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们到底要搞什么鬼？”欧悠佳在办公室里跟刘董这样说道，她的脸色泛白，太阳穴处青筋暴突，“天润寰宇把这事当儿戏吗？”
    刘董笑呵呵地说：“现在他们是户，一切以他们说的去安排，而且我了解到，你和郎跃飞关系非比寻常，这点小事应该可以办到的？”
    “小事？这哪算小事？这关乎到我们公司的诚信问题！”欧悠佳愤怒地说，“而且是什么风言风语让您觉得我和郎跃飞的关系非比寻常了？”
    “郎跃飞在业界可是出了名的恃才傲物，要不是他对你情有独钟，你怎么可能拿得下他的设计方案？”
    欧悠佳冷笑了一声说：“既然这人不好对付，那为何让我去干这件事，我可不做，让天润寰宇去收拾他们自己的烂摊子！”
    刘董看欧悠佳这么决绝，有点急了，他哄道：“悠佳，现在你是合伙人了，你应该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这也关乎到我们集团发展的前景，要是天润寰宇这事黄了，不知道外界又会传出些什么让人生畏的流言。谁也想不到天润寰宇地产在和郎跃飞签完合同后，因为资金紧张需要重换设计师，虽然这是天润寰宇自己捅出的娄子，可是我们是代理人，我们和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就算他们不仁不义，对郎跃飞出尔反尔，我们就得想办法帮着他们擦屁股。这就是商场，有时比战场还悲壮！”
    “这不是悲壮！这是悲哀！是卑鄙！”欧悠佳义正言辞地说，“谁知道我们这次帮他们解决了问题，后面他们又会搞出什么事？我觉得为了公司的声誉，不与他们合作也罢，毕竟先坏事的人是他们！”
    “那这样的话，董事会也许会弹劾你作为合伙人的资格，你说我该怎么帮你？”刘董摇了摇头，唉声叹气地说。
    “刘董，”欧悠佳显得心神不宁，“我为公司做了那么多，就因为这件事我不去做，就要弹劾我，你们也太无情了。”
    “战场上子弹不长眼，商场上利益最大化，难道你还不知道这些道理吗？新晋的员工都深谙此道，你做了那么多年的老骨干却不明此理，说出去可引一片哗然啊。”
    欧悠佳站起身说：“那我想想。”
    “事不宜迟，我希望明天就得到答案。”
    刘董面无表情，像寺庙里的造像，露出一副根本不关心世态炎凉的冷酷。
    这是欧悠佳第一次在尹恩惠面前哭诉，一个坚强的女人，始终还是女人，要想在男权社会立足，除了能力和资本，有时还被别人利用美色，同时还要训练出本不属于自己本性的狡黠。
    尹恩惠给欧悠佳倒了杯水，此时已经是夜晚，外面的车水马龙还在不断运转，就像这个城市的心脏，一刻不停地算计着身于其中的任何人。
    尹恩惠淡淡地说：“那现在怎么办？”
    “只能问问郎跃飞了，还能怎么办。”欧悠佳喝了一口热水说，“做女人真他妈不容易，以为遇到项宇就能天长地久，成为合伙人就能大展拳脚按自己的想法做事，可没想到所有的事情都是作茧自缚，自己把自己束之高阁，又把后路堵死，你说人这一生何其短暂，到底什么样的生活才是我们该去追寻的？”
    “我们都身不由己，只能听由命运的安排，本来我也想与江晓兰殊死一搏，可最后我在想，我得到肖勇后又能做什么？最后，我只能拿着老天给我的东西，随了江晓兰的愿，打算和李发展在一起了。”
    “真的？”欧悠佳有些不相信，“那你不难过？”
    “有什么难过的，我感觉我都麻木了。不过话说回来，李发展也不错，他既能像梁那样每天坚持送花给我，也能像肖勇一样负担得起我购买奢侈品的巨大开销，没什么不好的。”
    “可是爱情呢？你在他那能获得爱情吗？”欧悠佳的这个问题把尹恩惠问住了。
    “我觉得感情中，最悲哀的不是你爱上了几个渣男，而是你都无法得到你爱的渣男，你也只能通过理性判断跟一个在众人眼中还算不错的男人过日子。可是你知道，你不爱他。”
    “哎，生活还得继续，我希望你慢慢发现李发展的好，安安稳稳地和他在一起。我们老了，需要一处居所栖息。或许肖勇和江晓兰也是因为上了年纪才把事情看开，凑合过日子，或许婚姻真的和爱情无关，它只是我们与未来和解的一种方式，是对自己的一种交待。”
    欧悠佳说完后站起身拍拍尹恩惠的肩，“早点睡，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