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天残,这个老大,你实至名归、受之无愧;至于你们十五人,每人挑一枚丹药。这是对你们修炼进步的肯定。还有,你们十五人,要不以后打散跟其他人组合,要不将挑战时间改为半个时辰。”离老赶紧出来打了圆场。
而这十五人,此刻都在以激动而崇拜的目光,注视着洪晚行,他们之中,包括各系现在的擂主。不过他们清楚,自己此番胜利,实在乏善可陈,因为洪晚行可还没有动身和还手呢。他们知道,自己距离洪晚行的高度,还远的很。因而这声老大,他们喊的发自肺腑。
这十五人的成功,再次掀起了众弟子间比学赶帮的热潮。而洪晚行则很是郁闷,这个老大当得憋屈。别人家老大,那是用来崇拜的;他这个老大,是用来挨揍的。
这日午饭过后,离炎将一个用来储物的如意袋交到洪晚行手中:“你把这袋丹药,送到器峰外门炼器房。”洪晚行此时,也正需将天一戒中的一些中、下品丹药拿到外门的药房处理,便应声接过如意袋,离开了药田。
到在器峰外门弟子聚集的所在,洪晚行看到的,是和药田完全不同的景象。只见一百名弟子,整齐排作十行十列,每人面前一副炼器台,上边锤钎砧钳摆放整齐,台旁是统一的火炉。看起来,好像要进行一番炼器表演。
洪晚行虽知丹峰、器峰间关系素来交好,两峰弟子间常有走动,但自己只是个丹童,也不敢随意,径直找到炼器房中与自己位置对等的器童,办理丹药交接。
“这位哥哥,今日可是有何重要人物要来,搞的这般庄重。”洪晚行气的问向器童。
“哪啊,每日寻常炼器,也是这样的阵势。不过,今日的确是谷鸣主持要来,示范指导外门弟子。”
器童的回答,有些出乎洪晚行意料。他首次见到如此规矩的锻炼方式。便随口说道:“器峰的要求,倒是严格的很啊。”
“嘘!你这话切莫让主持听到,他要求弟子最是严苛,务求事事一丝不苟。”虽然提醒洪晚行,但他说的,显然比后者还多。
洪晚行吐了下舌头,赶忙交接完,看一红脸老人已走到百人方阵前的巨大熔炉和炼器台前,想来就是谷主持了。便欲匆匆离去。但刚到在方阵之后,耳中传来重锤敲打铁砧之声,竟鬼使神差的顿住脚步,转身朝前方看去。
但见那红脸老人,只挥舞着一把看起来极为沉重的大锤,重重的敲击着空无一物的铁砧。然而这些还不是洪晚行关注的,他对那锤击的节奏韵律,竟有了一丝感觉。初时,他还尝试着体会那韵律的疾徐、敲击的力度,到了后来,索性闭上双眼,盘腿席地而坐。时而拧眉、时而微笑,右手手指,不时在膝盖上轻轻打着节奏。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锤声停止。红脸老人谷鸣放下锤子,抬头扫视着百名弟子。待看清每人表情,老人心中不禁轻叹一声:唉!怕是又白折腾半天。外门弟子的资质,的确是要差上一些啊。
须臾之后,百名弟子纷纷抄起锤子,模仿谷鸣之前的示范,在恐砧上敲打起来。霎那间,这片场地上空,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嗯?后边那位弟子是谁?”谷鸣正欲收回目光,突然看到方阵后边的洪晚行。
“主持,我去叫他过来。”老人身旁,一名弟子说完便欲动身。
“不必,先不要打搅他。”谷鸣虽然对洪晚行坐在方阵之外、破坏了整体的美感有些不悦,但见后者的样子,似是有所感悟,他也知此时乃是对任何修士来说关键之刻。老人虽严苛,但也爱才,便止住身边的弟子。
足足一个多时辰过后,洪晚行方如大梦初醒,站起身来,犹自摇头赞叹。正要转身离去,一名弟子拦住他道:“这位道友留步,我家主持唤你前去。”
洪晚行一个错愕,不知自己犯了啥事,但听主持召唤,也不敢不从,只得随了弟子。到在谷鸣面前。
“你是何人?到此何事?”谷鸣自认和蔼,但那表情和语气,还是令洪晚行有点紧张。
“晚辈乃是丹峰离老的丹童,今日按约送来丹药。”洪晚行施礼答道。
“哦?丹童?你莫非就是那个前些日子参加选拔,综合评价不详的娃娃?”听洪晚行说起丹童,本觉他面熟的谷鸣,顿时想起。
“回老人家,正是晚辈天残。”洪晚行不是弟子,自不能如弟子般称呼谷鸣。
“哼!天残,你可知来我器峰偷艺,是什么罪过。”谷鸣都不清楚,自己为何有了逗弄洪晚行的心思。
“回老人家,晚辈本欲离去、实无偷艺之心,只是老人家锤音精妙,心有所感,方才情不自禁。”洪晚行更是紧张了。
“哦?心有所感?娃娃,你且说说有何感受,说的好,我便不罚你。”谷鸣老人来了兴趣。
“老人家的锤音当中,似蕴有三种基本节奏、三种基本力度,组合成九种锤法。”洪晚行忐忑的回道,他觉得自己的小命,此刻全捏在了老人手中。
他这里两腿战战,却不知对面的谷鸣,此时已经心跳加速。凝视着洪晚行足足几息时间,老人方才继续问道:“天残,你可感悟了几种?”
“晚辈愚钝,只粗浅感悟了五种。”洪晚行有点尴尬的小声回到。
“五种!”谷鸣几乎暴喝出来,“走走走,随我进去说话。”说完,牵起洪晚行的手,不由分说,一路向炼器房而去。全场百多名弟子,皆已瞠目结舌。他们没见过这么乱了方寸的谷主持。
进了炼丹房,洪晚行只见,这里还有一副更大的炼器台和熔炉。谷鸣老人将洪晚行带至台前,“娃娃,你且把那五种,使出来我看。”
洪晚行此时也不知自己是福是祸,只得依言,挑了一把份量趁手的锤子,在铁砧上敲打起来。
他不知,见他抄起的锤子足有数百斤,谷鸣已先吃惊;待见他使出五种锤法,虽然还很生涩,但老人已经目瞪口呆。
“天残,你退到一边,调息一下。我再演示一遍,你仔细感悟。看你的了。”谷鸣说完,上前一步,拿起锤子。见洪晚行一边发呆,老人低吼道:“还不赶快的?若稍后没有收获,看我怎么收拾你。”至此,洪晚行方知老人乃是标准的面冷心热。
又是一炷香过后,锤音停下,谷鸣看着洪晚行,“小子,这回呢?”
洪晚行也不搭话,上前再次敲击起来。待完整使出九种锤法,一旁的谷鸣也是笑得满脸皱纹盘根错节。
“天残,别回丹峰了,就跟着老夫吧。”谷鸣轻拍着洪晚行的肩膀,向对待自己兄弟一般说道。
“老人家,离老对我很好,而且我已是他老人家的丹童。此事我无法做主。不过,老人家若不嫌弃,我愿意常来。”洪晚行回答的巧妙委婉。
“哼!老家伙那里,我自会去说。”边说,谷鸣一边搂着洪晚行肩膀,走出炼器房。一路上还不停的念叨着:“这天工九锤,乃是老夫最得意的手法;而这锤击一节,又是炼器最基本所在。炼器材料熔化注入熔范后,全靠锤法进一步祛除杂质、塑形成胚了。”这一切,自然又被洪晚行牢牢记在心里。
他俩只顾一路有说有笑,却不知沿途惊掉了多少弟子的眼球。众人只道今天是个好日子,连谷主持都转了性。
辞别了意犹未尽、依依不舍的谷鸣老人,洪晚行一路到在了外门的药房。其实,在外门四峰弟子四处领地的正中,有一片区域被辟作市场。不止药房,即便想购买法宝、灵技、武技等各种典籍,只要有钱,这里都能办到。甚至同样有发布任务的专门机构。只是洪晚行不是弟子,有些还不是他能参与的。
径直奔了药房,把自己的一些下、中品丹药全部换做中品、上品灵石后,洪晚行未作停留,便欲返回药田。而药房掌柜只道他是丹童、来卖丹峰外门弟子炼制的丹药,也未作纠缠。
到在路上,没走出几步,洪晚行只见一身材极胖的小伙凑上前来。他很是纳闷,这身材到底是怎么修炼出来的。
“这位兄弟,我是钱多多,兄弟如果想要买些法宝、武技的,尽管找我,我保证物美价廉、童叟无欺。”
看着面前那张充满张力的笑脸,洪晚行心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但也只得气的回话:“这位哥哥,我只是丹峰外门的丹童,不是弟子,买了那些也用不来。”
听洪晚行这么说,钱多多没有任何失望,挥挥手说道:“这个无妨,你那三个不详别人不知,但我却知,你绝对很厉害。”他这句话,令洪晚行紧张,以为对方真看出了什么。
“哦?哥哥为何这么说?”洪晚行面色如常,但口气已有些严肃。
“咳!我的感觉还能有错。告诉你吧,我们商人,最注重看人准确。”钱多多面有得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