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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节
    谢景修将手中的礼物交到护卫手中,挥了挥手,一群女子行礼退下。
    他看了二九一眼,眼眸微眯,打量着二九的神色。
    二九垂首战战兢兢,不敢抬头。
    谢景修终于移开视线,拉着萧御扶他上了马车。二九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额上出了一层冷汗。
    一个少年突然走到二九身旁,抬手拍了拍二九的肩膀。
    二九惊得几乎拔出兵器。
    凤照棋被他吓了一跳,与萧御如同一辙的面庞上带着一丝惊恐,往后一缩瞪着二九。
    二九忙道:“是棋少爷啊,您快请上车。”
    “我不要乘车了!”凤照棋面上露出一丝苦色。
    他哥哥在船上是舒服了,跟着世子住三楼,那么大的床,怎么滚都行。可怜他住着一个小隔间,小床短得他得蜷着睡,蜷了一路蜷得腰酸背疼。
    好不容易下了船,谁还耐烦往小车厢里窝。
    “我要骑马!”凤照棋道。
    二九无法,只得叫人牵来一匹马给凤照棋,又怕这大少爷不会骑马,少不得在一旁护送着,便把刚才的惊魂一刻渐渐忘到脑后。
    马车慢慢驶离码头,走在一条宽阔的街道上。
    萧御打开帘子向外张望,街道虽宽,却仍旧显得有些简陋,两边的铺子倒是十分丰富,茶铺酒肆,小吃杂货,十分热闹。
    马车转过两条街,渐渐停在一座宅子的中门之外。
    两人下车,宅子的中门已经大开,两列护卫从门里跑了出来,秩序井然地列队在大门两侧。
    谢景修拉着萧御径直进了宅子。
    “岛上开荒只有数年,大部分地方还是荒地。”谢景修解释道,“便是这座小城,也不过近两年才渐渐完善起来。如今条件有些简陋,钰儿暂且委屈几日,等我再行择地,重建一座宅院。”
    “不委屈,不委屈。”萧御忙道,“你可别干劳民伤财的事。”
    谢景修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等二人将宅子逛完,二九突然带着秦竟急匆匆找了来。
    秦竟跑得满头大汗,冲到萧御面前道:“凤大夫,您……您去看一下小太子吧,他的情况,不太好。”
    “怎么了?”萧御忙道。
    秦竟急道:“小太子的伤口有些化脓。而且一直发着烧,我配了药也只能暂时压制,药性一过高烧又反复,实在……实在是极其凶险!我和冯老一同看护了小太子这几日,却始终不见成效。”
    萧御心中一凉。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他一直以来都在没有抗生素的情况下尽量给伤者医治,有秦竟和冯老大夫的高超医术配合护理,总算次次有惊无险。
    这一次连秦竟和冯老都束手无策,他要如何应对?
    第179章 制青霉素
    萧御沉默地思索了片刻,冯老大夫也在此刻迈进房中。
    他叹了一声,道:“生死有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凤大夫不必忧思过甚。你能做的事已经完成了,老夫和秦小大夫会继续照看小太子。秦小大夫所配的调理药方十分精妙,我们一同将方子斟酌改进,未必不能救回小太子一命。”
    萧御以前给伤者做了手术之后,便由秦竟全权接管。秦竟的方子是在实践当中千百次锤炼出来的,在没有抗生素的条件下,全靠秦竟和秦老大夫使尽毕生医术为伤者调理。
    古有华佗扁鹊给人做外科手术的记载,扁鹊甚至能做换心手术,古籍中所载步骤一步不差,说明至少不是胡乱编纂。两位神医手中没有抗生素,必然有效用相当的替代品。可即便在这个时代,那些药方也已十分难寻。
    自从为做了手术的周昭护理开始,秦竟和秦老大夫遍阅医书古籍,又有伤者来印证每一次的药方功效,最后自己也配制出了一张行之有效的方子。萧御看不大明白那些草药配方的功用,但它的效果是明摆着的。
    如今那药方在小太子的身上却失效了。
    “对不起,是我急得失了分寸。”秦竟微微垮下肩膀。
    凤大夫早说过于药理不精,他的长处在于神乎其神的手术技法,护理伤者的事情凤大夫向来完全托付于他,从不随意置喙。
    如今他一筹莫展,却只想到来向凤大夫求助,不过是给他徒增烦恼罢了。
    谢景修一直坐在一旁看着萧御行事,此时站起身来,道:“钰儿总该相信冯老和秦大夫才是。别想太多,你且去洗漱休息片刻,下午我带你认识一下岛上几位重要之人。”
    冯老大夫和秦竟一同告退,萧御还是有些愁眉不展。下人送上果盘,谢景修挥了挥手,让守在四周的护卫和仆从尽数退下,倾身上前抱住萧御。
    萧御在琢磨着自制青霉素的可行性。制出青霉素不难,难的是达到发挥效用的量,要知道从一大锅肉汤里提取出来的青霉素就只有针尖大的一点,实在不堪实用。
    如果制不出青霉素,仍旧只能仰仗秦竟和冯老大夫。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在这方面,他实在不如这个时代的中医大家。
    “钰儿,别想了。你不觉得你用在我身上的心思比别人都少么?”谢景修在他耳边闷声道。
    萧御一怔,顿时大怒,猛地转过身来看着谢景修。
    谢景修一头雾水地任他打量,不知自己一句话怎么让他突然生起气来。
    萧御看着谢景修的脸,心底暗暗评估。
    一年的时间过去,谢世子比刚认识的时候更俊了些。且那时候他一身冰霜生人勿近,双眼一瞪就让人不敢造次。现在周身却多了一丝暖意,就算长相不变,人却可亲多了。
    怪不得那些女孩子敢跑到他身边来。
    这个时代普遍认为男人才是主导者,只有挑女人的份没有被女人挑的份。他可是看得很清楚的,那些女孩子可是长着一双色眼撑着一只色胆呢,明晃晃的占这家伙便宜!
    “我对你的用心比别人少?”萧御眯起眼睛,“别人是谁?谁还在你身上用心了?你这是嫌弃我没有别人好了?!”
    谢景修亦是一怔,挑着眉毛怒道:“岂有此理!明明说的是你关心别人比关心本世子多得多,你却倒打一耙!”
    自从把人娶到手之后,世子还没尝过新婚小夫妻的甜蜜羞涩呢,不知为何直接就过渡到了老夫老妻的平淡生活,为此世子没少郁闷过。
    要是已经吃到嘴里了也就罢了,可问题是他分明什么都没做过呢,怎么就直接变成老夫妻了?
    不知为什么世子总觉得很吃亏,还是说不出口的闷亏。
    难道他能说娶回来的小妻子在他面前从来不羞涩,就算是脱光洗澡抱着睡觉,简直比他还要坦然,甚至还掐指算一算他出恭的时辰判断他肠胃是否失和,是否需要进补或者调理等等,就为着这些,所以他觉得很吃亏吗?!
    却听那人道:“啊,原来是这个意思。呵呵。”干笑了两声十分敷衍。
    谢世子修眉紧锁地看着萧御,萧御被他看得略有些心虚,从果盘里拿了一块水果抵到世子唇边。
    “来,吃块甜瓜。”萧御笑道。
    谢景修张开双唇,将那销得十分精致的小块水果咬到齿间,突然一手摁住萧御的后脑,脸庞微侧,低首堵住了那张时不时惹他十分恼火的嘴巴。
    萧御眨了眨眼,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齿间被推进来一块水果,甜丝丝的滋味从舌尖蔓延开来。
    萧御想了想,乖顺地动了动舌尖,接过那块水果。
    谢景修眸色一深,更深了吻了下去。
    却听咕咚一声,萧御嚼也没嚼,直接把水果吞了下去。
    谢景修黑着脸色放开他,瞪着双眼看他。
    萧御一脸无辜地回望着他,咽了咽口水,道:“怎么不继续了?”
    谢景修:“……”气氛都被破坏光了,继续个屁!
    “你是嫌我吞了水果吗?”萧御道,“我知道世子想玩什么,不过咀嚼动作会促进分泌更多唾液用来消化食物,这个样子亲起来未免大煞风景。”
    谢世子放弃了营造气氛,一低头堵住那张气人的嘴巴。
    这家伙还知道煞风景?最煞风景的就是你了!
    萧御毫不抵抗地仰头配合,双手也抬了起来,环住谢景修的脖子,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也微微闭上,长长的睫毛轻颤着,看上去多了几分娇羞。
    谢世子追求浪漫的内心暂时得到了抚慰。
    萧御感到谢景修越吻越是激动,一双温热的手掌也在他的腰间抚来抚去,慢慢地抚到背上,又慢慢地挪到胸前——
    萧御眉毛一跳,逮着谢景修的舌尖轻咬了一下。
    都快忘了山中高士谢世子最高贵冷艳的时期还会用眼神默默地鄙视他平胸呢,啊色胚!
    一吻终了,萧御气喘吁吁地推开谢景修,面色酡红,双唇也染上几许艳色,看上去十分香甜可口。
    谢景修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心里在飞快地计算离三年之期还剩下几个日夜。
    只见美人咂了咂嘴,道:“有点咸。”
    谢景修:“……”
    “海风吹多了,海水里的盐分都刮到脸上了。”萧御解释道。
    “你是不是故意气我。”谢景修将萧御推到墙边,一手捏住萧御的手腕举到眼前,低头沉声喝问。
    萧御靠着墙壁仰头看他,连连摇头:“怎么可能,世子怎么会这么想?”
    “那就是没尝过男人的滋味,还没开窍。”谢景修微微抬起下巴,双眼微眯,“钰儿,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仗着有三年之约,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我终究是你的丈夫。”
    萧御:“……”世子好久没跟他演过言情戏分了,他差点忘记怎么配合了。
    “没有忘。”萧御郑重点头。
    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他从不儿戏。
    谢景修面露满意之色,只听怀中的少年又道:“我也是你的丈夫。”
    谢景修:“……”
    最终的结果,就是双双在宽大的浴池当中洗了一个相当坦诚相见的热水澡。
    萧御浑身洗得白腻腻粉通通地被谢景修抱回了卧房,纤细的肩膀和光裸的双脚露着,他心安理得地扒在谢景修的肩上,眯着双眼昏昏欲睡。
    视线当中出现那只盛满各色水果的果盘,淡黄色的哈蜜瓜尤其显眼。
    萧御眨了眨眼,恢复清明。
    最初研制青霉素的几位科学家弗罗里教授和他的同事们在全球范围内筛选,从一个发霉的哈蜜瓜上找到了最富产的青霉菌株,而后美国微生物学家安德鲁·摩耶基于他们的工作成果实现了青霉素的批量生产,用于临床治疗的青霉素在技术上和经济上由此变为可能。
    想到秦竟和冯老大夫对小太子的病情一筹莫展的困境,除非他以后再不随意给人医治,否则,抗生素是永远避不过去的坎。
    “我要哈蜜瓜!”萧御出声道。
    谢景修刚刚占够了便宜,早已忘记了怀中这位总是大煞风景的爱好,十分宠溺地把人放到床上,摸了摸他微湿的头顶。
    “渴了么?我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