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事啊?”
阿锦把一个地址发给了易柏,
“你去这个地方,钟千柔在那里等着你。”
易柏看着外面乌漆嘛黑的天色,
“太晚了,我不去。”
“她被她爸赶出家门了,现在无依无靠。”
易柏躺在她的床上,翻了个身,
“那我也不去,你发个红包给她让她找个地方住着呗。”
“她没带身份证。”
“哎呀,怎么这么麻烦啊!”
易柏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起来,
“烦死了!”
他气冲冲的拿起钱包出去了,温妈敲了敲阿锦的房门,
“小锦,你又欺负易柏了?”
“没有啊,他的同学找他有点事情。”
温妈推开房门走进来,她坐在阿锦面前,
“小锦啊,你们马上就要成年了,你可不能向以前一样欺负他了。他是个男孩子,他也要面子的。”
“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分寸的。”
“真乖。”
温妈摸了摸她的头,又嘱咐她早点睡,这才出去了。
另一边易柏打车来到了钟千柔的所在地。
他看着独自站在路边的钟千柔,冬天的风极冷,她单薄的身体被风吹的摇摇欲坠,本来一肚子的火也随之熄灭了。
钟千柔看到他来了也很惊讶,
“你怎么来了,温锦呢?”
易柏把外套脱下来扔给她,
“大姐,这都几点了,温锦一个女生怎么会这么晚出门。”
钟千柔沉默了,她的确没想到这个问题。易柏看她不说话,又见她双眼通红明显是哭过了,他放缓了语气说道,
“走吧,找个地方让你住下。”
她抱着易柏的大外套,低声道谢,
“谢谢你。”
一阵寒风吹过,易柏冷的缩了缩脖子,
“别谢我,谢温锦吧。你把衣服穿上,我们快点找个旅馆。”
钟千柔把他的外套穿上,厚实的羽绒服里还有他的余温。她的身心似乎都随着这件外套暖和起来了,前世她从小到大一直靠自己,不管多冷多困难,她都咬牙抗过来了。
没想到会在这个世界里接受一个小男孩的帮助,她第一次觉得被人帮助的感觉真的很好。
见过光的人,便不会再想回到黑暗中了。
回想起自己会产生这种心情,大概便是认识温锦之后吧。
二人走了十多分钟,易柏找了一个看起来还算正规的旅馆,开房的时候老板看他俩的眼神都怪怪的。
易柏并没有注意那些,他只想快点回家,他要被冻死了。
钟千柔对易柏说道,
“房间的钱和你打车的钱,回头告诉我,我会还你的。”
易柏爽快的应下了,
“打车就不用了,房间的钱你要还。那是我的压岁钱,我要攒着给温锦买生日礼物。”
钟千柔看他说起温锦一脸笑嘻嘻的模样,
“你很喜欢她啊,我很羡慕。”
易柏听她这么说,脸和脖子瞬间红透了,
“你胡说什么呢!我俩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谁会喜欢自己的发小啊!”
老板把房卡放在桌子上,易柏拿过房卡塞进钟千柔的手中,
“衣服还给我!”
说完不等她说话,抢过她手里的衣服便火烧屁股一样冲了出去,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等他回到家时,阿锦的房间已经熄灯了。易柏大骂她这个没良心的,把麻烦事丢给他,她自己倒是先睡了。
第二天中午,钟千柔就拿着房卡退了房间。大概是因为老板误会了她和易柏,退房时对她的态度特别好。
回到家时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钟千柔把家里仅剩的一点食材做了一顿饭。
她又把钟承平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零零碎碎翻出了一百块钱,勉强够这个星期的饭钱。
烟家里已经没有了,应该是被他全部拿走了。
没有她也不强求,寒假在温锦家里也没抽,似乎也没怎么样。
饭都没有的吃了,精神世界的享受就暂时放一边吧。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钟千柔过的还算可以,学习稳步上升,学累了就和小混混出去兜风、k歌。
回到家里钟承平也不在,不知道是被她打怕了还是赌的下不来桌了。
不过她也不在乎,不在更好,省的她看到了就觉得恶心。
温锦生日的前一个星期,易柏把钟千柔约出来一起买礼物。
和温锦比较熟的,又对他不感兴趣的也就只有钟千柔了。
钟千柔看着他挑选礼物的认真模样,就像所有陷入恋爱中的少男少女一样,这种纯粹的爱情是她最向往的也是她最害怕的。
“你看这个项链好看吗?”
钟千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是一条银白色的项链,吊坠是一个微笑的女孩。
“可以,好看。”
“那就这个吧!”
项链包装的极好,连盒子都极为大气高档。
易柏拿着包好的礼物出了商场,钟千柔想到上次温锦帮自己补习的事情,她对易柏说道,
“我也去给她买一个礼物,我没有多少钱,就去对面书店买本书吧。”
“好啊,礼物不用贵重。她又不缺这些,你有这份心就很好了。”
等红绿灯的时候,钟千柔问起了易柏和温锦是怎么认识的,说起温锦,易柏便打开了话匣子。
他激动的和钟千柔描述着,小时候和温锦认识第一天的场景,虽然具体事宜已经记不清了,但她嫌弃他的模样他至今都记忆犹新。
毕竟这么多年了,她还是那副嫌弃的模样,想忘也忘不了啊。
钟千柔听着他的描述,看着绿灯亮了便拉着他向马路对面走去。
二人边走边说,易柏从小学一年级说到小学五年级。就在这时,一辆轿车突然闯红灯,直奔人行横道而来。
周围的人们惊叫着散开,易柏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钟千柔一把扯住大力向后躲去。
易柏被扯着猛退几步,轿车擦着他的脚边而过,一个颠簸冲进了对面的绿化带里。
易柏僵硬的回头看着脸色煞白的钟千柔,她抓着他衣服的双手还在剧烈颤抖。
就差一点,易柏就死了。
她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
“对不起,我不应该过来买书的,对不起。”
易柏也被吓的不轻,他把钟千柔扶起来,
“不怪你,我还要谢谢你呢,你刚才救了我一命。”
易柏看向已经被车轮压碎的项链盒子,刚才的颠簸就是压到了这个盒子才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