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婉卿不知道玄易的意思,却看到冼紫芫面带红晕,不知是害羞还是紧张,心中立刻想到之前冼紫瑷央求玄易的事情,没由来的一慌,她不能让冼紫芫傻兮兮的喜欢上玄易,那根本就是镜中花水中月,万万使不得!
“玄公子,您别生气,紫芫这孩子心性单纯,肯定是无意中惹恼了您。”婉卿有些着急的说,手中抱着古琴又不能将冼紫芫拽到身后,“紫芫,还不快给玄公子道歉。”
冼紫芫没有分辩,立刻压低声音轻声说:“玄公子,紫芫绝对不是有意而为,而且,这是遮雨的物件,不是伤人的物件。”
玄易唇角似乎微微一挑,但只是一瞬间,甚至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并不理会冼紫芫,看向婉卿:“怎么带她过来?”
婉卿抱着古琴,勉强笑了笑,一想到冼紫瑷之前的央求就有些紧张,冼紫瑷喜欢玄易,婉卿只是觉得放着关宇鹏这样可以让她安稳过一生的好男人选择一个根本不可能选择她的玄易是一件相当愚蠢的事,但是轮到冼紫芫,婉卿的感觉却是,这是要命的事,绝对不可以。
“婉卿是觉得——”婉卿突然有些后悔带冼紫芫来这越秀阁,明明知道是玄易在这儿宴请关宇程,她还让本身就是玄易手下牺牲品的冼紫芫出现,她怎么可以这样粗心,“婉卿是想让紫芫帮我,呃,帮我看着古琴。”
玄易略带嘲讽的语气说:“婉卿,你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差劲了。晋护卫,给婉师傅抱着古琴,送她们二人进去。”
晋护卫上前接过婉卿手中的古琴,看了一眼还有些呆呆的冼紫芫,忍不住一笑,说:“冼姑娘,您到是把伞给婉师傅遮雨呀。”
冼紫芫听晋护卫这样讲,才发现自己一直傻兮兮的拿着已经打开的伞却没有给任何人用的站在虽然不大,时间久了也会淋湿衣服的细雨中。脸上一红,立刻举起伞挡着婉卿头上的雨。
晋护卫突然觉得面前这个叫冼紫芫的女孩子挺可爱,而且,今天的她看起来很漂亮,干净清秀的面容有一种出水芙蓉般的纯净。
“好了,不要再看了,再看,你就得小跑才能追上她们二人。”玄易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晋护卫一大跳,他竟然没发现自己也傻乎乎抱着婉卿的古琴呆站在风雨中,包着古琴的黄色绸布已经有了些许湿意。
晋护卫脸上一红,有些局促和尴尬的说:“属下只是一时好奇,呃,这位冼家二小姐,今天,今天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呃,属下知错了。”
玄易看着晋护卫面红耳赤的模样,微微一笑说:“对了,晋护卫,本公子记得你好像还未曾娶妻生子,要不,本公子为你牵线?”
“主子。”晋护卫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 只得抱着古琴加快脚步去追前面已经看不到背影的婉卿和冼紫芫。不过,今天主子的心情好像不坏,竟然会拿这种事情开他的玩笑,若换了平时,还不知会如何。
婉卿带着冼紫芫前面先上了楼,看着后面晋护卫并没有跟上,才快速的对冼紫芫说:“紫芫,听婉姨一句话,离那个玄公子越远越好,过了今日你姐姐就要嫁入关家,你已经不必再招惹玄公子,所以,千万不要喜欢他。”
冼紫芫见婉卿的表情有些紧张,立刻点头,“紫芫不会。”
婉卿见冼紫芫确实没有做假的模样,也是真的不在意,这才略微放了心。
听到晋护卫追上来的脚步声,婉卿回头看了一眼,有些奇怪晋护卫脸上的汗意和红色,她知道玄易本身武功数一数二,但属于深藏不露的主,而他身边的几个护卫都是京城武艺高超的年轻人,按理说这点路程,一把古琴应该不会让晋护卫累成如此模样?
“晋护卫,这古琴很沉吗?”婉卿有些奇怪的问,接过晋护卫手中的古琴,并不沉呀,就算是她一个人抱着古琴从马车那走到这里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红,还有这么多的汗?”
晋护卫竟然不敢看婉卿,更不要提一边的冼紫芫,匆忙的说:“没事,有些热,只是有些热,婉师傅,主子还候着属下去交差,在下先告辞了。”说完最后一个字,也不管婉卿如何回答,匆忙转身离开。
“这人是怎么了?”婉卿笑了笑,她之前有见过晋护卫,而且也算是较为熟悉的一位,从未见他如此,“紫芫,把古琴帮我摆好。”
冼紫芫并不熟悉晋护卫这个人,只是曾经在雨中和他一前一后去过青楼见玄易,并且后来由他护送回冼府,二人并无多少交谈,听婉卿问,也只是不解的摇了一下头,然后就去帮着婉卿摆琴。
这儿是个略高出前面的一处平台,平台前是几张摆着茶水瓜果的桌子,细数一下,不多,只有五张桌子,但都是上好的木头细细雕花打磨出来。
上面的瓜果极是新鲜精致,西瓜也切成小小的块状,用冰块垫着放在漂亮的果盘中,每张桌上放着一把精致的玉制酒壶,冼紫芫好奇的打开一个酒壶的盖子,立刻一股醇香的酒香扑鼻而至,只闻这味道就知这酒是上佳之物。
她悄悄吐了一下舌头,把酒壶的盖子放回,刚要离开,却觉得有人正笑着望着她,然后是一声熟悉的招呼声:“紫芫妹妹,你也来了。”
冼紫芫一抬头,看到有两个人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是玄易,依然是冷漠平静的表情,跟在他身后此时却紧走几步的正是和她打招呼的关家二公子关宇程,一脸灿烂的笑容,好像根本不记得之前他母亲对于他喜欢冼紫芫的恼怒。
“和玄兄进来就瞧见有人打开了酒壶的盖子,正想着这是哪位没有规矩的丫头在好奇,你一抬头才看到是你。”关宇程很开心的说,“一会一起喝一杯如何?今天是我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