skinner仍然双臂合抱胸口,稳稳地站在他的身旁。
“这个刻字的家伙干的还真仔细。”医生一边忙着缝合一边嘟囔着。Mulder缩了一下,他注意到他的主人下巴在轻微地痉挛着,但依然一言不发。
“请……帮我去掉它……”Mulder虚弱地请求着,他的声音滑出肿痛干裂的嘴唇,几不可闻。
“我们可以帮你缝得漂亮一点,伤疤恐怕永远得留在这儿了,不过我们可以想法淡化……”医生继续说着,但Mulder听到他的伤疤将永远无法消去,后面的话就一个字也听不进了,随即失去知觉,沉入无边的黑暗中。他无法承受这些丑恶的字母将终生嵌入他皮肤中的隐意,即使Skinner仍然需要他,这些刻入他肉体的标记将永远横亘于他们之间,呈现着邪恶的颜色,恒久不灭,随时提醒着他的背叛行为和他受到的惩罚。
再次恢复意识时,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小巧的私人病房。Scully坐在床前,Skinner站在窗边,漫无目的地向外望着。他清了一下喉咙,Scully忙把一杯水端到他的唇边。
“对不起,”他低低地对她说,抓住她的手微微用力。
“好啦,”她故作严肃地说,“这次你只用松饼可是补偿不了我了,Mulder。”
“我知道。”他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仍然不敢朝他主人的方向看。
“噢,Mulder。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她用手指温柔地抚摩着他的手。
“嗯……对不起。”他低声说。
“我们两个人都很担心。”她望着Skinner的方向,加重语气说。Skinner转过身来,他的黑眼睛不耐烦地看着她。Scully担忧地朝Mulder皱皱眉,站起身来。
“我看我还是让你们单独呆一会儿。”她咕哝着,倾身在Mulder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他不愿意松开她的手。他不希望她离开。他害怕进行即将到来的谈话,但她轻轻地抽开手,走了出去。他转过脸瞪着白墙,仍然不愿和他主人的目光相对。
Skinner走到床前站住,低头盯着他的奴隶看了一会儿。
“Fox,看着我,”他温和地说。Mulder感到一阵麻痹。他全身一动也动不了,感到酸涩的眼泪迅速地模糊了他的眼睛,他生气地眨着眼不让眼泪掉下来。“Fox。”他主人的声音变得严厉而强硬,但Mulder仍然一动不动。接着,他感到一只手按住他的脸颊,轻柔但坚定地把他的脸转过来,跟他的主人面对。他闭上了眼睛。
“Fox
如果你不敢面对你所做的事,那你又怎么能跨越它呢。”Skinner轻声说。“那你就永远无法吸取教训,有所进步。现在看着我,否则我发誓我马上就离开这间屋子,并且把袢住我们俩的契约通通撕掉。”
“也许那样倒好些,”Mulder软弱地答道。
“那要由我决定,”Skinner说着,他的语声变得严酷,如花岗岩般僵硬,“你这辈子从来不是个懦夫,Fox。现在,看着我。”
他集中了所有的意志力终于睁开双眼,望向他的主人。Skinner看上去异常疲惫,他的脸颊上还沾着Mulder的血迹。他下巴上的淤痕现在已经变得青紫,高高肿起。
“谢谢。”Skinner坐在床边,把手温柔地伸到他奴隶的前额上,拨开Mulder脸上染着血迹的乱发。
“对不……”Mulder嗫嚅着说,但Skinner把一根手指压在他的唇间,止住他的话。
“最近,你这句话说的已经够多了,我知道你是真心的,但已经于事无补了。”Skinner对他说着,黑眼睛射出锐利的目光。
Mulder点点头。他直到现在才注意到他的一只胳膊上的绷带一直缠到手肘,一只手完全裹成了白色。“你的肋骨上有很重的挫伤,轻微脑震荡,”Skinner用公事化的语气讲述他的病情,“你身上还有不少损伤和淤伤,你的左脚淤肿的很厉害
我们认为你恐怕要瘸一段时间,”当他看到Mulder疑问的眼神,他又解释了一句。他脚上极度折磨人的痛苦记忆又清晰地出现在在Mulder的眼前,他点点头。“你这只手上的情形差不多
一根手指骨折,另一根严重扭伤和淤伤,还有一些肌腱损伤。”Skinner继续说,“这些以外
你一切都正常。”他努力地挤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除了……”Mulder朝他受伤的胸口指了一下,上面缠着绷带。
“除了Krycek刻了他的开首字母的这个地方,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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