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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终于,黎夜憋出个笑,“看手机做什么?”
    秦烈阳露出个危险的笑容,“看看你们的教学视频什么样?听说画画写毛笔字都磨练性情,要是感兴趣,我也可以学学。反正你也会,要不你照着教我?”
    黎夜用一种被踩到脚还碾了三下的表情看着他,然后脸就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红了。这家伙还知道打晃子,“这个不合适的,都是些需要基础的技法,你要喜欢,我那里有基本入门的画谱,可以拿给你。”
    越是这样越可疑。秦烈阳压根没再费口舌,直接弯下腰,在黎夜来不及反抗下,将手插进了黎夜的背部和轮椅的缝隙里,在黎夜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贴着黎夜的后背,滑到了他的腰臀处,毫不犹豫地摸向了他屁股上的后兜,将手机灵巧的拿了出来。
    都十多年了,往后兜塞东西的习惯都没有变,秦烈阳觉得这人简直被时间静止了。
    黎夜见手机已经到了他手上,又抢不回来,何况,越不愿意不显示越有事吗?反正网页他都关了,他也就稳稳当当坐着不说话了。
    秦烈阳瞧他一眼,然后前后看了看那款白色的三星手机,触屏加机械键的,不算大,也就是前几年的苹果四大小,四角都已经磨得掉了漆,看起来旧旧的。秦烈阳猜也能猜出来,这种手机,就算是旧款,黎夜也不可能买新的,八成是黎耀用旧了不要的,黎夜捡过来用的。
    这就跟当年一样,黎家这两个孩子分别随了父母的长相,所以黎耀要比黎夜个头猛不少。十几岁又是长个最快的年纪,衣服也就是穿一季就小了,他们穷,黎夜就穿黎耀替换下来的。这习惯显然是一直延续到现在。
    他最近倒是没在意黎耀的消息,不过不来找黎夜了,显然日子能过得下去,希望这家伙永远不会出现吧。
    他挺嫌弃地打开了屏幕,很是流利的看了看手机里的软件,发现没什么可疑的,就直接开了网页,然后在历史里查找。黎夜最大的问题不是去看了网盘,而是他平日里不拿手机上网,所以,历史里就寥寥几条浏览记录,那个网盘的名字实在是太明显了。
    秦烈阳随手就打开了,网盘自动登录,于是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堆“双x入o”“同桌的诱惑”,秦烈阳站在光天化日之下,面不改色的还往下翻了翻,发现果然博大精深,然后就将手机关了。在黎夜的注视中,顺手塞在了自己的口袋里,推着他往前走。
    黎夜被他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他打探问,“把手机给我啊。”
    秦烈阳跟没事人似得说,“手机太旧了,黎耀的东西吧,他的东西留着干什么?等会儿给你换了。”
    黎夜一听不是那张图的事儿,瞬间松了口气。
    秦烈阳显然这次安排的行程不短,先是去路过的卖场买了个手机给黎夜,随后又去商场找了家他习惯的店面敛了一堆能把黎夜埋起来的衣服,在黎夜反对声中结账走人,然后又带着他去了一家装修特别豪华的地方,黎夜土包子的一位到了吃饭的地儿了,结果是理发店。
    那个理发的男人三十来岁,穿得西装革履,就跟每天上班的秦烈阳一个打扮。结果直接把他推到镜子前,跟秦烈阳探讨起他的脑袋来了。黎夜长得随了他的母亲,白皙俊秀,轮廓感并不似秦烈阳那么明显。秦烈阳翻着黎夜的头发说,“他的额头很漂亮,不要很长的刘海,要露出来。偏分就可以,”秦烈阳这回连看都不用看了,“六分最合适。对了他头发太软,剪的时候注意些,不要趴在头皮上。”
    那个理发师八成跟他挺熟,开玩笑道,“你自己的头发都没这么了解吧,”他努努嘴,“这谁呀。”
    秦烈阳毫不在意地说,“我男朋友。”
    一进来就被塞了本杂志让他看不需要发表意见的黎夜,几乎下意识的抬起了头,一脸惊讶地看着秦烈阳。那个理发师显然也有些受惊了,毕竟秦烈阳可是如今炙手可热的钻石王老五,他的客户都是秦烈阳这个圈子的,多少女孩子想要嫁给他当老婆?他喜欢男人?这简直太劲爆了。
    不过他做惯了生意,自然知道这种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笑着说,“对啊男朋友。我们也是男朋友啊。”
    秦烈阳真的没觉得需要掩饰,他想开了就是想开了,跟黎夜的内部矛盾以后慢慢解决,可人他是要定了,既然如此,他何须隐瞒?至于他家,他秦烈阳是靠本事经营秦氏,又不是靠子孙后代来经营。他并不觉得这是问题。
    理发师大概觉得黎夜就是个定时炸弹,替他打理的又快又好,很快就结束了。黎夜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他其实并不很是仔细看自己,每天洗脸刷牙都没多看过几眼,他是个跑车的糙汉子啊。所以,这几乎是他出事后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自己,而且还是在这种明亮的灯光下。镜子里的人穿着白衬衫,皮肤白皙,漂亮的额头露出来,显得精神得不得了,别说三十岁,便是说二十五六也是有人信的。那样子,就像是坐办公室的人一样,那是他曾经羡慕的对象。
    秦烈阳显然也很满意,站在镜子前看了半天,还让黎夜抬头让他瞧瞧。这一切在理发师眼中就是秀恩爱,他死咬着嘴低着头,就当没看见。
    等着秦烈阳带着黎夜离开时,理发师就种送瘟神的轻松感,甚至还在门口小声说,“您放心,欢迎您和您的朋友下次再来。”他将朋友两个字咬的特别重,显然的意思是说,我只当你们是普通朋友哦。
    等着出了门,黎夜忍不住说,“他被吓坏了,这种事怎么能随便说?”
    秦烈阳就瞧了他一眼,来了句,“你才三十不是六十,怎么能这么老旧?”随后压根不搭理他,而是直接电话让小周上来,等他到了,就把轮椅给了小周了,然后冲着黎夜说,“手伸出来。”黎夜奇怪地问他,“干什么?”秦烈阳干脆不说话了,上手直接将黎夜的手抓住,“我秦烈阳干事从不躲躲藏藏,你做错事了吗?往回缩什么?我们这样对不起谁了吗?”说完,他竟是一点也不遮挡的攥着他的手在这商场里逛了起来。
    小周的眼睛都瞪大了,嘴巴里也可以塞下一整个鸡蛋,脚步不由自主地跟秦烈阳保持一致,好让他们走的舒服。
    黎夜却是有些怔然,这孩子还是这个样啊。当年黎耀在家磨叽说想要个名牌随身听的时候,说全班都有就我没有,显得我好穷让人看不起。秦烈阳就这样问他的,“你穷是做错了事吗?你对不起谁了吗?你花别人的钱吃别人的饭了吗?既然都是靠自己,你为什么要自卑。”
    黎耀不知道是觉得秦烈阳说得有理,还是怕了秦烈阳的拳头,总之再也没要过。
    回想起这些,黎夜望着自己紧紧抓住的手,热而有力,不容半点挣脱,不能说不感动,这起码是一种态度。可如今这并不适宜啊。好在一共只走了几步,秦烈阳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接听后黎夜就听他叫了一声爸爸,随后那张风和日暖的脸就变得让人猜不透起来,他很快挂了电话,冲着黎夜说,“家里有事,我回去一趟,小周带着你吃完饭在回家。”
    第51章
    秦烈阳到家的时候,就连方海东都在了。
    他站在一旁没进来,顺便看了看几位的表情,秦振黑着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方梅挨着秦芙坐的,就跟个护崽的妈妈似得,秦芙一脸的郁闷,显然还有点不服气,唐鼎欣淡定自然,手微微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方海东正跟他爸说话。
    方海东劝道:“谁不是这么过来的,他又不是天生会做生意,再说,这也不关他做生意的本事,这片子我都问了,如果上架了肯定是大卖的,赚钱更是不用说。可谁能想到是抄袭的,而且原作者背景这么深呢?阿芙也不是万能的,这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再说,”他开始举例子,“人哪里有先见之明啊。想当初,咱俩都开服装厂,说好了一起创业一起发财,说真的,现在想起我那厂子都可惜,发展的多好啊。谁能想到,一个跟咱们称兄道弟的,从小一起长大,天天一起喝酒的人,直接卷了钱走了呢。你说这是没本事吗?这不是呀老秦,这是运气不好,老秦,我在这方面就比你差了一筹。”
    “阿芙这孩子虽然看起来柔弱,长得太嫩,不像是个能拿主意的,但要我说,他这个公司干的还真不错,前两个月一直往影视城跑,什么事都事必躬亲,十二层加班狂魔如今秦氏谁不知道啊。他也不是不想干好,就是因为太想好了,太想让你表扬了,所以出了事更不想说。”
    “你别老当他是个下属,觉得他遇事不汇报,你想想他当儿子的心,当初他是办错了事儿,烈阳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直接在董事会上让他滚出秦氏,连门卡都收了,老秦,你也是从少年过来的,他也有脸面的,他也要争口气的。再说这事儿,说到底是蒋雨雯闹腾出来的,为的不就是报复秦芙跟鼎欣的婚事?婚事这事儿,阿芙也是被算计了。”
    唐鼎欣跟没事人似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秦烈阳倒是笑了,合着这事儿转过来又推到他身上来了,他可真是万能的。秦烈阳自然不会认下,在一旁说,“大舅,上次《嘉芙》的事儿是非对错早有定论,我的处置的确不够合情合理。”他这一说,秦芙脸上略有松动,倒是方海东和方梅一向知道秦烈阳的厉害,总觉得他不可能认错,脸上神色更慎重几分。
    果不其然,秦烈阳接着说道,“按道理,泄露公司机密,公司法务部在收集证据后应该报警进行诉讼。但显然,因为阿芙是秦家二少爷,我徇私了。故意在董事会上弄出这么大的一个场面,将这事儿定死了。否则的话,秦氏可不止秦家一家的利益,这些股东要求严惩,这可如何是好。”
    这简直是无耻的新境界,秦芙当时被他骂的狗血喷头,连最后一丝脸皮都丢在地上踩了三脚,如今这人竟然反口一说,就成了为了秦芙好。连方海东都不得不佩服秦烈阳,这孩子这些年越发手段成熟,相较来说,秦芙实在是太嫩了。
    可惜,秦振没有第三个儿子。
    秦烈阳自然没说完,他冲着秦振说,“爸爸,当初泄密的事儿已经是雷声大雨点小,轻轻放过了。难不成还要一点都不惩处吗?那股东这么多,大大小小在秦氏做事的亲戚好友加起来也有百人,以后要如何制裁?何况,做错事认错奋发向上是对的,但以此为理由在做错其他事的时候博取同情,这不是一个成年人应有的担当。”
    “不过爸爸,大舅有点说得也很对的。”他竟然开始赞同方海东,劝着秦振道。“阿芙怕也是害怕你担心才不对你说。你消消气。”
    秦振能消气才怪!
    秦振原本是不知道这事儿的,他虽然也算个比较洋气的老头,可终究受了伤精力有限,平日里多是养神蓄锐,对网络的事儿关注甚少。
    秦芙上次《烈火晴天》成功,他便觉得再给这孩子一次机会。这次《大明淑妃传》,方梅不知道在他面前吹了多少次的秦芙的厉害,秦芙也是一副忙的要死要成功的模样,甚至昨天他们还是这样,说是马上上映了到时候要请他出去海岛游。
    结果今天老友张家夫妇过来偶尔聊起来,才穿了帮。可他这个当亲爹的竟是一无所知,他一直以为如方梅所说,这事儿进展顺利,“我们阿芙也是有本事的,以后可不用担心他了。”一切常年掌握权力的人,却被隐瞒至此,他如何不怒?更何况的是,这后面的解释,居然又怪到了秦烈阳头上,他的责任呢!
    秦振就冷哼一声:“他要是有你的孝心就好了,他是怕说出来我收了他的公司吧。出生的时候家里已经大富了,从小都是富贵圈里养大的,不缺钱不缺物,怎么就养成了这个性子。你亲爸爸出了车祸,家里公司岌岌可危,你哥哥顶着压力上去,跟一群人斗智斗勇为的不都是秦家?你难道不是秦家一份子?你看不到其中的危险,天天想着其中的好处。这份好处给你,秦芙,你拿得到吗?”
    “你那些弯弯绕我不是不清楚,无非就是觉得公司都给你大哥了,你心里不服。你想证明自己也不错,我也给了你机会,让你出来单做。你以为社会上的那些创业人谁都能拿着三千万霍霍吗?对,你运气不好,买下的ip有问题,可是秦芙,你是解决的态度吗?你隐瞒、拖延、不发声,将一件本来可以完全解决的事情最后拖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有脸在家里振振有词夸夸其谈自己即将成功,顺便让你舅舅将原因推到你哥头上。”
    他拍着桌子指责道,“你运气不好不怪你,我也不怪你瞒着我,你哥哥接手秦氏的时候,大半夜里跑到我病房里一坐一夜,也不曾说过一句公司的事儿,我也不曾怪过他,谁没有遇到点困难?我看不上你这种不正的心思,看不上你这种没担当的软蛋样!我秦振一辈子英雄,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这话说得就太严重了,秦芙在那儿脸都憋得通红,他想说话辩解,方梅直接一个眼刀过去,制止了。自己去给秦振顺气,“你少生气,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再说他舅舅来这事儿,也没跟阿芙商量过他不知道。更何况,他舅舅不是也提了他自己吗?只是说事儿,又不是推责任。”
    秦振直接拍开她的手,说道,“少来这套,我看这孩子就是被你们挑唆坏了。海东公司的事儿你都处理好了,孩子的事儿让孩子自己来,他们也成年了,当舅舅的一旁看着就好了。对了,方伟最近也在影视公司吧,他也老大不小了,该做点自己的事儿,烈阳,你那边有没有什么项目可以让他跟着学一下,老是跟着阿芙,算个什么事。”
    秦烈阳巴不得将方伟调开,立刻说,“今年将会在鲁省开两家精品店,目前在选址当中,方伟可以跟着学学。”
    秦振就点头,“就这样。”
    这是一竿子就将小儿子给他支走了,可见秦振对方海东掺和秦芙的事儿有多厌恶,方海东虽然手中有股份,可毕竟这么多年都是靠着秦振的,自然不能表示异议,只是却也不顺心,说了句,“鲁省啊,行吧,这小子会好好做的。”
    秦振说完这个,才说,“烈阳,《大明淑妃传》的事儿你来负责跟王家沟通,将这事儿务必办好。抄人家的,还不出声,坐在一旁作壁上观,秦芙,上次你就泄密,你也是靠着养大的,有人抄咱们家的设计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这样?”
    秦芙如今已经委屈的眼都红了,显然也失去了辩解的意思,他坐在那儿就跟个木头柱子似得,反正全盘被否定了,公司公司没了,什么事都是他妈他舅舅包办,回家还有个母夜叉的老婆,他有什么好说的。
    他不吭声,秦烈阳也就知道,八成今天跟唐鼎欣商量的事儿,她还没告诉秦芙。秦烈阳就笑了,“我倒是可以帮忙,不过爸爸,阿芙也不是什么都没沟通,他一直找解决办法呢。前两天还让鼎欣来找我,希望我跟王俊伟商量一下。”
    秦芙有些讶然地看秦烈阳,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天秦烈阳,他那骂他跟骂孙子一样的哥哥,似乎是第三次为他说话了。
    秦烈阳将他表情尽收眼底,接着说道,“其实今天也有进展了,早上我已经跟鼎欣沟通过,还没来得及告诉阿芙,您就叫我们回来了。”
    唐鼎欣自然懂得什么时候该说话,连忙道,“对,早上大哥就叫我过去,说了解决办法。王家将会继续追究抄袭者梨花落的责任,但由于我们签约的时候也是不知道这事儿的,他们同意跟我们达成合作,以剧本入股的方式,来进行合作。剧本占到股份的10%。”
    唐鼎欣看了看方海东和方梅讶异地表情,就知道这事儿秦芙没跟他俩说,这就跟她猜测的一样,秦芙也是有小心思的,毕竟,他妈和他舅舅太强势了。不过回过头看秦芙一脸你怎么不早说的表情,唐鼎欣觉得可以回去再热热身,她笑着说,“刚刚太紧张了,我也插不上嘴。”
    秦振倒是点点头,这事儿秦家处理起来不难,他只是烦秦芙恨不得跟他哥哥势不两立的样儿。如今听到两兄弟还有交流,倒是有些欣慰,“这还差不多。”
    秦烈阳立刻说,“我那边也忙,这事儿也处理的差不多了,不如还是让阿芙来吧,他性子是软了点,不过鼎欣性子还蛮果断的,方伟正好走了,让鼎欣负责一下,夫妻俩也算互补了。再说,这是阿芙的心血,我还是希望他能慢慢做大。”
    他这样高风亮节,秦振自然喜欢,点了头,算是应了。
    事儿一结束,方海东自然留不住了,方梅连忙起身送他。秦烈阳推了秦振进屋,秦振拍拍他的手说,“你做得对,他是你兄弟,我还是希望你们好。”秦烈阳但笑不语。
    倒是从秦振房间出来,回楼下客房,正好听见秦芙跟方梅在门厅里说话,方梅问他,“你舅舅走你也不送?”秦芙特别好气地说,“我也没让他来啊。”
    方梅还想在说什么,就看到了秦烈阳,于是闭了嘴,扭头上楼了。倒是秦芙,难得没走开,黑着脸站那儿问他,“你多管什么闲事?”秦烈阳就回答他一句,“谁让你那么弱呢!”说完他就下楼了,倒是留了秦芙在那儿靠了一声。
    第52章
    秦烈阳倒是没马上离开,毕竟他也是当儿子的,他爸生了这么大气,总要留着看看,别出什么事。另外,他伸手摸了摸放在上衣兜里的那部旧手机,深觉需要一个安静的黎夜看不到的地方研究研究。
    等着刺激完秦芙,他直接进了自己的客房将门反锁了。
    里面都是从三楼搬下来的他用惯了的东西,倒是感觉舒适无比。秦烈阳直接歪在了床上,将手机打开,连上网络。他倒是跟黎夜不同,黎夜那是没心没胆,最多是好奇,纯粹是大熊给忽悠着看的。秦烈阳倒是不同,他绝对是故意的。
    他直接找了个题目最劲爆的点了进去,结果不过五分钟就扣上了手机,默默解开了领口的第一粒扣子。靠,他也不是个一无所知的老处男,他也是看片的好不好?这么多年毕竟也有自己解决的时候,他以为自己都算是阅片无数了,没想到人外有人。这个叫大熊的从哪里弄的这些玩意?而且,竟然拿给黎夜看。
    当然,秦烈阳不得不承认,他真是希望黎夜能看看的,不过从浏览记录来看,这家伙似乎就来得及看了一张小黄图,结果弄得动静大的跟干了什么似得,他一想着那天黎夜那副被吓坏了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
    然后……秦烈阳自然是看不下去了,那不是自找苦吃吗?
    瞧了瞧已经过了吃饭点,他就打了个电话给小周,却是黎夜接的,“烈阳,小周在开车,有事我转告他啊。”
    “不用,就是找你的。”秦烈阳一点也不知道遮掩,“刚吃完饭?吃的什么?”
    “一家日式餐厅,料理吧。就是米饭团子加上各种东西。”黎夜这人有一样好处,他不是装相的人,说什么都透着他那股子实在味,“很好吃,不过很贵。”
    秦烈阳不在意道,“好吃就行,钱不用在乎。下午回去做什么?要午休吗?要画画吗?”
    “都要。”黎夜显然是很上心的,“我有好多欠缺,需要琢磨琢磨。”
    黎夜向来言简意赅,跟他小时候的唠叨的性子完全不同,也跟微信里他的唠叨也不同。秦烈阳想这大概是一种陌生吧,反正总要慢慢来,他也不在意,听着没什么事,就准备挂电话,顺便叮嘱他,“我晚上回去吃,记得跟保姆阿姨说多做点。”
    谁知道黎夜突然问了句,“烈阳等等,你家里没事吧。”
    居然关心他了,秦烈阳忍不住放松身体靠在床头上,嘴角勾起了个弧度,只是声音还是很平静的,“没事,生意上的小事情,都处理好了。”大概是由于心情好,他就忍不住想要撩拨几句,譬如问问那张小黄图的事儿,不过想着原本也没说破,黎夜憋在吓坏了,就只能隐晦地调、戏他,“那个,教学视频你多看看,不够我再去给你找,务必要学精深了。”
    黎夜大概是心虚,就一声好后,挂电话了。
    秦烈阳有点累,其实还有点饿,他早上跑步,原本就消耗量大,更何况八点进公司开始,就是连轴转不带停的,所以每次午餐都是要好好补充的,否则压根撑不到下午。今天原本他是准备陪黎夜的,结果被喊了回来,显然都闹到这份上,也不可能吃饭,肚子早就饿瘪了,只是想睡觉,就忍着了。
    手机插了耳机点开微信,秦烈阳就进了梦乡,梦里梦见小时候的事儿。那时候其实过得是真苦,天天都在喂饱肚子这件事上努力。可偏偏每天回了家,就累得倒在床上连饭也不想吃了,真是矛盾的日子。黎夜就不同,再累也会去做饭,然后过来小六小六的叫着他,带着他吃饭。一顿不吃明明饿的是自己,黎夜却比他更关心。
    大概是梦做得太高兴,秦烈阳这觉就睡得时间长,等着醒来的时候都三点了。
    他一出去刘妈就说,“先生早就醒了,让司机带着出去了。太太也出去了。阿芙和鼎欣他们都楼上没下来,你饿不饿,我做饭给你吃。”
    秦烈阳想也知道他爸八成是出去转转透透气。他妈肯定是去方海东家里了,方海东是他妈的精神支柱,今天面子不好看,他妈总要安抚一下,再说,他这一手不按常理出牌,恐怕打的他们有些措手不及,总要商量个对策。他便点了头,“下碗面就成,太晚了,一会儿吃晚饭。”
    坐在餐桌旁等面,手机就响了一声。秦烈阳拿来看看,竟然是黎夜发的微信。
    那是一张图,点开看是一张刚刚完成的一幅青松图,他还没带仔细鉴赏,黎夜又发了一句话,“我在好好练习。”秦烈阳不由哑然失笑,这家伙可真呆,我让你练习这个吗?
    厨房做饭的刘妈端着小菜出来就瞧见他这副偷笑的模样,忍不住说他,“烈阳啊,你可是从来没这么高兴过。”秦烈阳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有吗?好像也没怎么笑啊。”
    “笑又不一样,”刘妈回应他,“看神情就知道了,不用各个都大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