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只见一名皓首老者身穿白衣素服,手持一把白毛拂尘,径直朝郭图走了过来。此老者须发雪白,神态自若,仙风道骨,好一副得道修仙之态。此人正是“荆山居士”荆空。
郭图见状,但看外貌特征,料想此人必定是荆空。于是,他赶忙迎上前去,毕恭毕敬地对荆空说道:“在下襄阳郭图,拜见居士。哎呀呀......在下久闻居士天文地理,经史子集,无一不通,无一不晓,奇谋妙计,更是堪称泰斗啊。”
“今日一见居士,果然是仙风道骨,风度翩翩,名不虚传啊。简直就像那天宫里的太上老君,只要念叨上一句‘天灵灵,地灵灵’,居士大人您就会显灵啊!”
但见郭图将马屁拍的如此丧心病狂,荆空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高兴地对郭图说道:“哈哈哈……先生过奖了,其实老夫也只不过是个卖计的而已,哪有先生说的那般传神啊。”
“呵呵……老夫早年曾经定下了这‘三宝换一计’的铁规矩,自当遵从。既然先生集齐了三宝,并双手奉送给老夫,老夫自然应当替先生谋划一计策。敢问先生所谋何事啊?”
郭图听罢,十分激动,连忙对荆空说出了他准备了半辈子的问题:“天下!在下敢问居士,如何才能帮助我家王爷夺取天下?”
荆空听罢,丝毫不感到意外,而是在情理之中,他不禁心想,呵呵……该来的,早晚会来。看来,刘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推翻刘松的暴政,谋取天下了。
只是,这刘究竟有多大的决心?他是不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呢?自己不防先试探一下刘的谋士,如果连他的谋士都没有决心,那就更不用说刘自己了。
于是,荆空微微一笑,对郭图说道:“呵呵……先生,你问的问题过于笼统,不够具体,请恕老夫不能回答啊。”
郭图听罢,顿时五内俱焚,失落至极,不禁心想,槽!老bk的,不是这个问题,谁tm问你啊!亏着老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集齐了三件宝物,还tm跑了这么大老远,跑到荆山给你这个老bk的送过来!
麻蛋,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你说不回答就不回答啊!槽!老子今天……非得撬开你的王八嘴不可!大不了……大不了老子给你跪下,叫爸爸行不……
于是,郭图“扑通”一声跪在了荆空身前,痛哭流涕,声泪俱下地对他说道:“居士啊……现如今,昏君当道,秽乱宫闱,残害忠良,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我家王爷乃先帝之嫡子,先祖武皇帝之嫡孙,当朝暴君之兄长也,他素有鸿鹄之志,愿提三尺宝剑,荡平宇内,诛灭暴君!”
“请居士务必以天下苍生为念,以匡扶江山社稷为己任,为我家王爷谋划一妙计,挽倾厦之将覆,解万民于倒悬啊!”
荆空见状,不禁为之动容,心想,呵呵……此人……有决心,有魄力,能耐得住性子,放的下身段,像是一个能干成大事的人。
不过,他虽然有做成大事的决心,对刘也算是忠心耿耿,但他在智谋的运用上,的确还是有所欠缺的,需要更进一步,有待提高。
刘若想真正谋取天下,光靠眼前这个郭图先生是明显不够用的,必须还得网罗到一批更加一流的人才。夺天下嘛,最重要的就是人才!
得、得、得,既然这位郭先生如此有诚意,都给自己跪下痛哭流涕了,而且自己也收了人家的三件宝物,怪不落忍的,不妨就给他出出主意吧,谁让自己拿了人家手短呢……
于是,荆空连忙扶起郭图,欣慰地对他说道:“先生快快请起,真是折煞老夫了。老夫答应你,为你出谋划策便是!”
郭图听罢,瞬间破涕为笑,连忙激动对荆空说道:“居士快快教我,快快教我!”
只见荆空捋了捋自己那又长又白的胡须,语重心长地对郭图说道:“先生,襄阳王欲谋取天下,其首要之务在于用人。而放眼整个天下,文臣之首当属季良辰,武将之首当属萧瑾言。季、萧二人,得其一人便可得天下!”
郭图听罢,顿时大喜过望,连忙感激涕零地对荆空说道:“在下今日听居士一言,如拨云见日一般,胜读十年书啊!多谢居士赐教,多谢!多谢!”
荆空听罢,不禁微微一笑,对郭图说道:“呵呵……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老夫既然收了先生的宝贝,自当忠君之事,替先生排忧解难,这是理所应当的。”
“先生既然已经明白了这谋取天下的计策,那就请便吧,老夫预祝襄阳王早日推翻暴政,夺取天下!”
郭图听罢,连忙微笑着点了点头,对荆空说道:“既然如此,在下这就告辞了。居士,后会有期!”
郭图说完,便兴高采烈地离开了荆山总坛。
望着郭图远去的背影,荆空不禁感慨万千,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道:“正明兄,终于……你的大仇很快就可以报了……”
荆空口中所说的“正明兄”正是之前的大司农,陈幼婵的父亲,太子的老丈人陈正明,他在一年多前被刘松杀害。而荆空正是陈正明的知己好友,两人一见如故,志趣相投。
就在这时,一名中等身材,外表俊朗,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少年从汉白玉石柱子的背后缓缓地走出来,径直朝荆空走了过去……此人正是陈嘉实,荆空的二弟子,陈正明的小儿子。
只见陈嘉实走到荆空的身边,忿忿地对他说道:“师父,刚才那个人,徒儿认识,他就是襄阳王刘的心腹谋士。此人对刘忠心耿耿,但他的心机谋略,徒儿却实在不敢恭维。”
“师父,如今襄阳王既有谋取天下之志,您为何不让徒儿随他下山,一同辅佐襄阳王,推翻暴政,再造乾坤呢?”
荆空听罢,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呵呵……自己这乖徒儿啊,杀父之仇隐忍了一年多,终归还是忍不下去了……
不过,他眼下出山,时机尚未成熟。天下大势,混乱不清,自己还得接着研究研究。至于陈嘉实嘛,还得接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