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条嚼着有劲,镇上麻记家的比起来都逊色了,还有这辣酱,太香了!今日做完生意还剩的,你记得给我留一些,我带回去就着东西吃。”
赵潭嗜酒嗜辣,他不爱吃外面摊子卖的东西,就是觉得味道都太淡,蒋辽过来没坐下他就提醒道。
“你走的时候把辣酱带上,我们备了不少。”
“那不行,别等会儿你们都不够用,我晚点再来。”
酸粉吃着开胃,该是不愁卖的,赵潭问他们怎么想出来的,蒋辽搬出昨日对李家的那套说辞。
先前打猎都好好的,赵潭还以为蒋辽就定下了,日后安心打猎,他看了一眼廉长林,估摸着是知道蒋辽怎的突然要卖吃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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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勇给过往镇上的商人引路,这些天越来越热了,早上起来吃什么都没胃口,正和两个弟兄商量着今早买些什么吃的,就闻到一阵很独特的香味,几人走过去。
“老板,你这卖的什么?多少钱啊?”
三个晒得黝黑的青壮年围到摊子前,为首的人问完,站在推车里的人比了两个手势回他。
方勇奇怪地看着这个年轻的吃食摊老板,问道:“五文钱一碗啊?”
年轻老板点了点头,他才瞧出来,这可能是不会说话的,怪不得附近的摊子一片吆喝声,就他这里这么安静。
现今这年头什么生意都不好做,他没多问,直接道:“那给我们来三碗。”
蒋辽在旁边看到这,起身走回去帮忙。
码头事情多,赵潭不能离开太久,他吃完没多待,告知了声便回去了。
推车上的食材独特新奇,方勇几人站在前面瞧着看。
一回生二回熟,廉长林上手的很快,另外两人前后端着酸粉过去坐下,蒋辽在装最后一份,他走过去把上面的空碗收走。
方勇站在摊子前,蒋辽最后给他放辣酱时,他说道:“老板,辣子放多些,这天气就指着这才吃的下饭。”
蒋辽闻言给他弄了满满一勺。
辣酱这东西贵啊,别的地要多了都得给钱的,他顿时就笑开了,乐呵呵端着碗过去桌子坐下。
拿出洗碗的木盆放到推车后面,廉长林把收回来的碗筷放进去。
这会儿摊子前没有客人,蒋辽舒舒服服地坐在竹凳上,看前面偶尔过往的行人。
旁边都是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他也不吆喝,廉长林走回去,还伸腿过去给他挪了挪凳子,让他也坐。
廉长林:“……”
五文钱一碗素粉算贵了,方勇是不知道吃什么,又看摊子老板不会说话,一个小年轻做生意不容易,这才买了份尝尝。
坐下才发现,上面还有荤的,酸粉一入口他就没有形象地大吃特吃起来。
另外两个兄弟看到这都一嘴一句嘲笑起他,俨然是忘了方才他们也是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酸酸辣辣的一碗粉吃的不过瘾,他们吃完又都叫了一碗。
廉长林收钱时,手里三十个铜板沉甸甸的,没等他多想,摊子前来了客人,蒋辽站起来介绍,他把钱放进钱盒。
接下来两人都没怎么能歇下,不少喜欢讨价还价的客人,蒋辽说的多,竹筒装的水都喝完了。
到巳时酸粉已经卖出了近半,前几个客人起来结账走了后,廉长林把碗收走。
干净的碗筷不剩多少,得打水回来清洗。
租摊位时衙役有告知,用水可以去最近的茶馆后面打水,需要付几个铜板水钱。
“你在这看着我去打水。”蒋辽拿走廉长林手里的木桶。
半刻多钟后,他提着打满水的木桶回来,摊子前被几个挎着篮子的大婶围着。
“这上头全是素的,瞧着也没多特别,还卖五文钱一碗,你家的东西也太贵了……”
这些大婶逛街买东西,都是能省一文钱就省一文,别说酸粉卖五文,就是卖三文也会觉得贵了。
一人一句围着廉长林让他卖便宜点。
主要还是廉长林年纪轻,看着容易说话,换蒋辽站在那里,那些人只怕都不敢靠近。
耳边聒噪不休,廉长林略带无奈冲她们摇了摇头,仍旧不为所动。
“你今儿个给我们便宜了,明儿我们就带人来光顾你的生意,小伙子你咋就不知道变通呢!”
“别家刚开始做生意都有便宜的,就给我们便宜两文钱,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你吃不了亏的!”
蒋辽放下木桶走过去,站到廉长林旁边。
“你是老板吧,你说说你这的伙计,怎么做生意的,我们这么多人便宜些怎么了!”
“几位大婶,不是我们不给便宜,实在是这酸粉难做,食材还贵,光这卤水就花了很多的香料,本也不赚什么钱,再便宜就真吃亏了。”
“我们下回带人来,婶子我别的本事没有,认识的人要带过来了,这条街都不够排的……”
无论她们怎么轮番上阵好说歹说,蒋辽一直和气回着话,却比廉长林还油盐不进。
最后看实在讨不着便宜,她们这才不满地嘟囔着走开。
照这小半天的生意算下来,酸粉根本就不愁卖。
这回给她们便宜了,下回过来就能继续磨,能花时间省下的钱对她们来说就不是事,蒋辽可没精力跟她们磨时间。
避免以后不必要的麻烦事,价钱定下就不能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