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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房东往事
    她转头看向我,似乎是在问我,编导助理是不是真的见鬼了?
    我点点头。
    用刚刚年轻人的话来说,这样都不是见鬼,那什么才是见鬼了。
    她又问我,那个鬼厉害吗?不厉害的话,我能不能就把那个鬼给除了吧。
    我愣了一下,不由转头看向她。
    她对我参与玄门的事情,包括祛邪,从来都是不支持,也不反对。
    像之前,为了破四象局,她帮着我逼剧组买了一吨朱砂,但她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
    一般人会以为,这是她在默默地支持我。
    但身为当事人之一,我知道,她不告诉我,其实就表示她并不支持我。
    她之所以会逼剧组买朱砂,只是因为关心我,怕我出意外罢了。
    她知道,我这个人,遇到鬼怪,只要不是鬼怪单方面碾压我,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不管我嘴上怎么说,我永远都是会冒险一试的。
    那一吨朱砂,只是她用来保我命的。
    但是今天她却一反常态,竟然主动让我去把那个鬼给除了。
    这是为什么?
    不过,既然连她都那么说了,那我肯定是要把这个鬼给除了。
    我开了慧眼,环视一圈,还是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既然找不到鬼,那就从人入手。
    从周成明的帖子来看,房东应该知道些什么。
    那就从房东入手。
    不过,我和她都没见过房东,只有剧组的人见过房东。
    她找到了导演,表明了我的身份。
    导演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带着我去了一家咖啡馆。
    导演和房东约了在这家咖啡馆见面。
    我和导演刚坐下,房东就来了。
    从周成明第一次见到房东到现在,也不过十年,房东的实际年龄应该只有四十多岁,但乍看起来,他却好像已经有五十多了,显得很老相,脑袋也秃了,周成明帖子里描述的那头画家的标准长发已经不见了,或者更确切地说,是留不住了。
    等房东坐下,
    我问房东:“你知道那个房子闹鬼,是吗?”
    房东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朝我点点头,然后又冲导演说道:“我早就跟你们剧组的人说过,那个房子真的闹鬼,只是你们剧组的人不信。”
    “那个鬼是谁?”我接着问房东。
    这回房东却不说话了,从桌上慢慢举起了咖啡杯,似乎要喝。
    “他(她)是你父母,妻子,还是子女?”
    我身子前倾,盯着房东的眼睛,进一步问道。
    从周成明的帖子来分析,房东在周成明住进去前,应该就知道房子闹鬼。
    一般人遇到自家的房子闹鬼,首先想到的肯定是找人来祛邪。
    如果祛不了,那就会变着法子,把房子卖给不知情的人,挽回损失。
    眼前这个房东的那个房子,如今已经成了附近出名的凶宅,自然是很难转手了。
    但是从前,那个房子虽然是凶宅,但却没人知道,至少在周成明发帖子之前,是这样的。
    这就有引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按照周成明帖子里的说法,房东自己说的,在周成明住进去前,那个房子已经空了三四年了。
    那个房子空了三四年了,这说明在周成明住进去的三四年前,那个房子就已经开始闹鬼了,逼得房东不得不搬走了。
    在周成明住进去前的这三四年里,并没有人知道那个房子是个凶宅。
    那么房东为什么会宁可空着那个房子,也不把它卖了呢?
    一般来说,肯定是房东对那房子有感情。
    那为什么会有感情呢?
    很有可能是,房东,对曾经和他一块儿住在那个房子里的人,有感情。
    能和房东住在一个屋檐下,自然是房东最亲密的人。
    一个男人最亲密的人,无非就是父母、妻子,还有子女。
    果然,当我说到“妻子”的时候,房东举着咖啡杯的手一僵。
    “她是你的妻子?”我问道。
    房东还是没有说话。
    “你应该不想看到,她出什么意外吧?”我威胁道。
    这回房东终于说话了。
    “你什么意思?”
    他盯着我的眼睛,问道。
    我笑笑没有说话。
    环顾四周,我发现咖啡馆里没几个人,又因为我们处在角落的位置,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注意我们。
    我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一个十几厘米长的黄色纸人铺到桌子上。
    我早就在纸人身上画了一道阳符。
    我运起心法。
    纸人蹭一下就站了起来,像活人一样,朝房东走了几步。
    房东和导演,都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手,惊呆了,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对我这样的玄门高手来说,这并没有太神奇的地方,只不过是阳符的一种高级应用。
    我说过阳符的原理,它通过模拟人身上的阳气流动,让鬼怪误以为它就是一个人,从而去伤害它,而不去伤害人。
    随着画符人的道行越来越高,阳符模拟人身上的阳气流动,也会越来越逼真。
    当画符人水平足够的时候,阳符就能做一些人才可以做的事情——比如:我刚刚演示的双脚站立和走路。
    趁着咖啡馆里其他人,还没有注意到我们这儿的异常,我赶紧又从包里拿出一道六灵火符,递给纸人。
    纸人接过火符,然后抱着火符一起跳到了烟灰缸里。
    就在纸人抱着火符跳进烟灰缸的那一刹那,火符无火自燃,将纸人烧成了灰烬。
    当烟灰缸里最后一点火星熄灭,
    我冲着早已惊呆了的房东,说道:“如果你还是不肯说的话,我就只能把你妻子的鬼魂,打的魂飞魄散了!”
    这其实还是我威胁房东的假话。
    对于鬼魂,我们玄门正道永远是以超度为先,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把鬼魂打的魂飞魄散的,毕竟有伤天和。
    但是,房东并不知道这些。
    他已经被我刚刚那一手给震住了。
    很快,他就放弃抵抗了。
    “我说,我说……那是我妻子。”
    十七八年,房东和他妻子结婚,买了那个凶宅,作新房。
    当然那个时候,凶宅还不是凶宅。
    在房东和他妻子刚结婚的时候,他还没有什么名气,他的画也没人要。
    他们家里的主要收入,都是来自于他妻子的工资。
    后来,过了两三年,房东渐渐有了名气,要他画的人也越来越多。
    房东为了挣更多的前,就把心思全都放在了画画上,对他妻子的关心也就越来越少了。
    有一次,房东从草原采风回来,发现他妻子和一个男人赤身裸体躺在一起。
    房东没想到自己从草原采风回来,自己的脑袋上竟然也有了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原。
    他怒不可遏地和他妻子,提出了离婚。
    他的妻子虽然已经和别的男人睡到了一起,但是真当房东提出离婚的时候,却说什么都不同意了。
    她说她爱的还是房东。
    房东没理她,依旧要和她离婚,还搬出了凶宅。
    他妻子被逼的没办法了。
    最后,一天半夜的时候,独自住在凶宅的她,打开了卧室的灯。
    她起床,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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