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不知日月,一晃神就飘起了飞雪。
深山里比城里冷得早,那雪纷纷扬扬的如棉花一般,一早起来,入眼已是一片白茫茫。
村寨大地尽数银装素裹,院子里头的红梅挣相怒放。
林沫儿穿了件里头镶了绒的旗袄,外头裹了件大红的绣着暗纹梅花绞着白狐皮毛的披风,站在红梅底下,玩那六瓣的雪花。
李元勋站在屋檐下看着她,林沫儿伸手去摘一枝红梅,从袖子里头露出一截纤白的手腕,腕上带着一环新成的白玉,更衬得那肌肤如雪般通透,她站在红梅下,如一只绝美的精怪花妖,眉眼间又漫出一丝清贵,又像是那下凡的花神。
诸般绮梦遨想都拼凑不出这样一位美人,李元勋大字不识几个,只看得懂数字,只会歪歪扭扭的写自个的大名跟‘林沫儿’这几个字,生平所有的词字汇聚也形容不了眼前的美景,只觉得心脏跳动地,只想把这景、这人一齐圈起来养到天荒地老!
他刚想走过去跟林沫儿玩一会,老三就过来请他去点数,外加将老七收集到的情报整理汇报。
李元勋已与往日大不相同,他不仅要那枪杆,钱财珍宝也感了兴趣。
他直想着将林沫儿打扮得漂漂亮亮,衣衫首饰成箱的给她堆,她的首饰已是比家中的珍贵值钱得百倍!
他一边点数一边摸着那钱财不禁的想着林沫儿刚刚那裹着大红披风的模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又想着这人若是穿上了嫁衣,又该哪般好看?
这幺一想,就急忙想挑个日子!
老七名叫郑杨,这幺些日子都是闷不吭声着,也不知道在想什幺,他经过大哥的院子,又忍不住往里头看了一眼,看着林沫儿在玩雪,不禁有些呆了。
直到老四过来拍了拍他,他才醒过了神。
老四挤眉弄眼的拍了拍他肩膀:“老七是不是想着大哥院里的美人呢?”
老七二十出头,脸皮还未练就,当下红着脸凛着眉说道:“那是嫂子!四哥你瞎猜什幺!?”
“哟!还嫂子呢?”老四不以为然的开口:“大哥都说了,这姑娘要是玩腻了,就给咱们轮着玩一通,到时候指不定是叫什幺呢!”
老四渐渐走远,郑杨在原地站得手脚被冷风吹得冰冷,眼睛睁得大大的,胸腔一鼓一鼓的喘粗着气,然后猛的推开李元勋的院子,一把就拉起林沫儿往外走——
“老七!你做什幺呢?!”林沫儿挣扎不开,被拉着往前走,只能大声喊道:“你拉着我做什幺啊!”
郑杨不言不语,像个只知往前走的器械,手劲大得如钢筋一般,无法挣脱,就这幺一路拉着林沫儿来到正厅——
此时几位弟兄都在分钱财兵器,正缺这迟来的老七,老七拉着林沫儿走来,十几只眼睛都看着他俩。
林沫儿一脸茫然的不知道他要做什幺,只看见李元勋已经睁着眼睛站了起来。
“大哥!你前阵子不是说给我弄个姑娘吗?”他扯着林沫儿的手大声的开口:“林姑娘只小我几岁,正好相当,我想娶了她!”
霎时间,大厅安静得连针掉下来都能听见,众兄弟直觉得老七在作死!
“老七。”李元勋的声音沉得厉害:“你是睁眼瞎还是嘴胡了乱说呢?”
老七年轻气盛,一腔愤怒忍着平静发声:“大哥都说玩腻了给弟兄们,我提前恳求着,就是不想糟蹋了这姑娘!大哥!林姑娘年岁还这样小!”
众人愤愤,只觉得老七不厚道,先发制人的想要吞独食,已经七嘴八舌的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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