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待的人之中自然也少不了老李这个美食博主。谢雨青原是请老李过来,想请他提前试吃新品,谁知那天老李有事,出门去办事了,只能等着开业之后再来捧场了。
这些都是些小插曲。
谢雨青找人帮忙算了算黄道吉日,算好日子后便定在三日后开业。
等到了开业那天,谢记螺蛳粉外围了不少人,穿着打扮从布衣短打到丝绸长衫都有。托老李那报纸的福,这天开业有不少长衫书生来捧场,这场面倒是少见。
谢雨青稍微打听了下,就知道听说是老李那篇文章写的好,具体哪里好谢雨青也看不出来,只知道老李很夸一把谢记,把他们谢记都夸出名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读老李报纸的书生这些就看出那篇美食文具体好在哪里了,天天捧着读。不仅把文章吃投了,更是对文章上的谢记生出了好奇探究之心。
这不,谢雨青将谢记螺蛳粉即将开业的消息一宣传出去。这些个书生就自己自发阻止了个活动,说是来谢记一探究竟,更是品尝美食后写文章诗词好好论一论。
听完刘豹打听来的内容,谢雨青嘴角一抽,他有点不能想象这些个长衫文雅的书生一边嗦着酸爽的螺蛳粉一边谈论诗书的模样。
再者,许多书生都是有家底的人,穿的长衫都是丝绸蚕布,上绣梅兰竹菊这些清雅植物的。要是书生们吃完粉,回去后衣服上全是螺蛳粉的味道,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后悔今日来这儿了。谢雨青在心底为书生们点了根蜡,这也太魔幻了,这种事情竟然也能让他碰上。
噼里啪啦一阵鞭炮声响过之后,谢雨青伸手将牌匾上蒙着的红布给扯下来。“谢记螺蛳粉”五个劲瘦隽永的五个大字便显露在众人面前。
这牌匾还是谢雨青请了位书法先生写的,练过的人就是不一样,这店名和谢雨青刻的那个比起来简直潇洒飘逸多了。
红布一扯,大家捧场叫好声就响了起来。
谢雨青深鞠一躬,清清嗓子开口道:“谢谢大家今日能抽空前来捧场。今天,谢记螺蛳粉就正式开业了!谢记的螺蛳粉的开业离不开诸位的支持,所以今天既是开业,也是回馈大家。谢记螺蛳粉开业当天全都减价两文,原价七文一碗的螺蛳粉今天只要五文便能尝到!希望大家能在谢记吃喝愉快。谢谢大家。”
“好!”不知是谁一声大喊,接着便是潮水般的掌声。
芳哥儿得知谢雨青今天新店开业,特地停了一天摆摊过来帮忙捧场。托谢雨青的福,芳哥儿也学着做魔芋爽,在村子里叫卖,偶尔做的多了也会和他男人一起到镇上叫卖。不止卖魔芋爽,芳哥儿还卖些自己做的吃食,生意都还不错。自己有了钱,芳哥儿不自觉中说话都比以往有气势了些。
每次来镇上,芳哥儿总不忘给谢雨青带些自家的蔬菜,又或者是乡下才下的果子。因为这样,即使是谢雨青在镇上开店后回乡下的时间少了,二人之间的情谊却是未曾减少的。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站在店主旁边看这种热闹场面,芳哥儿一时有些不习惯,往谢雨青身后退了退。
谢雨青回头眼神安抚了下芳哥儿,接着便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请等在门外的食客们进去。
和煎饼铺子不一样,新开的螺蛳粉店是有二楼的。书生们见谢雨青请他们进去,丝毫不客气,进门就直奔二楼雅间去了。想来是怕一楼鱼龙混杂,打扰了他们谈天论地。
谢雨青再次在心地里为书生们点蜡,真是不好意思。二楼的雅间早让他拆了,布局和一楼大差不差,也就是坐二楼靠窗的地方风景好点儿罢了。
芳哥儿是真心为谢雨青感到高兴,“青哥儿,你可真是太有本事了!”
来的食客多,不一会儿一楼、二楼空着的位置都坐满了人,谢雨青和芳哥儿也没能多聊几句,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去了。这次的吃食和以往的不一样,有各种发酵后的蔬菜加持,对气味敏感的人难免会闻到臭味。
谢雨青心想,今天怕是有得忙。
果不其然,跑堂的刘豹急匆匆找到谢雨青,让他去楼上看看。“东家,您快去楼上看看吧!那些个读书人们闹起来了,说是咱们的吃食不新鲜,非要您去给个说法。”
谢雨青早有预料,因此也不慌,“别急,慢慢说。他们怎么闹的,是不是说咱们的吃食闻起来有些臭?”
谢雨青语气平稳,刘豹心底顿时觉得有了靠山,不像之前那么急躁了,他擦擦汗跟在谢雨青身后慢慢说道:“是!我刚刚才把他们点的螺蛳粉送了两碗上去,那带头那个林公子忽然就生气了,说我们拿坏东西糊弄他。要您过去给个说法。”
到了二楼,确实入刘豹所说,那一众读书人坐在一起,为首的那个想必就是林公子,面色都有些不大好看。二楼还有些其他顾客,看这边起了冲突,都先放下了菜单,余光偷偷瞧着这边。
林公子见店小二领这人过来了,收了折扇,指着面前那碗道:“谢老板,我们特意过来给你捧场,再怎么说,你也不能拿这种馊臭的食物来敷衍我们吧?”
谢雨青隐秘的打量了一眼这位林公子,作派、穿着这些都是富家子弟的模样,谢雨青略一想就知道,这样的公子哥平时怕是不下厨房,或许也没吃过螺蛳这种“不上台面”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