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够了！”
    夏初糖的打算是，等跟蒋安心合作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如果一切顺利，会介绍马玉梅互相认识。
    到时候，三个人一起再重新谈合作问题。
    “姐，我跟蒋阿姨合作，你别有想法。”
    夏初糖把话挑明：“她有进货渠道，而且有向服装发展的意向，所以……”
    马玉梅看出来女孩的担心，一摆手：“害，你不用担心我怎么想。我是只要有钱赚就行。”
    要不是有夏初糖出现，她守着小理发店，至少还要五年时间才能买得起房子。
    到那时候，还不知道房价会不会涨的又买不起了呢。
    现在马玉梅提前买了房子，小理发店也扩成了两间店面。
    这些都是多亏夏初糖的手艺和本事。
    她感激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埋怨？
    “姐，话不能这么说。”
    夏初糖心里温暖，语气也多了几分亲近，“亲兄弟明算账。等服装到了，咱们还是要签个合同。万一以后赔了，赚了，都有个说法。”
    “成！就按照你说的办！”
    马玉梅虽然不懂大道理，但是合伙生意反目的事儿见不少。
    夏初糖能说出签合同，马玉梅心里其实特别烫帖。
    心里也决定，以后好好做生意，争取多赚钱。
    从理发店出来后，夏初糖马不停蹄去了市中心百货大楼。
    先去箱包区，给李惠挑选出差的背包。
    在货架最上面一层，夏初糖看中了一款运动背包。
    “姐，麻烦你帮我取下上面那个蓝色背包。”夏初糖指着货架喊了一声。
    靠在柜台边的营业员，磕着瓜子瞟了眼，语气傲慢：“那包是进口货，470块。”
    夏初糖应了声，表示知道了，“那麻烦你帮我取下来，我想看看。”
    “看就站着看呗！”
    营业员十分不耐烦，轻嗤：“那个包取下来还要搬梯子呢，拿了你又不买！”
    以前，夏初糖就遭遇过百货大楼营业员的势利眼。
    不过那时候她跟在母亲身边，丝毫没有觉得是营业员的态度有问题。
    反而是觉得都怪她们太穷了。
    要是她们能穿好一点，营业员也不会那样子爱答不理。
    重活一次，夏初糖想法不一样了。
    “你把包拿下来，我看了才知道要不要买。”
    夏初糖脸色微冷，“不拿下来，我怎么确定是不是我需要的呢？”
    “我说了，那包470块。”
    营业员打量了几眼说话的女孩，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钱人，撇嘴：“价钱还没让你确定？”
    夏初糖最讨厌的就是势利眼，好像卖个进口包，多么了不起一样。
    “取下来，我要看看！”夏初糖声音大了一些。
    女营业员一下子被激怒了，阴阳道：“小姑娘，你爸妈做什么的啊？一个月赚多少钱？”
    “怎么？百货大楼还负责查户口？”
    夏初糖注意到有穿着中山装的人往这边瞧。
    故意大声：“是不是你们百货大楼不允许工薪阶层进来啊？解放多少年了，到你这儿给我划分三六九等了？”
    “你少胡说八道！我就瞧你买不起那包！”
    女营业员也怕扣帽子，反驳：“大清早，你故意来找事儿是不是？”
    夏初糖轻笑一声，双手在兜里，语气懒懒，“大婶，我体谅你有眼无珠，但是我要买得起那包，你怎么说？”
    “你叫谁大婶呢！我看你就是穷鬼，买不起。”
    女营业员再次确定了下女孩身上穿的衣服，满脸不屑：“浑身上下都是批发市场的东西，还好意思说买得起，我们中心百货大楼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消费的！”
    “大婶，你可能不知道现在有个东西叫录音。”
    夏初糖从兜里拿出随身听，摁下播放键——
    ‘ 浑身上下都是批发市场的东西，还好意思说买得起，我们中心百货大楼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消费的！’
    女营业员刚才说的话，清晰地从女孩手里的随身听播放出来。
    “你——你什么时候录得！还我！”营业员伸手就要抢。
    夏初糖往后退了一步，手臂高举随身听，冷笑：“要是把这个录音给报社，电视台，你还能不能站在这里你卖东西？”
    “这是怎么了？！”
    中山装男人走了过来，将女营业员拉到一旁，脸上堆笑：“小姑娘，你有什么意见吗？”
    夏初糖放下手臂，活动了两下，幽幽道：“也没什么意见，就是看不惯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你骂谁呢！你——”
    “许琳琳！你去旁边鞋帽等着！”
    中年男人呵斥了一声，冲着正在擦柜台玻璃的一个女营业员招手：“齐梦，你来招呼下这位顾客。”
    齐梦赶紧放下抹布，小跑着过来，点头：“你好，请问您……需要买什么？”
    说完，还不确定的看 中年男人，像是在确定自己这样子说对不对。
    中年男人点点头，态度温和：“小姑娘，你慢慢看。今天你逛我们百货大楼，都由小齐全程陪着你。算是为刚才的事儿，给你道歉。你看行不行？”
    “行吧。”
    夏初糖挺赶时间，也不想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