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两个星期后,也就是今天,尹恩惠再也无法过稀松平常的日子了。关键有两点。
第一,七月的上海已经越来越热,尹恩惠最讨厌的就是上海的夏天!外面像蒸笼,室内比冰柜还要冷!跟那些玩世不恭的男人一样,表面热情似火,内心冷酷无情!
第二,王浩既然有女朋友了,也就是说,尹恩惠最好的男闺蜜找到他的爱情了!她的救命稻草以后再也不会帮她了……
“什么?”李丽娜问,“王浩要准备结婚了吗?”
“那天我跑去教堂,在一棵大树背后哭得死去活来,是他看到我,把我送回家的。在路上,我问他怎么会在那,他告诉我他来转转婚礼场地,说他交了一个女朋友,正筹备婚礼的事。”
“他早该这样了,难道一辈子挂念着恩惠终身不娶吗?”欧悠佳补充道。
“对了,郎跃飞的母亲现在好多了吗?”尹恩惠关切地问。
欧悠佳叹了口气说:“还不是那样子,病情反反复复。我看着她都可怜,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人啊,一旦生病,活是活不好,死是死不掉,这种状态最可怜,还不如早死早托生。”
“对啊,就像我们和男人的关系,不死不活,藕断丝连,这种事情最要命。我差点就上了肖勇的当,跑去阻止他和江晓兰的婚礼,还好最后一刻我都没有那样做,现在想来真是幸运。”尹恩惠无奈可惜之余,又松了口气。
“那现在王浩要结婚了,他女朋友什么样,你见过吗?”李丽娜问。
尹恩惠说:“还没见,我也不打算见,我就准备等喝喜酒时再去。”
“你是不是吃王浩的醋了?”李丽娜笑着说,“看吧,之前你对他不理不睬,现在人家反倒让你高攀不起。人就是这样,失去了才知道什么最好。”
“吃醋倒是没有,可我心里就是不舒服,以后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去黏王浩了,我感觉自己失去了一个同盟军。”尹恩惠气馁地说,“对了,那个付贾方约你了吗?”
“前天他又打了电话给我,问我要不要这个周末去参加他母亲的晚宴,可我说最近有点忙,婉拒了。”李丽娜说。
欧悠佳白了她一眼道:“李丽娜,你要不就是极左,要不就是极右,怪不得恋爱屡屡挫败。既然你都和高航吹了,那也该给自己一次机会。”
李丽娜说:“现在我才明白,在处理男女关系时,懂得进退,才能更冷静得去解决问题。
之前我只知道进,不知道退,所以我总把爱情逼向死路,当最后那根弦崩断的时候,也就是我的爱情结束的时候。
这一点涵盖很多内容,比如女人在爱情中一直很暴躁,总是疑心重重,总是无理取闹,总是咄咄逼人,这些毛病,就算男人脾气再好,时间久了也受不了我。
所以,我现在要修身养性,先把自己做好了,再去想别人。”
欧悠佳不服气地说:“你蠢吗?在浦东的社交圈子里,单身男人会对结婚狂总是敬而远之,他们对‘家庭’和‘安逸’这个概念嗤之以鼻。所以你必须改变他们的这种心态,帮助他们快点长大,而不是让自己就这样老去!”
“我确实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碰到合适的人,但是我一直相信我总会有披上婚纱的那一天,只是机会还没到而已。虽然我不会轻易把自己交出去,但我也绝不会选择孤独终身。”李丽娜说,“要是没嫁出去的话就太恐怖了。我凭什么嫁不出去呢?”
“好吧,”欧悠佳没力气地说,“你自己斟酌。对了,你们替我想想,我要不要搬去和郎跃飞住?”
“怎么?你们没住在一块儿?”尹恩惠问。
“是啊,之前他提过一次,我拒绝了,后来他也就没问过我,不过隔三差五他会去我那。”
“你们都结婚了,却不住在一起,真是神奇。现在那些没结婚的都同居了……”她说。
李丽娜问欧悠佳:“那为什么你们不住到一起?”
“我怕我和前夫,或者说和项宇的经历又一次故伎重演,”欧悠佳用吸管搅拌着果汁叹息道,“我认为一个人生活才会自由自在,我自己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们也知道,我比较独立,而且能力很强,朋友圈又广,我完全不需要把自己绑定在一个男人身上。
我自己既可以赚钱养家,又可以貌美如花,和一个男人绑定在一起的婚姻对我来说是一种束缚。
所以,当尝试了和前夫婚姻的束缚之后,离婚了,我基本上不会依赖男人了。
因为和婚姻相比,一个人生活才是我最想要的人生状态。”
“切……”李丽娜对此嗤之以鼻,“那你还结婚干嘛,既然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你还去领证,简直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现。”
“我是可怜郎跃飞啊,再说,我没否认不爱他,因为爱着他,所以才不想为了婚姻的束缚,让我们之间的爱情变了味。本来风花雪夜的两个人,婚姻来了,风卷残雪,变成了柴米油盐的味儿,那我结婚干嘛,自找不爽?”
“哎,说得也对,以后我可能不会要小孩,”尹恩惠这样说,“你看看夏威夷,现在肚子像个西瓜一样,看着都累,也不知道她生完孩子后会不会像个肥大的口袋。最近,她行动越来越不方便,也很少和我们聚会了。”
“她肚子那么大是因为怀了双胞胎,”李丽娜笑道,“恩惠,你以为你有这个运气怀上双胞胎吗?”
“哈哈哈哈,”尹恩惠假笑道,“这谁都说不准,万一我一来就怀了三胞胎,那我岂不冤死。好了,我要回家准备和李发展去吃饭了,这就是婚姻的束缚……”
“王浩有女朋友这事你就别想了,反正你又不喜欢他。”李丽娜在告别前劝说着尹恩惠。
尹恩惠点点头,和他们说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