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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果然启帝走到骆安年身边之后,脸色就微微沉下去了。小九连作诗都在称赞“除旧迎新”,他是不是迫不及待想看到太子继位了?
    也是骆安年自己没搞清楚这首诗的意思,他只以为是说新年,没想到里头还有更深层次的含意。
    看着启迪微微拉下去的脸色,骆安年心里有些不安,这首诗不好吗?为什么父皇看到之后反而不高兴了?
    新年的诗本身就不好作,在这种敏感的时段,除旧迎新这种新年必有的环节却成了皇帝的逆鳞,一个不小心就会犯忌讳,到时候倒霉的还是自己。
    这个时候要写的符合当权者的口味必须新岁和旧年一起夸赞,要强调新一年是旧一年的延续,而非替代。而且骆安年的这首诗是绝句,要在形式上比过他显然必须选一首律诗。绝句和律诗,在造诣相当的情况下,文人更倾向于律诗,毕竟绝句没有律诗庄重。
    所以叶君歌选的是一首相对比较熟悉的诗,毕竟他说了要打脸的——
    天地风霜尽,乾坤气象和;
    历添新岁月,春满旧山河。
    梅柳芳容徲,松篁老态多;
    屠苏成醉饮,欢笑白云窝。(选自《已酉新正》明·叶颙)
    众人听了微微点头,虽然通篇没有提到新年和新年的习俗场景,但是字里行间都是新岁的新气象和欢欣喜气的氛围,听了就让人觉得十分舒心。而且正面夸赞了旧岁和新年都“气象和”,听得启帝龙心大悦,这不就是夸他是个明君,夸本朝海晏河清吗?
    贵君脸上的笑容越发大了:“镇北夫人果然厉害,这篇律诗很不错,当为头筹。小九的绝句里年味很浓,只是诗句形式上略逊一筹。”说到这里贵君诡异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笑着说道,“右相家公子的诗作第三,诸位可有异议?”
    启帝满意地点头:“不错,第三轮吧。”脸上是满意了,心里怎么想的却不知道。
    骆安年松了口气,看样子刚刚启帝脸色不好是他的眼花。
    因为出了之前的事情,骆安年也没心思计较这一轮他还是万年老二了,没事后面还有三轮,迟早把傅彦清压下去。
    贵君继续出题,接下来第三轮第四轮叶君歌微微收敛,让了骆安年一筹,所用的也不是耳熟能详的诗词而且自己当场做的,所以骆安年还未发现不妥。毕竟骆安年再怎么样也是皇子,他不能完全不给他面子。
    最后一轮是决胜局,叶君歌和骆安年,谁胜了这一局谁就是真正的头筹。这回的主题是“梅花”,都是应景的主题。
    贵君突然开口:“本君有个想法,这一轮的诗与画结合,一起比试,也就是说,诸位要按要求作画,然后把作好的诗题在画上,可以一人作诗一人作画一人题字,最后分开品评。”
    这个提议倒是很有意思,听诗听的昏昏欲睡的人都起了兴致,一致赞同。
    “那么,诸位可以下位去看看其他人作画题字的过程,不要出声惊扰就好。”贵君着人取来不同颜色的颜料,虽然估计用不到,毕竟是画梅花,墨梅红梅黄梅比较多,其他颜色很少用到。
    作诗方面,写梅花的诗词太多了,不管是哪个朝代都不少,所以要作出有新意的明显比较困难,大多数人都是陈词滥调,不过诗词功底还不错,不至于太拿不出手。于是这一回倒是有不少人愿意给别人品评。
    骆安年是自己作画自己题字作诗,叶君歌也是。
    骆安年选用的是脍炙人口的那首王安石的诗,这一轮不再是提前交给贵君品评,而是所有人一起。骆安年胸有成竹地把画作交给小太监举着展示给所有人看,他的梅花较为柔和,倚在墙角,上面还有积雪,右上角题诗:“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这首《梅》在原始母星的中国几乎是只要上过学的都知道。但是这首诗的层次较浅,只要在意境上压过它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小九这首诗倒是不错,将雪和梅的白强调出来,不像其他诗词一般千篇一律。画和诗也相得益彰,很不错。”太子出声赞叹,越发觉得自己看上的人果然样样都好。
    这个称赞有些得罪人了,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若是以前恐怕还没人敢不满,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太子的地位已经是名存实亡了。
    骆安年还来不及得意,叶君歌悠悠地开口:“这真是巧了,九皇子殿下竟然与我想到一处去了。”叶君歌转头看向小太监,含笑道:“麻烦公公了。”
    公公连道不敢,也将叶君歌的画作举起,这幅画着重体现雪梅的傲骨,梅花不远处还有赏梅人陶醉的身影,似乎能隐隐闻见那股幽香。题诗:“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选自《雪梅二首(其一)》宋·卢梅坡)
    骆安年脸色一变,前面两句他没听过,但是后面两句他再怎么无知也知道是现代非常有名的名句,难道傅彦清也是穿的?!但是他之前的诗词自己几乎都没有听过啊!
    骆安年暗自思索,决定回去之后就让人去把傅彦清以前写过的诗词拿来给他看,只要再发现一首他见过的,他就能断定傅彦清跟自己一样是假才子。骆安年微笑,他不信傅彦清是真的有才华,他肯定也是抄袭的!
    贵君微笑:“这次的诗作没有异议了吧?镇北夫人果然不愧是可以和江南才子争春的奇才,这首《雪梅》入木三分地刻画了雪与梅各自的特色,意境上胜了小九一筹,不过小九这首也当为第二。这第三的诗词诗词虽然立意并不新鲜,但是功底深厚,所以本君觉得应该是吏部尚书家的小姐得第三。”
    太子不满地皱了皱眉:“镇北夫人的诗是否偏题?他写的雪与梅,而非单纯的梅。”
    贵君淡定地反驳:“虽然如此,但是主写的还是梅,通过雪来衬托梅。太子殿下以为如何?”
    太子不说话了,他看到他的外公左相大人在冲他摇头。
    贵君心情舒畅,继续道:“作画这一方面,镇北夫人的作画功底十分惊人。”他惊讶地看了眼叶君歌,“倒是能与在此道浸淫数十年的霖方大师媲美了。”
    不懂作画的人闻言十分诧异,霖方在画界的名声可不是盖,但想也知道贵君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只好压下自己的怀疑。
    叶君歌不动声色,他要是不藏拙的话,区区霖方怎么能与他相提并论?
    “书法诸位都十分在行,镇北夫人的字傲气凌人,本君竟然能瞧出雪梅的风骨,实在令人惊叹。”贵君点评完,拍拍手笑道,“那么,毫无疑问,镇北夫人是最终的得胜者了,陛下。”他转头看启帝。
    启帝笑道:“既然答应了出彩头,朕自然不会食言。朕听说母后赐了镇北夫人一副百子千孙帐?既然如此,那朕也赐你一套百子千孙碗碟,希望镇北夫人早日怀上麟儿才是。”
    叶君歌:……=皿=憋拦着我我要弑君!
    004:∑(っ°Д°;)っ君君你要淡定啊!
    “诗画比完了,下面是什么?”启帝被挑起了兴致,万分期待剩下的比试。
    “下一个是乐曲,安苑郡主的古筝弹的十分好,可不要让本君和陛下失望才是。”安苑郡主的父亲兰英候是贵君的父亲在世时收的弟子,性格温柔,脾气好,也许是觉得和自己很像,贵君十分喜爱她。
    骆安年神思不属,根本没有能分心听贵君的分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下一轮比试开始。
    这回叶君歌没有再参加进来,他又不是卖艺的,干嘛要这样降身份地献艺?反正他也发现那个安苑郡主的琴艺完败骆安年,所以完全不用自己动手。
    剩下来的比试骆安年都没能取得头筹,毕竟原著中他能样样拿第一少不了运气的原因和背后小攻的使坏,那些比他厉害的不是正好不舒服没参加比赛就是不小心发挥失常,剩下都是小攻们做了手脚,反正不是靠自己的能耐赢的。这会儿他仓促献艺,又有叶君歌在旁边虎视眈眈,那些人根本没有做小动作的机会。
    本来应该大放异彩的年宴倒是显得骆安年文不成武不就的,唯一拿得出手一点的诗作还让人疑心,毕竟九皇子不善诗是很多人都隐约知道的,除了被他迷昏了头脑的小攻们,剩下的人嘴上不说心里也疑惑的很,只是他们想不到原因罢了。众目睽睽之下,骆安年作诗确实没有作弊,除非他提前猜到了题目所以找人作了背下来。这么一想似乎很有可能,毕竟贵君出的题目都是应景的,很好猜。
    倒是没有人怀疑贵君帮他一起作弊,毕竟贵君的为人大家都很清楚。
    年宴结束之后各回各家,叶君歌罕见的想念他家男人了,也许是年宴上被镇南夫夫刺激到了,也许是过年的时候阖家团圆的气氛让他觉得十分孤寂。
    叶君歌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喝酒,本来下午就停了的小雪半夜又开始纷纷扬扬的下,被风一吹,就卷进没有遮拦的亭子里,有些落在发上,有些碰到衣服和脸颊就化了。
    小厮被他赶去长廊里候着,本来是让他去休息的,他不肯,非要守着。叶君歌索性就把暖手炉塞给了他,自己披着狐裘,里头是清凉的单衣,有精神力护体还不算难受。
    小厮时时刻刻地紧盯着他,生怕自家主子冻出什么事儿来。
    【君君你想他的话就去见他呗,可以购买一次性的往返传送符,不过惩罚卷购买需要的贡献值翻倍就是了。】004看不下去了,再一次劝道。
    叶君歌低头看着一滴不剩的酒壶,随手放在一边,终于点头:‘好。’
    回到屋中,遣退了想守夜的小厮,锁好房门,拿出传送符依靠系统资料库确定莫远凌房间的位置,直接点击传送。
    莫远凌正一个人在屋子里喝闷酒,他的酒量一向很好,只是今天却很容易就醉倒了,估计是思念的心太重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叶君歌回身锁好房门,灭了几盏烛火,只留下床头的小灯明明灭灭。
    “媳妇儿……”莫远凌趴在桌子上眯着眼睛看着那人忙忙碌碌的身影,这是幻觉吧……
    “嗯。”今天过年,叶君歌也懒得跟他计较,上前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
    莫远凌:……媳妇儿在梦里也是一如既往的彪悍啊_(:3」∠)_就不能柔弱一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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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远凌愤愤地抬手搂住他的腰,然后另一只手粗鲁地撕扯他的衣服,既然是做梦就不要忍着了,说实话他在军营里都快要憋坏了。
    叶君歌任由他扯掉自己的衣服,塞北比较京城还寒冷,忍不住瑟瑟发抖。
    莫远凌也一把扯了衣服,然后将人紧紧圈进怀里,用温暖的胸膛为他抵挡寒冷,火热的双手在他背上游走,美妙的触感让他欲罢不能。
    叶君歌忍着呻吟任他施为,配合地撑起身子让他的吻落在自己的红樱上,身后两根手指匆匆扩张,然后火热的巨大直接冲了进去。
    叶君歌咬牙,他该庆幸这家伙即使以为在做梦也还记得要开拓一下吗?!
    莫远凌躺在床上,身上是神情迷乱的爱人,这样的姿势让他能更加深入的进入他,一下一下有力的冲撞带来极致的快感,真想一辈子都不停下来。
    一整晚,莫远凌像不会疲惫一样,因为以为自己是做梦,所以毫不顾叶君歌的求饶,动作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小心温柔,只剩下纯粹的霸道。
    叶君歌被这样的气势迷惑得乱了心智,根本想不到反抗,只有被动承受,等他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全身上去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
    大清早,叶君歌勉强撑着坐起来,身下的刺痛让他不由得皱眉,无奈地看了一眼房间里的狼藉,他是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收拾了,直接用贡献值兑换了一次性的清洁术,把房间恢复原样。
    把自己被撕碎的衣服毁尸灭迹,重新拿了套衣服穿上,叶君歌看了看在床上睡的死沉的爱人,摸了摸他手臂上缠着的绷带,心疼的低头亲了亲他的嘴角,狠下心轻点传送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莫远凌一觉醒来,回想起昨晚梦里的销魂场景,心里有一种满足与失落交杂,怔愣了许久才勉强打起精神来。
    骆安年回去后气的砸了不少东西,然后叫来太子哥哥派给他的暗卫,让他去找傅彦清所有的诗作来给他看。
    第二天上午他就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一个个翻过去,没有任何让他觉得熟悉的词句,难道昨天晚上真的是个巧合?还是他自己记错了,只是句式差不多?
    骆安年迷惑不已,不过他还是不打算放过叶君歌,穿越的老乡又如何?挡了他的路,他就不会放过他。
    时间过得很快,开春有天烨朝有去寺庙祈福的习俗,而京都的夫人们喜欢去城外的培安寺。
    一般都是家里的男人带着一家老小一起去的,就算是家里再不受宠,的小姐和公子都有资格参加,当然小妾里头只有侧室和受宠的姨娘能去,通房丫头就不要想了。
    莫远凌远在关外,又没有妾室和孩子,他自己又是孤儿,是当年被老镇北将军从塞北提溜回来的孩子,父母都死于匈奴人手下。老镇北将军战死之后,他就没有亲人了。往年都是自己一个人去寺里上香的,今年轮到叶君歌一个人去了。
    小厮忙里忙外帮着管家收拾东西,开春第一天培安寺会被皇家包场,而叶君歌和镇西夫人两家因为丈夫在外打仗得了恩典,可以今天一同去,省得之后和其他权贵家挤在一处,反正这两家人都少。镇西夫人嫁过来多年,由于聚少离多,膝下只有一个儿子才七岁,小身板倒是长的很壮实,听说已经习武好几年了,励志要子承父业以后参军给他爹帮忙。镇西将军也没有妾侍,父母去世的早,所以他们家也不过是来了两人。
    叶君歌被他拉着说话,小男孩沉稳地跟在旁边,没有半点不耐烦。
    “令郎倒是沉得住气,也耐得住无聊。”叶君歌看了他一眼,这个小孩看着就是有出息的,长大了也绝非池中物。
    镇西夫人拍拍儿子的脑袋:“他知道我一个人在家总是寂寞,所以轻易不肯离开我半步,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叶君歌笑着点头:“好小子。”忍不住又想逗弄他:“你以后要跟你爹上战场,到时候还不是要离开你君父?万一你君父又寂寞了你该如何是好?”
    小男孩愣了一下,皱着眉想了半晌,抬头看他:“到时候父亲就可以退下来陪君父了。”
    叶君歌轻笑:“万一你父亲还要上战场退步下来呢?”
    小男孩没办法了,转头看着镇西夫人,心里十分挣扎,他想和父亲一样成为大英雄,又不想丢下君父。
    镇西夫人摇头:“你做什么要这样动摇他?”
    “呵,我不过是提前把这个事实摆在他眼前罢了。”叶君歌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听着,小伙子,你应该赶紧长大,然后娶一房脾气好听话的媳妇儿,让他给你生几个大胖小子,有你媳妇儿和儿子陪着,你君父就不会寂寞了。”
    小男孩茅塞顿开,连连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傅正君!”
    镇西夫人无语:“……彦清你够了啊。”
    叶君歌大笑,挥挥手:“我先行一步,你们慢慢走,这儿风景倒不错,让小家伙好好瞧瞧,去了西边可就看不到了。”
    去大殿上了香,出来正巧远远看见贵君带着君妃们过来,不想下跪行礼的叶君歌快步从偏门出去了。
    “正君?”小厮气喘吁吁地跟着叶君歌往后林走,叶君歌突然停下了。
    叶君歌挥挥手让他离开:“我自己走走。”
    小厮皱着脸,不赞同的看着他,实在拗不过他,只好自己先离开了。
    ‘怎么了?’刚刚突然听见004的提醒。
    【骆安年找了人等在后林的亭子那边,他想把你引过去,让那个人强迫你,然后他安排的人会带其他人来捉奸。就算这个计策失败了,亭子边还有个湖,把你推下去,反正傅彦清也不会游水,然后等大家来了推你的人再把你救上来,你跟别的男人有了亲密接触还被其他人看见了,这也算是毁了你的清誉。等你男人回来,自然会厌弃你。】
    叶君歌冷笑:‘真是烂俗的手段。既然他细心安排了这么多,我们怎么好不帮他一把?他现在在哪里?’
    【他怕出什么意外,所以一直躲在亭子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