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淸舒眼神懵懂地望了田朵好一会儿,然后摇头。
“小妹,他是不是傻了,要他成了傻子我们就不要绑他了吧?直接找把梯子将他从墙头上翻出去送走得了!”田春用手嘟了下他那斜插入鬓的长眉,“傻子,还记不记得你叫什么?哪里人士?来我小妹房里做什么?”
董淸舒神色一冷,吓得田春直往田朵身后躲,紧接着只见董淸舒边摇头边皱着眉头呜呜着示意她们先去了他嘴里的臭袜子。
田朵攥着田春的手安慰田春道,“三姐,别怕,这会没时间管他是不是傻子,先观察几天,要真是傻子,再找个合适的机会送他走,现在得先躲过有人找他!”说着她向田春眨巴了下眼。
“那往哪儿藏,藏柜子里,娘不找,那啥肯定得在屋子里翻腾着找!”田春神色戒备地盯了那董淸舒一眼。
田朵咬唇思索了会,“有了!”然后号召田春和她一块将床板掀开,将里面放的杂物往里推了推,接着拿来两条被子铺在下面,又去院子里找了个长宽板一个板凳拿进屋子,再和田春一起将那董淸舒像滚碾子似地滚到床边,接下来,将那长宽板搁在板凳上,弄得一头短一头长,告诉田春待她们两人合力将那董淸舒推在宽板的一头,让田春在靠床那头堵着别让他脱落,待田朵压板子另一头和床檐一般高的时候,让田春再将董淸舒推进床内。
田春听了她的吩咐,有些怀疑道,“小妹,他那么沉,你能将他翘起来吗?”
“能!放心吧!”田朵肯定道。
于是,两人按照田朵的说法,运用杠杆原理,很轻松地就将董淸舒给推进了床内,鉴于他后脑勺受了伤,这次两人让他面朝下跌到被子上,弄完了,田春还好心地将他的头搬到一侧,让他好用鼻子出气。
田朵嘿嘿笑着望了眼那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拍了拍手,“乖乖在里面躺着,表现好,我们就早点将你放出来,表现不好那就等着在里面一直住着吧!”说着还将那些杂物堵住他另一边,防止他试图翻身搞出不必要的麻烦。
弄好这一切,两姐妹合力将床板一合,随后,田朵让田春大摇大摆地先回她院里换身干净衣服,顺便想想哪儿有好地方安置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
田春点头嗯了声,对田朵说等天黑再来找她,两人再想法往哪儿安置他,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待田春走后,田朵将衣柜里摘下来的衣服重新挂好,然后歪在床上边吃着果筐里的水果,边对着书想等田雪来闹过之后,该怎么处理这床底下的男人,看刚才那臭家伙的模样,倒很像是失忆,就是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若是真的,倒真可以考虑田春说的将这家伙打发走,最好打发越远越好,这样没有要挟田雪的人,那田雪应该就不会勾|引田大牛了吧。
田朵本以为杨柳去找了田雪,田雪就会来找她要那董淸舒,谁料等到日落西山,等得她趴在床上睡了一觉,都没等到田雪来找她问那董淸舒的事,不过,没等到田雪,倒等到小丫鬟来叫她去大堂用饭。
田朵让那小丫鬟先走,到院子花圃里挖了个坑,然后将床底下的脏东西连带着床单都拿出来埋进坑里,洗干净手,稍微整理下头发,然后去大堂里用饭,等她到大堂的时候,一家老小都到了。
她礼数周全地先向田老太太问好,然后向田壮和杨柳问好,之后才走到跟她留的空位坐好。
今天这位置也不知是怎么安排的,田朵的位置正好和田雪挨着,与主位的田老太太正冲着,整个一顿饭都吃得很压抑,若不是泥娃在旁边吆喝着丫鬟要吃这个吃那个,田老太太会露个笑脸,让身后的丫鬟给泥娃夹菜。
除了不懂事的泥娃,还有个爱吃的田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模样就是你们爱咋咋着,只要能填饱她的肚子就成,其余人都兴致缺缺各怀心思地有一口没一口地慢慢吃饭。
因着田朵正对着田老太太,所以她观察地田老太太很仔细,一顿饭下来,田老太太除了对泥娃有个笑脸外,那脸一直阴沉着,饭也几乎一口没动,一旁的田壮直给老太太夹菜,老太太将田壮给夹得菜如数再夹给田壮,边夹边给田壮唠叨他是一家之主,这媳妇娶进门就是用来伺候丈夫和公婆的。
可有些人呢,妄担了媳妇的职位,那架子端地比她这婆婆的架子还大,不过也是,她就是乡下的穷老婆子,有钱的儿媳妇此时能给她口饭吃,能让她有个不漏雨的屋住,她这个糟老婆子就算烧了高香,虽然她是个乡下老婆子,但她从来也不是吃白饭地,这两天她身子不舒服,等她身子好了,换她来伺候儿媳妇吃饭,给儿媳妇盛饭布菜舀汤端茶水,只要她一天还能动,她就伺候儿媳妇一天。
杨柳听了那老太太的话气得她满脸憋得紫红,估计要不是田壮的手在桌子底下按着,早掀桌子指着老太太的鼻子骂了,不过,她最后看了眼满桌的儿女,吩咐小丫鬟给她端来一大碗的冷水咕嘟嘟喝了,然后连看老太太也不看,大口吃着桌上的饭菜,尤其只挑挂肉的吃,间或还帮与她挨着的田壮和田雪夹菜。
田老太太也让杨柳给气着了,饭都没吃完,就说她不舒服,让田壮扶她回房休息。
田老太太一走,这饭就吃不下去,早早散伙,临走有个小丫头附在田雪耳边嘟囔了几句,虽然两人咬耳朵的声音很小,但田朵还是听清了,那小丫鬟告诉田雪,五小姐和三小姐的屋子里都没找到董公子。
田雪听了那小丫鬟的话别有意味地望了眼田朵,然后走到田朵身边说她有事找田朵商量,让田朵在前边小池塘边等她。
田朵问田雪找她有什么要紧事?要不是什么非谈不可的要紧事,能不能等到明天再谈,她今天让那姓董地一掌将枣树给劈断吓得到现在还两腿发软。
田雪抬眸怨毒地望了眼田朵,说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事?让田朵去池塘等着就等着,哪儿那么多废话。
田朵点头哦了声,问田雪那可不可以带着三姐一块去。
田雪狠瞪了她一眼说不可以。
田朵点头哦了声,率先走到小池塘边的一石凳上坐好,托着下巴颏望着头顶上稀稀拉拉的几颗星星,心说今晚没有月亮,与田雪说完,还是早点回去,屋里床底下还藏着个瘟神没请走,也不晓得该将那瘟神往哪儿送。
送给田雪吧,又怕这两人勾搭在一起干坏事,不送那么个大活男人藏也不好藏,当然她就算有个人通道也不能让那瘟神晓得。
其实府里空的院子也不少,关键是这么个月黑风高夜,她也不愿意领着个男人四处乱逛,再落人话柄,如果不出所料,明儿估计就有人将杨柳不孝敬婆婆的流言传出去,再用不了多长时间,田老太太没准就会以犯了七出之罪一,不顺父母,违背孝顺的道德观念要求田壮休妻。当然,杨柳也符合妇人三不去之一的,先贫贱后富贵地不离家抗辩理由,从而婆媳两人大闹一场,最后要怎么解决这婆媳的矛盾,就得看田壮老爹如何处理?
没让田朵多想,田雪就轻摇莲步款款而来。
田朵看田雪过来了,赶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很是礼貌地让田雪坐下。
田雪冷瞥了她一眼,说她不坐,只问田朵可有看见董公子。
田朵老实将狗洞外与那董公子的交锋告诉了田雪,然后说她晕了之后就再没见过那姓董的,并给田雪说她有晕血的毛病家里其他人都晓得,不信让田雪去问杨柳和田春,田花。
田雪听了田朵的话,半信半疑地问田朵,那她醒来之后,身上的衣服可还整齐,或者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有没有青紫或淤痕。
田朵点头说身上衣服除了有些土外倒没什么别的不一样,那土很显然肯定是她钻狗洞蹭地,其他倒没什么,身上也不疼,也没有受伤的地方,并捋开胳膊敞开个小领口让田雪瞧,若天黑田雪怕看不清,可以随她一起去她的落梅居,她可脱了衣服让田雪好好看看,反正她们都是女子,看看也不会少点啥。
田雪看田朵说的那么坦率,脸上难得有了一丝笑容,摇头说不用了,然后说她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希望田朵不要将她问的事传出去,还有董公子的事若再有人问田朵,让田朵不要再说那董公子对田朵的无礼举动。
田朵点头嗯了声,然后向田雪眨巴了下眼犹豫着问田雪,方不方便告诉她那董公子大概什么来头,他们两个人的相遇是不是有个很动听的故事,并说看那董公子的衣着打扮,家里像是挺富有,可他愿意跟着田雪千里迢迢来到她们这个小乡镇,是不是说那董公子对田雪有着特别的感情?
田雪听了她的话,先是微愣了下,柔和的眼神恍若穿透漆黑的夜又回到了他们相识相遇的美好瞬间,不过转瞬她的脸就冷若冰霜,狠瞪了田朵一眼,让田朵管好自己的嘴,要不然别怪她不念姐妹情,说这话的时候,那眼神真是毒辣狠厉的可以,这和年少时对田朵的厌恶可是有着质的飞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