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栖梧与松木晴子异口同声道:“原来如此!”
松木晴子继续柔声问道:“‘神树若木’不是本该在沱江江底吗?怎么到了t城近海?”
欧阳云生搜肠刮肚,利用自己翻看过的《山海经》的知识强编道:“我只说t城近海有神树,并没有说这神树就是‘若木’!《山海经》不仅仅是中国关于上古神话的记载,确切地说更是一部史前文明。《山海经》中记载了供太阳栖息的两裸神树,一棵叫‘扶桑’,一棵叫‘若木’。而‘扶桑’和‘若木’也有可能是一棵神树的不同称谓。‘扶桑’生于东海,‘若木’生于西极。太阳升起时,此神树名为‘扶桑’,太阳落山时,此神树名为‘若木’。因为盗墓猖獗,四川三星堆出土了大量可映证《山海经》之记载的文物,其中青铜神树起码就被挖出了五六株,后来却都离奇失踪。看样子,沱江江底地处西方,沉于江底的那株应该是‘若木’;而t城在东部,沉入海底的这株应该是‘扶桑’!。
欧阳云生胡编完毕,却不见雷栖梧和松木晴子接话。又不能睁眼观看雷栖梧和松木晴子的表情,觉得非常心虚,生怕他们识破,不由得心惊胆颤。
沉默半响,却听雷栖梧道:“你的意思是,t城海底的这株神树是‘扶桑’,法力与沱江江底的那株神树一样?”
欧阳云生道:“正是!”
却听松木晴子道:“日本地处东方,古代便有扶桑国之称,这株扶桑理应归还日本!团长先助我们打捞完扶桑之后,我们可以帮助团长去打捞沱江江底那株若木!”
雷栖梧尴尬地咳嗽两声,颤声道:“松木小姐心心念念的不是神风面具吗?怎么对这神木又感兴趣了?”
松木晴子笑道:“怪只怪大中华的宝贝神器太多,我们日本人又太好奇,总想一探究竟!”
欧阳云生心想:日本人太贪婪了!不过正因为这贪婪,才更容易一头钻进圈套,不会深究我刚才所说的那些谎言。松木晴子的贪婪,正好转移了雷栖梧的注意。下一步估计他二人要各怀鬼胎、斗智斗勇了,我正好趁这个机会将他二人引到t城海底去捞神树。只要灭了这两个大毒瘤,我就算陪他们葬身海底也值了!想到这里,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无比悲壮神勇、爱国之心熊熊燃烧,儿女之情均抛脑后。
雷栖梧沉吟道:“松木小姐想要得到这神树,也是为了灭我中华所用?”
松木晴子道:“神树只是可以通三界,又没有攻击性!我想得到这神树,只是为了保命用!”
雷栖梧道:“我一直以为松木小姐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原来也是为了求生!”
松木晴子叹道:“离家太久了,也想回去看看,又不知这任务何时能完成?我们社长本就是中国人,所以并不惦记回家,我却不同了!若有一天我需要为了天皇死异乡,说不定这神树能带着我的魂魄返回故乡。虽然这t城近海的‘神树扶桑’并不一定有这个功能,但终归要试试。”
雷栖梧道:“雷某当年确实因为神树逃生,想必这小子说得不假!既然如此,也罢,那我就陪松木小姐去打捞‘神树扶桑’!按道理,袁乐亭的潜水本领最强,曾经勘探过沉船‘南海一号’中的文物,极有海底作业的经验。而且他又曾亲身接触过‘扶桑神树’,才是帮忙打捞的最佳人选,只可惜他绝不可能与我们合作,否则有他助阵,我们还不是手到擒来?”
松木晴子道:“袁乐亭有何弱点?只要抓住他的弱点,就不怕他不合作!只要将他诱捕而来,我也用催眠欧阳云生的方法将他催眠,不信用不动他!”
雷栖梧道:“袁乐亭意志坚定、为人狡黠、并无亲眷,还真没什么弱点,他最大的弱点就是他的师父魏鋆。如果贵社要钓袁乐亭这条大鱼,就需要你们的社长放出魏鋆这条肥鱼饵!松木小姐意下如何?”
松木晴子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会去请示社长,给我一点时间!”
欧阳云生心想:这把玩大了,若真把袁乐亭引诱而来,岂不是连累了他?
又听雷栖梧道:“让我等待没问题,这小子该如何处理?”
松木晴子道:“我有办法!”
欧阳云生忽然感到额头一凉,只觉一个药饼一样的东西贴到了自己脑门上,之后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等欧阳云生再醒来之时,眼前是晃晃悠悠、阳光明媚的房间,强烈的光线透过浅色的窗帘柔和地笼罩着自己的全身,显然又在海上。他也不知自己又被松木晴子弄晕了多久,只觉浑身酸痛、腰软肚硬,应该是在床上躺了太久所致。他见自己的手脚没被上绑,连忙试图站起,却四肢发麻,又摔回了床上。他继续尝试努力站起,却听到有人推门进来,便赶紧躺回去装晕。
谁知进来的既不是雷栖梧,也不是松木晴子,却是他又恨又爱的雷霜。雷霜一身白衣,将长发编成了麻花辫,垂在肩上,端了一盆水进来,用雪白的毛巾沾了水给欧阳云生擦脸擦手。水不冷不热,手又温柔多情,擦拭在欧阳云生的额头脸上,令他感觉十分柔软舒适。
只听雷霜轻轻道:“昏迷这么久,还被绑了这么久,手脚肯定都麻了,我给你揉揉!”说罢便放下毛巾,轻轻为他按摩全身。
欧阳云生一时间不知该起来才好,还是继续装下去为妙?虽然后来他弄明白了,徐香是为了保护自己才故意带走雷霜,不让雷霜与自己订婚的。但心中仍是对雷霜在关键时候不听劝告、丢下自己耿耿于怀,心想若是轻易原谅她,不给她些教训,使得她动不动就弃自己而去,那可太被动了!
在这一刻,他几乎完全忘记了自己和心上人都处于命悬一线的关键节点,只是盘算着该如何给雷霜些惩罚,可以让她彻底臣服自己。他虽然深爱雷霜,但此时男人的胜负欲作祟,好胜心和虚荣心堵塞了他的心胸,使他变得和天下所有小肚鸡肠的男人一样,想要完全控制住那个不太听话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