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弗瑞回到和黛伯拉共住的房间,跳上了书桌,在黛伯拉进门后,开口道:“黛伯拉,过来坐。”说完,他又伸出前爪指了指椅子。
“有什么事吗?”黛伯拉一脸困惑,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
“我想弄出克拉克的魔纹灶台,可是我的爪子没法精准地画出魔纹,只能画出一个大概。所以,魔纹灶台的事情只能拜托你了。”杰弗瑞一脸郑重。
“怎、怎么做?”忽然被寄托了这么大的期望,黛伯拉有些受宠若惊。
“先拿出纸和笔。”
黛伯拉照做。
杰弗瑞用两只前爪抱住笔,神情严肃,在纸上认真地画下魔纹灶的模样。
“看,这便是魔纹灶。”杰弗瑞将画好的图递给黛伯拉。
嗯,线条有些歪歪扭扭,但是作为一只猫来说,已经很棒了。图上画着,一个大方形里装着一个小方形,上面还有几个更小的方形。
“这个是灶膛,是塞柴火的。”杰弗瑞的爪子放在小方形上。
“这个按钮是开关,用来开启灶台,这两个按钮可以调节火的大小。”杰弗瑞又解释了一下上面的小方形。
“这些其实和我们现在用的灶台没多大区别,关键在于这上面的魔纹。”杰弗瑞用爪子在大方形上画了一圈,“下面,我要开始画魔纹了。”
杰弗瑞又重新拿了一张纸,开始忙碌起来。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这幅图才算画好。虽然花了很久,但是看起来就像是有人无聊时在纸上乱涂出来的产物,密密麻麻的线头缠绕在一起,根本看不出精妙的魔纹的痕迹。
黛伯拉拿着图看了好一会儿,放下图纸,有些无奈地看着正在伸展爪子的杰弗瑞,道:“好像,看不懂。”
“没有关系,你可以照着这个临摹一遍,我会指点你的。”杰弗瑞笑眯眯道。
黛伯拉铺上纸,拿上笔,将杰弗瑞的图纸放在面前,“开始吧。”
“比例尺的话,1:100好了。”
“比、比例尺?!”
黛伯拉一脸吃惊,结果杰弗瑞露出更加吃惊的表情,“你难道没有学过数学吗?”
“数、数学?是算数吗?小时候跟家庭教师学过。”
“几何呢?”
“没听过。”
杰弗瑞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尾巴,道:“算了,我先教你几何好了。”
直到花了三天时间,黛伯拉才勉强搞懂了画魔纹需要的基础知识。此时,在禁区海域内的航行也差不多到了一半路程。
因为是从比彻老码头出发的,所以这条航线和上次的并不是同一条,没有那么多厉害的怪物,却能够时不时见到番茄丸子拉面章鱼。
可怜的、傻掉的亚瑟王子每天的任务便是打捞章鱼,清理厨房。不过只要能被杰弗瑞摸,能够吃到好吃的,他倒是不介意做这些活计。
而在三天时间里,杰弗瑞也从一只瘦长的猫变得有些圆滚滚,如果不说,谁也不会相信,这是一只两个月大的猫。
又是一个白天,黛伯拉在房间里,试图画出魔纹。在教黛伯拉几何之余,杰弗瑞已经将魔纹的所有数据都列了出来,每条线的长度,弧度,每个角的大小,线与线之间的间距等等。
布鲁斯没了雪茄,又染上了小说瘾。不过让杰弗瑞有点不理解的是,那本几十页的小册子,他是如何看了这么久还没看完的。
亚瑟趴在甲板上,正在拿笔记录着什么。杰弗瑞坐在穿帮上,懒洋洋地开口道:“……椒盐猪蹄,猪蹄清洗后,用水焯一下……”
“慢、慢点。”亚瑟开口道。
杰弗瑞舔了舔爪子,“椒盐……猪蹄……”
整理克拉克的食谱是杰弗瑞不久前想出来的,不过自己抱着笔写太累,便想起利用亚瑟来。这家伙虽然智商退化到了七八岁大的孩子水平,记忆也零零碎碎,但是写字的技能倒是没有丢到。
在写了一会儿,亚瑟突然丢掉笔,跳起身来。
“又有章鱼了吗?”杰弗瑞有些兴奋地扭过头,结果发现了一条破损的帆船。
不过这个帆船和杰弗瑞所在的帆船不同。杰弗瑞所在的帆船有着另外的前进方式,风帆只是辅助,所以只有一根桅杆。而且在禁区海域没有风,所以桅杆上的帆是被拉起的。
而那条帆船则是一个三桅帆船,除了后桅,其他两个桅杆都断裂了。前桅不知道去哪里了,主桅压垮了一侧船帮,半截在甲板上,另外半截悬空。后桅的风帆处在落下的状态,只不过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窟窿。除此以外,从船的的新旧程度上看,似乎已经历经了几十年的时间。
“幽、幽灵船?!”杰弗瑞的全身毛都竖了起来,跳下船帮。他没在甲板上见到人影,加上这副船的卖相,确实很像书上所说的幽灵船。
虽然没有风,也没有人的踪迹,但是这条船却在缓缓行驶。幽灵船以一种恒定的速度,从帆船的左后方出现,朝着右前方慢慢驶去。直到幽灵船消失在远处,整个过程持续了约莫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杰弗瑞依然吃惊地盯着幽灵船消失的方向。亚瑟则抓起甲板上的渔网,撒进水里,很快便拉起一网的番茄丸子拉面章鱼。
在见到章鱼后,杰弗瑞再次恢复过来,开心地扑了上去。亚瑟给杰弗瑞留了三条,给自己两条,其余收进了布鲁斯给他的储物戒指中。
除了见过一次幽灵船,往后的日子并没有再遇到什么奇怪的事。甚至在知道杰弗瑞见过幽灵船后,黛伯拉还专门给他讲了一个关于幽灵船的鬼故事,害得他当天晚上没法进入冥想空间,更不敢入睡。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黛伯拉勉强画出了魔纹的两条线,离完全画出魔纹还差了近百条线,可见想要做出魔纹灶,确实任重而道远。
布鲁斯继续痴迷几十页的小说。杰弗瑞口述,亚瑟执笔,完成了克拉克的菜谱。
在初入夜的时候,帆船驶出了禁区海域,离凯南只剩下最后四天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