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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天雷劈的北斗经
    北斗经,陈歌最后还是缓缓颂念起来。
    真经刚一出口,忽然……
    “轰咔!”
    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夜空,从北往南,撕开云雾,撕开阴霾,露出那浩瀚的星辰夜空。
    陈歌抬头,北斗七星大放光明,奇观异象让所有人长大了嘴。
    这种异象,是北斗经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出现的原因吗?
    为何颂念道德经时没有?是好还是坏?
    而且,这个世界的天空没有银河……
    他微微垂目收起想法,接着颂念经文。
    然而才刚诵完下一个字的尾音,天空又是一道闪电。
    “轰咔!”
    刺目的电光在远方山间劈下,冒起一团火光。
    陈歌眉头一挑,硬着头皮念下去,他舍不得闭嘴。
    因为他感觉带自己阴神开始变化,右手与左手不受控制的开始摆奇怪图案。
    当念完第一句的后半截的文字,闪电已经一路劈到了柳安市的鬼域内,那里开始爆发阵阵嘶吼。
    恐怖的鬼域根本无法抵挡那天雷。
    陈歌估摸了一下,自己挨一道天雷差不多得半死。
    怎么办?他看向手印,手印还没掐完,他感觉还欠缺了点什么。
    再念几个字。
    陈歌硬着头皮,闭上眼睛飞快诵完最后几个字,也就是第一句整句话。
    “啪!”
    刺目的电光就在前方百米处落下,高速路的水泥地面被打出大坑,坑里是滚滚的热浪。
    人群被吓到了,他们一路看着闪电超这边劈下来,几位医师第一时间赶到这边观察。
    他们抬头,夜空星辰缓缓被阴霾吞噬,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可能是巧合,还需要观察。”魏长明探测雷电留下来的坑,没有发现任何怪谲的气息。
    不但如此他们还很不舒服,电粒子残留十分浓郁。
    “卧槽!这是做了多么大的孽啊,被雷一路劈到我们这里?”
    夏陆刘川沈浪三人扎堆惊呼,从小卖部买了瓶水。
    杨越走来,骚包的抹了把几天没洗的油头:“你们懂个屁,刚才是老夫渡劫,即将成为仙人。”
    “呸!不要脸。”孙云鹏脱鞋踹了他屁股一下:“老杨,刚才我踏入中期了,你比我早几天,来干一架?”
    “哟呵,妄图挑战你师兄?你这是找虐懂不。”
    吵吵闹闹里,陈歌的手印终于掐完了。
    北斗经一句话,就是第一个手印,他默默体悟,元神右手在空中捕捉到了一丝水汽。
    伴随着水汽的,还有微风。
    是神通之一的呼风唤雨吗?
    他感觉体内法力灌入手印,就能召唤雨水和大风,就是不知道法力输入多少会有多大的效果。
    他把一点法力灌注阴神左手,下一刻夜里竟然无端起风。
    “飒飒,飒飒。”
    风不大,只能吹得树叶晃动。但随着他法力加大,阴神所及之处风也越来越大。
    开始是树枝跟着动,接着就是整颗树。
    陈歌发狠,法力灌注而入,只听咔嚓一声,面前那片树木连根拔起,直接飞出了好远。
    乖乖,这威力不小啊。
    “哪里来的妖风!”人群再次受到惊吓,又是雷电又是风的,难道又有怪谲了?
    还是上天预示他们即将死在这里。
    陈歌正犹豫要不要试试唤雨。看了眼混乱的难民们还是算了。
    他可不想把好不容易稳定的秩序再一次打乱。
    这时候,他才注视到不远处的焦坑,坑有一米多深,三米多大的范围,差点打到人。
    陈歌不禁为下一个神通感觉到深深的堪忧,以后他诵经是不是要一路顶着天劫修炼三十六变?
    这太恐怖了,不是他要的生活。
    真要继续念北斗经怕是要被五雷轰顶,五十雷轰顶,五百雷……
    不敢想不敢想。
    至少现在在阴神没有完全蜕体而出之前他是不准备再练了。
    陈歌没注意到,在他吹来的风里面,夹杂着不一样的东西。
    柳安市难民的迁徙行程已经过半,十来批万人队伍已经把高速路踏裂。
    在裂缝里,原本沉寂的东西被风中的东西催化,渐渐的一颗肉芽似的东西动弹,接着从里面爬出一只蠕动的白色东西。
    它很小,小得只有头发丝大小。
    恰在此时有辆送水车停在这里抽水,原来下方是一条河流,青城市依然未解决水源问题,条件简陋之下,就只能使用沉淀与氯气方法勉强达到饮用标准。
    虫子钻入水中。
    ……
    大队伍继续迁徙,大家或用饮料瓶,或用杯子喝水,魏长明难得能睡几个好觉了。
    但是谁都没发现队伍尾部位置有人喝完水觉得身上有些痒。
    他挠了挠,不以为意。
    左凯是一个普通人,刚从学校象牙塔进入社会,见识了很多黑暗。
    接着,灾难就来了,梦魇席卷全城,他走到最后,不得不处于最后一批。
    处于最后一批,总是令人害怕的一想到除去身后的一百多城卫就是恐怖的梦魇,怪谲,黑暗,他就是好一阵害怕。
    喝完今天份额的水之后他仍然没有睡去,十天前的梦魇太可怕了,他睡不着就观察那些难民。
    在闲暇之余,他是写小说的,最喜欢观察别人。
    今天有个人让他分外注意。
    那是个单身汉,一个被岁月沉淀了的中年人。
    络腮的胡子与忧郁的眼神并不是左凯的关注点,他关注的是后者一下午已经挠了身上一百二十一次。
    一百二十一次他数的清清楚楚,距离现在不过几个小时而已。
    他又在挠了。
    他这次没有停下,使劲的挠着自己锁骨上方一点的位置。
    他挠得越来越重,一股温热出现在他的手上,他无法低头,无法控制自己的手。
    越挠越凶,他的血液里面一些白白的东西蔓延,爬了起来。
    那些白白的东西挣扎着,爬着,顺着血液钻到周围人们身上没了动静。
    血液越来越多,挠着挠着,男人目光涣散,死在了地上。
    他死了?
    左凯吓得惊叫起来:“死了,死人了!死人了!”
    叫喊第一时间吸引附近的城卫。
    “不要叫,发生了什么,谁死了?”
    黑夜里面看不太清楚,城卫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踩着血液观察死者。
    “自杀的,喉咙破了失血过多死亡,拉下去埋了。”
    他有些不耐的摆手,这一路迁徙每天都要死人,他见过太多。
    那些死去的人开始埋在路两边,到后来说埋实际上就是丟在路边而已。
    这条高速路,注定了是一条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