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也没想到,唐正军的黑材料居然落到了我手中,而且在前段时间我也找过陈力谈话,跟他反应过服务站财务主管唐正军的事。
当时陈力说查无实据,财务有财务的难度,收费过激了点在所难免,至于拆房子,砸东西,打人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
当时他还意味深长地对我说,三家桥服务站虽然烂,但还不至如此,有些事我们要亲眼所见才行,不能光听一面之词就毁了一个员工对工作的热情。
陈力这是典型的和事佬,刀切豆腐两面光,谁他都不想得罪。
但是这些材料出现在我手里,意义就不一样了。
再加上今天我两人亲眼所见,财务收费的一幕简直是天怒人怨。
只是今天为什么这么巧?刚好碰到唐正军在王家桥村的所做所为?
那真是应了那句话,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就是他唐家人应有的报应!
如果不是他混子堂哥唐老狗要害我,我也不会跑到王家桥村避难,从而也就发现不了唐正民的恶行了...
而另一边,陈力脑海里闪过一个什么念头,脸色突然变了变。
想着李晨去看地形是假,打击员工才是真!
这个年轻秘书好重的心机!
陈力彻底确认自己小看了这个年轻的集团第一秘书。
对面,唐正军面如死灰,豆大的汗水叭嗒叭嗒地落下来。
这些黑材料上,真实地记载了他好多见不得光的事,如果将这些材料移交给执法部门,他这下半辈子恐怕得在监狱里度过。
近几年里,在暴力催收的过程中,大部分财产都落入了他的腰包,至于这些嘿材料又是怎么落到李晨手中的?
唐正军跌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服务站大院几声喇叭响,我习惯性地摸摸鼻子,斜视四十五度,露出一丝冷笑。
就在众人忐忑不安的时候,两名公安出现在会议室门口。
“唐正军,你涉嫌有组织暴力犯罪,侵吞单位财务,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
唐正军被公安带走之后,我清了下嗓子。
“好了,我们继续开会,虽然我们服务站中有个别害群之马,但我相信绝大多数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员工,我也希望大家好好配合集团的工作,这样的事情不再发生。”
果然,总部来的人就是不好惹,集团第一秘书终于要发威了!
我的余光告诉我,在坐的已经人人自危,很惧怕有没有把柄落到我手里。
幸好我料理了唐正军,并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
也是让他们知道,只要配合我的工作,以前的事可以概往不究,让一些屁股不干净的人,有了悄悄洗净的机会。
没错,说到底供暖集团也不过是私营企业,有规有矩也不能像政府部门那样严苛,终究是抓大放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自从唐正军被公安带走,副主人方林手里拿着笔,一直在本子上鬼划着不停,连头都没有再敢抬一下。
这是明显的杀鸡给猴看,我就是让大家知道,以后做事小心点。
一直在喝茶的陈力放下杯子,目光落在我身上,也有点意味深长的味道。
心里想着,刚才算是李晨做足了工夫,搞掉唐正军的这败类,怎么也算不到他自己头上吧?
其实唐正军他早就想开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副主任方林与唐正军一向是同一个鼻孔出气,不怎么把他这个主任放在眼里,换句话会所,他这次也算是彻底得罪了方林。
接下来,我又把工作重点,放在了配合陈力指示,做好大量雇佣外工的准备。
听说我要在三家河与蒲阳河之间修条泄洪道,众人又一次被我这个想法给震呆了。
这,与集团有什么关系?都是听说水力可以发电,也没听说水力能取暖啊?
有关于集体项目承包,我不方便在服务站提前透露,而且这个想法确实有点太不实际了,如天马行空般虚幻飘渺,一切都还在规划中,具体批准实施还需要些时日。
我没有理会这些人惊异的眼神,只是淡淡地问了方林一句。
“方副主任,服务站还有多余的钱吗?”
陈力也被刚才的气氛给压抑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听到我问起,他很惶惶地露出一丝惊恐,随后摇了摇头。
“财政不是刚才...哎呀,最近半年连工资都发不下,更别说多余的钱了。”
我心里有数了,冷冽的目光环视全场。
“三家桥服务站的现状你们自己也看到了,做点什么事都捉襟见肘,既然服务站没有钱,那我们就去申请,钱的事由我负责,人力物力上的事由陈主任亲自一手抓,希望大家配合好,真心实意为集团做点有意义的事,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散会!”
力度强硬!高压震慑!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今天借看水坝的机会,将唐正军在王家桥村的劣行公然于世,并一举拿下了送官。
确实,来三家桥是为了私利,但明面上总是要有个合理借口,不然三天两头脱离岗位跑到这边,老总万一问起来我总是要有些合理借口吧?
于是,这初到三家桥村的日子,我请郑国祥和董三炮收集到了一些服务站的黑材料,顺便给这些麻木的服务站员工敲一记警钟。
谁也没想到,就在昨天,郑国祥收到了关于唐正军这些年所作所为的一些证据。
现在我的目的达到了,唐正军也拿下了。
可是我和他有一点是相同的,到底是谁将这些资料邮递给集团人事部的呢?
可以说这个人借我的手打掉唐正军,这又是什么目的?
这人的动机是什么?
拿出烟点了一支,我深吸了一口。
小小三家桥村服务站,这水也挺浑的...
看来争权夺利之人,古今中外,哪里都有啊!
据我分晰,这人绝对是服务站内部的人,否则不可能对唐正军的事如此了如指掌。
只是琢磨了半天,我始终无法确定到底是哪一个人所为。
后来一想没什么意义,琢磨这些干嘛,爱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