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床上身穿戏服的女子，手掐着冷茯苓手腕，借力坐了起来，面朝冷茯苓，睁开了那已经闭了许久的眸子。
    那眸子，灵动璀璨。冷茯苓前不久，还从慕容翠花脸上看见的。愣愣的看着此时眸子的主人，冷茯苓愣了愣，有些不确定又不敢相信：“崔……莞儿？”
    “莞……莞儿姑娘！”一旁的公羊铁蛋见石床上那躺了几百年，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终于醒来，激动的跑过去，还被石壁突出的石块绊了一跤。
    但是这些，他都不在乎。
    他在乎的，此时已经醒了。
    脸色依旧打着一层又一层，厚得起折痕的粉，公羊铁蛋将脸凑崔莞儿面前，手无足措，乱舞一番，最后还是将手乖乖背在身后，腼腆的看着崔莞儿：“莞……莞儿姑娘。”
    崔莞儿闻声，总算是抬头看过去了，只是此时她的动作有些僵硬，身体不协调，像是千万个零件拼凑组装起来的。
    就连抬头，冷茯苓在她身边，能很清晰的听见“咔咔咔”像齿轮转动的声音。
    “你……是……谁？”崔莞儿吐字，也如卡带的机器一般。
    公羊铁蛋却是很满足，激动道：“我是公羊，那个土财村里的公羊。姓公羊，叫公羊铁蛋。”
    “公羊……铁蛋……”崔莞儿垂眸，呢喃：“公羊……铁蛋……公羊……”
    “公羊……公子？”说着，崔莞儿猛得抬头，因为用力过度，脖子里面传出咔咔咔巨响。
    冷茯苓也在崔莞儿抬头手自然松开后，扶过慕容翠花，退到百里凌霄那边。
    先简单给慕容翠花处理下伤口，随后才看向百里凌霄：“狮虎，我怎么感觉怪怪的？”
    “嗯，不怕。”百里凌霄蹲下摸摸冷茯苓脑袋，这次难得没有怼她。那双清冷的眸子，看向公羊铁蛋和崔莞儿也是一片凝重。
    “公羊……公子……”
    “公羊……公子……”
    “公羊……公子？”
    “对对对！莞儿姑娘，是我！”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总算醒过来，而且一直念叨自己的名字，公羊铁蛋激动到快疯了。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他所做的一切，是有用的！
    伤天害理又如何，违背人伦又怎样？
    世间苍生那般对待他，难道还要他俯首跪地献上最高的忠诚以示感激吗？
    别逗了，他没那般找虐。
    他不是救世主，世间苍生如何，关他屁事。
    他想要的，只是和自己心爱之人在一起，互倾心，共白首。
    且世间那丑恶的嘴脸，他也已经看够了！
    也学会了，人若人敬我一尺，我便还人一丈。人若欺我三分，我便要那人后悔终生！
    颤抖着手，公羊铁蛋鼓起好大的勇气才将手放在崔莞儿肩上，此时的他，已经湿红了眼眶，按着崔莞儿肩头，低头泣声：“对不起……对不起……莞儿姑娘对不起……”
    崔莞儿听此，似有所感，白得不正常的双手覆上公羊铁蛋背部，似在安慰，拍着他背部，慢慢移动的脖子后面。
    此时的公羊铁蛋，已经止不住哭声，脸色擦得粉，全都花作一团，但他此时，是喜悦的。
    “莞儿姑娘……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要不是……呃！”
    “既然对不起，那你就去死吧！”崔莞儿覆在公羊铁蛋脖子上的手突然发力，一把掐住他脖子，单手轻松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