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来的?那么大个人了能不能懂点事,你知不知道会遭天谴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瑶姬说着说着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早知道他会跟着来不如不封印诛仙台,现在好了,神灵私入凡间,这是多大的罪啊?
“我……瑶儿,你在关心我!”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瑶姬担心他。
“谁关心你了?趁没人发现,你赶紧离开,快点,别在来凡间了。”
瑶姬一边说一边推着北阴往外走。
“瑶儿……”北阴拉住瑶姬的手,制止了她:“我不走,既然来了,我就不会走,惩罚也罢天谴也罢,我不会走的,你担心我,和我担心你是一样的,那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你让我如何放心留你一个人在人间?”
“什么……什么事?我哪有什么事?”瑶姬有些心虚的反问。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我都知道了。”
北阴的神色有些痛苦,他不懂,他究竟喜欢这个女人哪里,她是那样的善良,却又是那样的自私。
“知道什么?我哪有骗你啊?”瑶姬还想否认。
“你……”北阴着急了,她会悲悯苍生,却不会怜悯自己,她一生都在为别人考虑,却唯独忘了自己和爱她的人。
“这次下凡是死劫,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就是你不让我跟来的原因吗?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有事?我该怎么活?瑶儿,你不能这么自私,不能不能,你懂不懂?懂不懂啊?”
这是女人吗?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抗,什么事都自己担,那要他有什么用?
他是男人,她的男人,应该冲在最前面保护她。
“我……”原来他都知道了!“对不起,我怕自己连累了你,比起我自己有事,我更怕你有事。”
“瑶儿,我们说过,没有生离,只有死别的,天塌下来,我替你顶着,我是你男人,记住了,往心里去,别在推开我了,我难过。”
他难过,真的很难过,自己女人太要强,身份太强势,好像除了这张脸,他就没什么配得上她的,可是即使这样,他都没有放弃,她凭什么先放弃?
“我……我知道了,我保证以后不会了,不早了,先去休息吧,明日,还要随师傅启程呢!”
治水她一定得去,不然转轮如今转世了,一界凡人是不可能治得了天水的,再说她还要把天水引向离火山救母亲呢!
“好,你记住自己说的话啊!”每次都不长记性,北阴都不知道她哪句话可信,哪句话不可信了?
“知道了,啰嗦。”瑶姬嫌弃的摇摇头,北阴是越来越啰嗦了。
“敢嫌我啰嗦,今晚我不走了,抱着你睡好不好?”记不得多久没有好好抱过小娇妻了。
“才不要呢,这是别人家,你也不嫌丢人?”要是让人发现,按人间的规矩,会不会抓她去浸猪笼?
“哪丢人了,再说什么别人?转轮要是敢有意见,看回了冥府我不把他丢进十八层地狱关他几百上千年的。”
转轮的地方就是他的地方,他跟他还气什么?就算转世了,那不还是转轮王?总有一天会回去的!
“是是是,你是老大,你说什么都对。”
两人打打闹闹的远去,这次瑶姬是真的想通了,每次她私自做了什么决定,本意是为他人好,却总把事情弄得更糟糕,这次,顺其自然吧!
隔天一早,天灰蒙蒙亮,瑶姬就听见嘈杂的脚步声,她想起今日还有事,于是便早早起床去找姒文命。
没想到北阴早起了,如今正与姒文命在书房商讨如何治水。
瑶姬进去时,姒文命都忘记了打招呼,而是专注的看着地形图。
北阴拉过瑶姬:“瑶儿,你来看看。”
瑶姬看了一遍,这地形图潦草不全,差精元之灵留在她脑子里的太多了。
“哎!”瑶姬摇摇头,叹口气。
“瑶姬姑娘为何叹气?”姒文命问道。
瑶姬并未作答,反而伸手拿起地形图,撕了个粉碎。
“瑶姬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姒文命有些生气了。
“师傅莫急。”瑶姬安慰着,随手提起桌上的笔墨纸砚重画了一副地形图。
开始还没什么感觉,姒文命越看越惊讶,不由对瑶姬深深的佩服起来。
这么多年,受父亲的影响,姒文命也一直在研究水患的地形图,没想到竟然差了眼前的姑娘这么多,如果真的有她助力,想必成功率会大大增加。
北阴平静的看着瑶姬一笔一画的勾勒,他从精元之灵那里知道了不少事,明白这些都是精元之灵的功劳。
瑶姬按照脑子里的线路,很快的画出了一副完整的地形图。
姒文命拿起地形图大肆称赞:“好好好,瑶姬姑娘,你太厉害了,我堂堂七尺男儿,自认对水患研究透彻,如今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羞愧不如啊,惭愧惭愧。”
“师傅过奖了,徒儿再好,那也是师傅教的啊!”瑶姬谦虚道。
“瑶姬姑娘,你可别谦虚了,你这声师傅啊,我叫你还差不多。”
“行了,你俩别套了,赶紧商量商量怎么办?马车备好就该出发了。”
“对对对,师傅,你来说。”
姒文命放下手中的地形图平铺在桌上,指着地形图道:“我们今日先出发甸服,离此地约五百里地,那是洪水的源头,根据家父失败的教训,必须实打实重头来过,只是听说,家父有天上的宝贝在手,依然失败了,哎!难啊!”
“师傅,别灰心,总会有办法的,你先说说令尊治水的手法,我们从失败中吸取教训。”瑶姬说道。
“好,是这样的,家父治水九年,跑遍名山大川,熟知五行生克,他惯用的手法就是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于是便采取填土植树之治水之法,抑制洪水扩散…………”
几天的相处,时间虽然不长,姒文命却也没当瑶姬是外人了,他细心的诉说着他父亲鲧去过的地方,如何疏理洪水,在哪些河道,哪里种植事无巨细。
天亮了,马车缓缓出发,他们还在讨论,三人一车,北阴不时插几句话,基本都是姒文命在说,瑶姬在想,北阴在听。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几人的眼睛都有些不适应了,疲惫传来,正当几人想分散做马车休息一下的时候,车子突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