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几乎是下一秒就打过电话来。
“水云,你在哪里?”
这时正是晚高峰,水云在地铁上被挤得摇摇晃晃。
“我在回家的地铁上。”她回答。
周围的环境过分吵闹,有列车压过轨道的轰隆隆声,有大爷大妈在大声嚷着聊天,张景初好像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可她没有听清。
从蓝水桥北站出来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六点半的车站,人声鼎沸。有小贩在吆喝着,也有孩子牵着爸爸妈妈的手回家,风中开始飘起细雪。
好冷呐。她在掌心呼了一口热气。
手被牵住了,被另一只温凉的手。
她蓦地抬头,他的少年看着她,穿着浅灰色的大衣,和米白色的毛线围巾,脸上挂着清浅的笑意。
她惊喜:“你怎么来啦?”
“你说想我了么。”他轻轻地说着。
其实是我想你了。这是他的未尽之言。
这些天来,他每天上竞赛课,从早晨八点到快要晚上六点,回家后还要做课上的习题,几乎耗尽一切精力。可无论有多么累,他睡前都会抽出半小时,看看网盘上这一天新上传的拍摄视频,看看新鲜的她。
少年一旦初尝情欲的滋味,就像打开了某种闸门一样。睡前看看视频片段里她妩媚的、妖冶的妆容,盘起的头发,就会不由自主地拥有一个晦涩而潮湿的梦境。梦里的她,如同水蛇般缠上他的身躯,她吻着他的喉结,手在他的身体上游走,所到之处是一片片酥麻。
每天早晨,他醒来时都要面对着自己挺立的阴茎,阴囊鼓胀,龟头流出一点点清液。可是要上课,他不想去安慰自己的欲望,只是借助冷水让它慢慢变软,然后灌下一杯美式咖啡开始这紧张疲惫的一天。他心性太过坚定,很多在旁人看起来如同自虐的事情,在他做来却如同再正常不过的习惯。
可他也是普通人,不会真的没有感觉。这焦躁也会日复一日地积累,只消一颗火种就可燎原。
他想要去抱她,水云忽然想到什么,对他说:“等等,我先去那边买一点糖炒栗子,妈妈让我今天回去时带一些的。”
张景初:“好,我去给你买。”
水云阻止他:“哎,不用啦,我自己可以的呀。”
听到这话,张景初不知为什么看起来有点委屈。
“我想给你买么。”
你都让陈枫给你买了。
“……好好好。”水云没有坚持,她着迷地看着张景初走到卖栗子的小摊处,温文地同大婶说要买两斤栗子。
大婶也喜欢好看的少年,她热情地给他装好最新鲜出炉的,还在冒着热气的油栗,在称重时手一抖又多送了他小半斤。
水云无语。在这个大婶这里买了好几次了,也没见精明的她多给她哪怕一两个。这个男孩怎么就这么招人呢。
他提着买好的栗子走向她,看起来开心极了,整个人都笼罩在烟火的气息里。原来神仙堕入凡尘,即是凡人。
他手里还拈着两颗栗子,一丝不苟地剥好,一颗递给她,一颗自己吃掉,如同某种水云不懂的仪式。
女孩笑得眯起了好看的眼睛,自然地从他手里接过栗子吃掉。他看着她的脸颊一动一动地,如同小仓鼠一般,觉得自己口里的栗子也香甜起来。
其实,他不是很喜欢吃栗子的。可是同她一起吃,他的心里就变得好满,再装不下其它的人或事。
那时看着她和陈枫一起分享一份食物,他就已经控制不住地在想,如果那个人是他该有多好。想了太久,终于如愿以偿。从今以后,那个人是他,也只能是他。
他拉着她走到那条小巷,将自己的围巾解开一半绕到她的脖子上,低头吻上了她。不同于先前那些细碎的吻,这一次他的进攻有些激烈起来。他的舌尖抵着她的齿撬开,少女发出呜呜的声音,口水几乎都要流出来。
太激烈了,太激烈了。
果然再温和的男生,也是具有侵略性的。梦里都是骗人的。
她攀着他的肩,起初被动地承受着,待度过了最初的懵,她便爱怜地抚摸他的脸颊,他的喉结。张景初的手始终很规矩,可水云感觉,好像有什么灼热的东西抵着她的小腹。渐渐地,张景初也察觉到了。他面上浮过一丝尴尬,狼狈地弓身后退。
可她偏不上他隐藏身体的秘密。她的手抚上他的阴茎,狠狠地隔着裤子揉了几下,甚至还试图感受他最敏感的龟头的位置。
“哥哥,你硬了。”她继续撩拨他,撩得他不上不下,发出重重的呻吟,可是在这种地方却偏偏没有办法真的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