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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他把他摘回了家。
    独占、私藏,贪婪又无耻。
    花朵日益枯萎,他却觉得那枝条腐烂的味道也令人血液沸腾。
    他曾经以为那就是“爱”。
    但他错了。
    或许这是他的爱,可不是迟尧想要的爱。
    陆鸣走进雨中,车祸后的身体很疼,可心却突然变得很平静。
    他去了一趟医院,又回陆家领罚。
    没人知道当晚他跟陆父到底谈了什么。
    第二日,陆刘两家的联姻中断,陆鸣正式进入陆氏企业任职。
    作者有话说:
    陆の成长时刻
    第59章 相见不如不见
    休斯顿,夜间。
    迟尧抱着装满烟灰烟蒂地烟灰缸,也不嫌脏,懒洋洋倚在阳台围栏上点了根烟。
    灰黑天穹散落如同碎钻的星子,辽阔无边。
    他像是终于结束圈养的草原上的一只羊,对突如其来的自由有些不适应,连吃草活动都不太放得开。
    这是迟尧对逃离之后的这两天的一个简短总结。
    夜风穿堂,迟尧脖子没了长发遮挡,总觉得凉嗖嗖,他把衣领拢了拢。
    伍子胥在阳台另一边打电话, 言辞激烈,跟电话那头吵得不可开交。
    噪音贯耳,迟尧太阳穴突突的跳,他知晓电话对面是伍子胥的父亲,伍父对于伍子胥招呼也不打一声的出国很不满,迟尧知道伍子胥是为了他,心里头不是滋味。
    等吵架声稍歇的时候,他斟酌着插了一句嘴,“要不你回去吧。”
    炸耳的声音戛然而止,伍子胥愣在原地几秒才回头看他,眼神可怜巴巴又幽怨至极,像是在看什么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迟尧太阳穴跳得更厉害了。
    伍子胥挂断电话走到他面前,郑重其事道:“我会陪你。”
    迟尧望着伍子胥的眼睛,闪了闪神。
    伍子胥想把他手里捧着的烟灰缸拿下来,迟尧不让,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伍子胥先松了手。
    他不知道迟尧为什么对这个烟灰缸这么喜欢,走哪儿都想拿着,但这不妨碍他跟迟尧表明心意。
    伍子胥语气很轻:“既然你找我,肯相信我,我就要对你负责,半路把你丢这边算什么?我可是有良心的人。”
    他手腕上的发圈晃晃荡荡,迟尧盯着看了会儿,伍子胥察觉到他的目光,不留痕迹换了个姿势,把发圈撸下来收到荷包里。
    迟尧疑惑半秒,最后竟然有些顿悟,或许伍子胥觉得剪了短发的他看见发圈会触景伤情?
    那倒真是误会了。
    可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嘴唇嗫嚅几下又闭上。
    夜风吹得盛,迟尧后颈又一阵发凉,他靠在高度到肩膀处的栏杆往后稍稍仰了仰头,短发的发茬杵在后脖颈,倒是暖和些。
    还没暖几秒钟,手臂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拉力,迟尧心头一紧,搂紧烟灰缸,睁眼瞥见伍子胥惊惧发白的脸色,这才顺着力道被拉回去。
    伍子胥被他不要命的动作吓惨了。
    祁青聿跟他说要注意迟尧情绪,监督按时吃药,定时看心理医生的时候他还不信,这下子,信了个十成十。
    “你不要命了!?”话脱口而出后伍子胥才惊觉语气太重,动了动喉结,找补道:“万一栏杆松动,很危险的。”
    迟尧盯着反应剧烈的伍子胥看了几秒,如同刚才福至心灵的顿悟一般,他竟然明白伍子胥心里在想什么——突然觉得厌烦。
    他恹恹敛了眼,将干燥的嘴唇抿湿,冷冷问道:“你是觉得我想跳下去吗?”
    “我、我不是……”
    冷哼一声,迟尧没听他解释,端着烟灰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阳台。
    -
    他们在休斯顿白叔的一栋空余房产住了下来。
    房子后面有一圈围起来的花园,因长久无人打理而杂草丛生,迟尧房间的轩窗正好被后花园墙角的一支攀缘而上青藤遮挡了些。
    他平日闲来无事就喜欢坐到飘窗上边吸烟边看青藤的枝叶,就算冬日里青霜披盖白雪拂尘,这根藤也没枯死。
    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线,迟尧在某次抽完烟后,头脑一热,找了把锄头亲自把后花园那些杂草除了,只留墙角的一支很不显眼的藤根。
    放在从前,迟尧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扛锄头下地做这种“粗活”,伍子胥回来见他浑身凌乱一头乱草的模样,也惊了,问他是不是中午的药没吃。
    迟尧:“……”我真是要谢谢你。
    —
    白叔全名白斗,国内外都享有白无常的戾称。
    白斗也是会射箭的。
    名流之间谈事情聊合作免不了会点高尔夫反曲弓之类的,一杆进洞或是全靶十环要给场内工作人员全员包大红包,不是普通人能承担得起的。
    不过白斗约迟尧去射箭馆倒不是谈生意,只当做寻常之事,随便聊家常。
    白斗下个月就六十二了,大半辈子也没个一儿半女,老来寂寞,就把迟尧当亲生的看。
    迟尧这孩子挺叫人心疼,从前迟家动荡时白斗没帮上忙,心里存了些内疚,再有就是迟尧的确会来事,三年来每隔一周都提东西上门拜访,陪他打打球,下下棋,柔和谦顺又长得周正,单看也是极顺眼的,应该没有几个长辈不喜欢吧?
    射箭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