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推我下天台?为何要杀我?宁语安,我好痛!”
宁语安一直以来精神状态就不怎么好,更因为前两天,有些担惊受怕,如今哪里承受的住被这么一吓。
她死死闭着眼,抱住自己的脑袋,涕泪横流。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三哥,你别找我。”
葬礼上,大家都是聪明人,很快从宁语安的反应中明白这一出戏的目的,皆是神色诡异的看着宁语安。
但宁语安现在哪里管得了这些,她哭着磕头。
“三哥,对不起,你别找我。”
宁郁执厉声道:“你杀的我,我怎么不找你?!”
宁语安猛地抬起头,指着在角落的时柒。
“都是她害得,你找她去。”
正吃得香的时柒:?
宁郁执冷笑:“你推我下天台,怎么就是她害得?”
宁语安根本不敢去看宁郁执的脸,抱头痛哭,孤立无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默默上前,那恐怖的模样,惹得宁语安又是一声惨烈的尖叫。
而天空,闷雷滚动,突地,就那么劈在了宁语安的面前。
亮光闪过,宁语安被吓得屁滚尿流。
“我错了,三哥,我错了,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的,你别找我了,我求求你,看在我们兄妹一场的面子上,你饶了我吧,呜呜呜。”
她从没有哭得那么真情实意过,也从没有那么害怕过。
害怕到,她一个满嘴谎言的人也忍不住吐露真言。
而葬礼上,这些豪门上流人士闻言,皆是震惊。
宁语安只想着这些鬼怪赶紧走,她彻底疯魔了。
哭得声嘶力竭,害怕的浑身颤抖,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滚落。
“三哥……饶了我,别杀我,求求你了,别缠着我了,啊啊啊!!”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杀你,但我只是一时糊涂,下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我求求你了。”
“我也是被时柒气得昏了头,我才那么做的,这样我才有机会回到宁家,对不起,三哥,别缠我了,求求你了。”
“我真的好害怕,我真的好怕。”
她抱住自己的双臂,大口大口喘着气,泣不成声的道歉。
宁郁执看着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宁语安,神色复杂。
“你承认了?”
而那一瞬间,黑白无常齐齐后退一步,消失在葬礼上,消失在宁语安的眼里。
天空积攒的乌云散开,露出温暖的日光来。
日光照在宁语安身上,就像是照在一头狰狞可怕的深渊怪物身上一样,只待光将妖孽照得无所遁形。
宁语安颤抖着抬起头来,看着头顶的阳光,还有站在她面前的宁郁执。
宁郁执身后的黑白无常已经消失不见。
她眨了眨眼,好是恍惚。
嘴里还呢喃重复着:“对不起。”
但渐渐地,她恢复冷静,因为,日光下,宁郁执脸上的妆格外明显。
宁郁执也没打算装下去了。
他用洗脸巾擦去了脸上的妆。
嗓音凉凉的开口:“宁语安,你可算说出了害我的事实。”
宁语安下意识咽了一下口水,又朝着前头看去,众人复杂的看着她,江听云宁峥嵘脸色阴沉的看着她,而宁家几个兄弟,脸上闪过嘲弄。
以及时柒,被时勿守在身边,安安静静的看着这么一场大戏,宁语安看过来的时候,时柒正好抬眸,露出一抹戏谑的笑来。
宁驰宁星泽从冷风机后走出。
宁语安脑袋轰得一下炸了。
她,被算计了。
但她又忍不住怀疑,宁郁执明明是应该死了的。
他从三十楼跌落,应该死了的,怎么会?
宁语安脸上惊疑不定。
江听云迈步走出,看着宁语安,她冷笑:“宁语安,我原以为,你只是有贼心没贼胆,如今倒是让我大开眼界!你竟是对对你最好的宁郁执也下得了这个狠手!”
宁语安瘫坐在地上,苍白的低喃:“不是的。”
宁郁执看了她一眼,宁语安却像是握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之前有多怕他,现在就有多渴望宁郁执救她。
会救的吧,会帮她瞒下去的吧,这可是事事顺着自己的宁郁执啊,是她最好最好的三哥啊。
宁语安扒上宁郁执的小腿:“三哥,三哥,我记起来了,你是我三哥,三哥,我没有杀你啊,对不对?三哥你对我最好啦,我怎么会杀你,我什么都不知道,刚刚只是被吓得胡言乱语了。”
“三哥!”她的话急促又带着濒临崩溃的压抑,带着渴求,带着不安。
“三哥,你告诉他们,我求求你。”
宁郁执就那么看着自己捧大的一颗明珠。
是啊,他对她这么尽心尽力,为什么呢?
宁郁执咬着后槽牙。
一脚毫不留情的踢开了宁语安。
“别碰我!”
——宁语安的愿望落空了。
宁语安被踢得猝不及防,不可置信的看着宁郁执。
宁郁执低笑一声:“你说让我告诉大家,好啊,我告诉他们,你是如何要杀了我。”
“因为怕自己失忆,算计江夫人的计谋被我坦露,为了成功回到宁家,你用棍子敲在我的后脑勺,把我砸晕,你把我带去三十楼的天台上,就那么毫不留情的,一把把我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