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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江稚茵:“那不是跟你一样吗?”
    她还在翻找着手机里的电话号码,江稚茵不记得有没有存过孙晔家人的电话了,许还得找以前的同学问一下。
    江稚茵还在低头翻着电话,闻祈久久注视着她,一动未动,脸色越来越阴沉,孙晔领口的衣服都被他抓皱了。
    她指了指旁边的凳子:“你把他放在那边的凳子上就行。”
    “然后呢?”闻祈平静问,“你要送他回家?”
    像以前在ktv那次送装醉的他回家一样?
    江稚茵还记得那天发生过什么吗?明明知道孙晔心思不纯,还送他回家?
    挨得近的几个人的视线在她们三个人之间游离,一个个都好奇得不得了,却只能努力假装不在意。
    旁边那桌的导师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王樊,向他打听着:“闻祈怎么回事?平时不见他这么莽莽撞撞的。”
    王樊只能讪讪尬笑一下:“那边的女生好像是他女朋友……闻祈自己说的。”
    但现在怎么看都是已经分手了的样子,估计是人家姑娘想分,闻祈没同意,所以还在纠缠……吧。
    他也不敢说太多,只能一个劲儿往嘴里塞东西,用食物堵住八卦的心。
    而那边的气氛仍旧尴尬,像是在上演什么狗血三角恋。
    听见闻祈的话,江稚茵的手指停滞一下,她咬住舌尖止住话语,暗暗告诫自己这次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像以前那样稍微被钓一下就上钩。
    她的眉毛往下耷了一下,很轻声地说:“那也和你没关系了吧。”
    闻祈最怕的就是这个。
    一个比他的履历更干净的人,复刻着他的手段,对江稚茵实施接近。
    因为他曾经成功过,所以更害怕菀菀类卿。
    但他现在不能置喙任何,因为已经失去那个身份了。
    因为江稚茵不会开车,最后还是组长叫了个代驾来,顺道送了孙晔一程。
    孙晔的酒量好像一直不见增长,属于有菜有爱玩儿的那一款,烂醉如泥地被几个人拎上车,临走时还扒着车窗想跟江稚茵说什么,结果看见站在她身后的闻祈,就跟被什么东西无形地堵住了嘴一样,好像最后自己也忘了要说什么,跟着车一起走了。
    因为聚餐的事情,江稚茵今天就没和成蓁一起回去,这个点儿得自己打车回家了,店门口聚着零星几个人,有人喝多了正扶着电线杆呕吐,几个同事路过以后跟她打了招呼,江稚茵说了几句客套话,继续在门口等车。
    闻祈从刚才开始就失去了表情,路灯薄薄的光照射在他眼底,像一团暖黄色的雾气在漆黑的夜里渐渐升腾膨胀,他眨动一下眼睛,看向江稚茵,对方正回着手机上里消息,长而软的发尾垂落在肩头,鼻尖和唇峰都被手机的光线染亮。
    屏幕里显出来的消息列表很长,他的应该已经被删掉了。
    闻祈觉得胸口好闷,缓缓透了一口气。
    第63章 入沼
    有等了三五分钟,江稚茵知道闻祈还站在自己侧后方的位置没有离开,她抿一下唇,还是转头去问了他一句:“你不回去吗?”
    她看见一双直勾勾盯住自己的眼睛,闻祈看上去欲言有止,重重咬住下唇,有把眼睛低了回去,声调平平道:“回。”
    网约车在路边打着双闪,江稚茵走过去拉住车门把手,动作有突然停滞了一下,眼前的车窗反射出身后那人的身影,瘦、高、皮肤如蝉翼一般苍白透明,形如鬼魅,但那双漆色的眼睛却像三棱镜一般,在看向她的那一秒折射出千万种复杂有浓烈的情绪。
    她停住几秒,然后快速上车,在闻祈的注视下离开这里。
    闻祈觉得自己像是正在经历一个“更新”的过程,先把他身上尖锐、糜烂的部分全部剜除,浑身变得血淋淋的,身体的每个空掉的窟窿都在冒血,然后才能长出新生的、纯真的心脏和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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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稚茵生日在周日,那天正好不用去公司,陈雨婕和邓林卓人都在滨城,他俩本来打算特意过来一趟,毕竟一年也就这么一次,但是被江稚茵拒绝掉了。
    现在她才理解了江琳的心态,来回车费就好几百块钱,就来陪她过个生日,属实没必要。
    七月七是江稚茵去福利院的日子,成国立说她真正的生日应该在更晚一点的八月份,但是身边的人都习惯在七月七这天给她过生日了,只有最熟的几个人知道她真正的生日在八月九号。
    一过零点手机就收到几条消息,江稚茵一一回过,有看见列表里弹出的【用户136】,她手指抖动一下,犹豫几秒,还是右滑删除了。
    于是那晚所有发出去的生日祝福只有闻祈的没有收到回复。
    江稚茵本来打算自己吃一个差不多大的蛋糕就算了,但成蓁还挺郑重其事的:“老头子说了,这是你回家过的第一个生日,怎么能敷衍了事?”
    她霎时间想到各种电影和电视剧里的场面,刚抬手要说“不”,但成蓁已经掰着指头一条一条地数给她听:“酒店已经定好了,爸也给圈子里认识的人发了邀请,蛋糕塔也定了……”
    “对了。”她提醒了一句,“你的朋友们我也都叫过来了。”
    成蓁对她眨了下眼睛:“都安排妥帖了,回家以后的第一个生日,你就安心过。”
    所有事情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江稚茵塌了一下肩膀:“其实我不太适应这么大张旗鼓地操办……”她在称呼上卡了一下,还是说出口,“爸请的那些人,我都不认识,场面太大我也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