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我没关系,陈慧认识吧。”舒乐瞥了她一眼,笑得有几分邪气道。
王茹一愣,心下有了计较,看着舒乐道:“认识,不熟。”
“是不熟,但你跟她的丈夫挺熟的,还差点结婚。”舒乐说话间抬手一挥,王茹突觉胸口像被人砸中了般,向后倒去,狼狈摔倒在地。
“你,你,你还知道多少。”王茹看着舒乐,心中惧意疯长,神色也变得惊恐。
“唐桢胰,王茹留给我。你的时间不多了。还有二十分钟,这里会崩裂,在崩裂前,你还有机会可以选择离开。”舒乐对唐桢胰说道。
唐桢胰一阵恍惚,脸色扯出一个神经质的笑容,看向舒乐的眼里满是疯狂:“我受了那么多的屈辱,现在你告诉我他们没有死!这一切都是假的!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她们的意识被我拘在这里,只要你和另外两人将她们撕裂,那么,她们的意识就彻底散了。现实世界中没了意识的人,都会痴傻。让他们这样活着,不是比让他们死了更好吗。”舒乐皱眉,她这样安排不好吗。
“不!我要他们死!要他们死!”唐桢胰眼中的猩红很是骇人,她的目光往王茹和文颢身上看去,格外渗人。
“唐桢胰你别这样,你冷静一下!”门口进来了一头梅花鹿,奔跑中变作了人形,往唐桢胰跑去。
“宋歌,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唐桢胰看着来人,神情忽的一变,哀嚎着抱住宋歌,那眼底的猩红溢出,道道血红的印子在她脸上蔓延开来。
“我没有怪你。我们离开这里吧,你看,我已经没了活下去的机会,你还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啊。”宋歌拉着唐桢胰的衣袖劝说她,她的眼底一片淤青,脸色是不正常的青白色,脑后是凹陷进去的,有很大的一片血污凝固在那里,和她的发丝凌乱的纠结在一起。
“不,我要他们都死!都死!”那些受尽屈辱的事情在唐桢胰的脑中不停的浮现,她猛的挣开了宋歌的手,长啸一声变作梅花鹿,疯狂的奔了出去,宋歌惊呼,也随着她奔了出去。
门口,第三只鹿诧异的看着她俩像疯了一样奔了出去,探出头,望向舒乐,眨巴眨巴眼,眼底尽是迷茫。
舒乐冲它招招手,它便仰着脖子,“哒哒哒”的小跑着来到舒乐身边。
“文家对你不起在先,给你再活一次的机会如何?”舒乐伸手在它额间一点,一片耀眼光芒之后,一个手足无措的捏着指头的男人出现在房中,正是之前帮文映华承受了生死咒的痛楚,却被恩将仇报的流浪汉。
流浪汉抬起头,舔舔唇,才唯唯诺诺的说道:“我,我已经死了,还能活过来吗?”
“活过来是不能了,你生前的身体已经尸骨无存了。但,我可以给你一具新的身体,你看他,怎么样?”舒乐轻笑,指向文颢。
文颢被流浪汉那像饿久了的狼看到肉了一样渴望的眼神惊得毛骨悚然,他慌乱的往后退去,退无可退,抵在墙上,强自镇定道:“你,你想做什么,可不要乱来!安先生,你救救我!我一定让我父亲给你很多很多的钱!”
“舒乐你疯了!居然帮人夺舍!你当真要和永安一起沦为邪魔歪道吗!”潘路尔焦急的喊道,往前跨了一步,脖子却被永安手中的剑又划了一口子。
“小舒儿高兴做什么便做什么,再往前一步,杀了你。”永安盯着不安分的潘路尔眯了眯眼,眸中闪着危险的流光,手中的剑往下一沉,那伤口又深了几分,血水流出淌在剑身上,竟然被剑刃瞬间吸收。
“以后,你就占据着他的身体安心的活着。”舒乐对流浪汉轻声说道,走向文颢,伸出手一捞,捏住了想逃走的文颢的脖子。
“想去哪?”舒乐挑眉,眼里宛若天成的妖娆和残酷之色混合在一起,潋滟魅惑,唇瓣轻启,下一刻便在文颢惊恐的眼神中将他的脖子拧断了。
文颢顺着墙边滑下,倒在地上,渐渐的,他的身体变得虚幻,最后竟是消失得干干净净。
“谁跟你说,我要夺舍了。你忘了,这里是意识海而已,我只是彻底的摧毁了他的意识。一个没了意识的痴傻之人,被孤魂野鬼夺了身体再正常不过了。”舒乐转身,拿出一张符。
符纸发出金色的光芒,将那个流浪汉吸入其中。她走过去,将符塞进永安手中道:“永安,你先走,把他的魂魄放进文颢的身体。”
永安点头,收了剑,眼神晦暗不明,警告的盯了潘路尔一眼,转身便走。
“这里,是唐桢胰的意识海。你说,她得被欺负成什么样,才能有这么强的怨气,把元志所有的意识都困在这里?”舒乐看了看窗外灰蒙蒙的天,负手而立,声音里有几分感慨。
“舒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现在每次见到你的时候都让我看到你在害人?”潘路尔无暇顾及脖子上的伤口,他的心里乱成了一团。
“你就当我是在害人好了,怎么,想匡扶正义?”舒乐嗤笑,眼里的不以为意更是刺得潘路尔心像针扎一样疼。
“给你个救人的机会如何,王茹交给你,送她的意识回去。还有五分钟,这里就要崩裂了,你最好快点。”舒乐说话间,身影已经逐渐变淡,潘路尔察觉过来的时候,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眼看着舒乐的身形消散,潘路尔有种不好的预感,但眼下的境遇由不得他多想,只能带着王茹往学校外走去。
唐桢胰此时正发了疯一样的一层楼,一层楼的找,却再也找不出一个人来。宋歌跟在她身边,苦苦劝着她让她离开这里,可她却置之不理,直到在楼顶瞧见了舒乐,唐桢胰才怔住了神。
“时间到了吗?”唐桢胰喃喃的说道,木然的眼神看向舒乐。
“嗯,时间到了。你的意识海要崩裂了,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