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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之后,臧亚直挺挺的跪在尤夫人房间外的院子里,两旁是负责行刑的侍从。
尤夫人从房间里出来,看着跪在地上的臧亚,直接道:“开始吧!”
第一鞭甩下,臧亚的身子一点晃动都没有。
第二鞭落下,臧亚的衣服破了一个口子。
……
第十鞭落下,臧亚的背后逐渐出现了血痕。
……
第三十鞭子落下,臧亚的身形稍稍晃动了一下,唇边也有血迹渗了出来。
臧亚抬头看了一眼尤夫人,只见她那漂亮得犹如天仙一样的脸上,此时全是痛快的神色。
臧亚踉跄着站了起来,擦了擦唇瓣的血迹,朝站在上首面无表情看着他的尤夫人拱了拱手,拖着沉重的步子朝着外面走了去。
在臧亚踉跄着离开的时候,尤夫人精致的眉头稍稍的皱了皱,却不是担忧后背已经被打烂了的臧亚,而是不满意到了这种时候,受了那么重的刑法,臧亚竟然还能站起来。
尤明华瞪着臧亚的背后,他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尤明华是没有想到,臧亚的背后都快抽烂了,背上全是一股股的血痕,他还怎么站得起来的?
尤明堂却是看着臧亚的背影,眉头皱得死死的,刚刚臧亚离开时,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一眼让他觉得遍体身寒,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走吧,给我说说尤家的情况,看看我能帮上什么忙。”
目送着自己儿子被抽得鲜血淋漓的离开,不曾关心过一句的尤夫人,像是觉得没有戏看了一般,有些无聊的站了起来,随即转身朝着房间走了去。
尤明堂被尤夫人突然传来的声音唤回了神志,扭头看向尤夫人离开的背影,见她脸上不见一丝怜惜之色,觉得或许这位臧家小公子有那么冷血的脾性,除了臧家本身就有问题之外,这位生下他的人怕是也有一份功劳。
尤明堂在心里嘀咕了几句,不过很快就冷笑了一声,将之抛在了脑后。他关心臧亚做什么?他让他们这位好姨妈多惦记惦记尤家,多给他们一点照顾就行了。
尤明堂一边高声应和着尤夫人的话,一边脸上带着笑意,朝着尤夫人的方向追了进去。
外面,刚刚臧亚跪过的地方,此时已经积累了一小滩血迹,一路有血珠滴落,延伸至他离开的方向。
下人们在管事嬷嬷的指挥下,很快拿来水将那些血液从石板上冲刷了下去,沿着石板四周,很快顺着旁边蜿蜒的小道,汇入花坛里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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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在门口等着。
来尤夫人院子里时,她向来都是不准跟进去的。
正当清月盘算着刚刚见到掌管刑法的人进去,她是不是得去请臧老夫人过来救人的时候,突然就看见了臧亚走了出来。
清月眼睛突得一亮,心里暗想今日的尤夫人放她家公子出来的时间,似乎早了不少。结果,等臧亚稍稍走近一些,在看清他苍白的脸色之后,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清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目光下移,看到臧亚身后跟着一串血印。
臧亚没有同清月说些什么,只是指着门外的一个侍从,直接吩咐道:“你背我回去!”
那侍从也不敢耽误,连忙在臧亚面前半蹲了下来,然后任由臧亚趴在了他的背上。
臧亚眼睛一闭,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清月大惊,高声道:“公子!”
清月来到臧亚背后,在看清臧亚背后的情况后,眼睛骤然瞪大,身形差点就站立不稳,直接喊道:“快,快,快带公子回去。对了,小慧,你去把苗医生请来。小苗,你去让柴房那里准备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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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回程时,安云一想到臧亚,心里就突突的猛跳个不停,这让他心里生出了不太好的预感。
等回到了臧府,马车才刚刚停稳,他立马就踩着马凳下了马车,快速的朝着院子小跑了进去。
在门口见到清月时,安云稍稍松了一口气。可是很快,在看清她泛红的眼眶时,他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清月,公子怎么了?”
清月朝着臧亚行了一礼,语气很快,“公子受了伤,眼下已经上了药,正在休息。”
安云有些难以置信,“他早上才回来的,怎么就一会儿的时间,他就受伤了?”
清月朝着安云露出了一个为难的神色,最后还是道:“还是夫郎自己进去看看吧!”
安云再也顾不上追问了,直接就朝着房间里跑了去。
才刚刚踏入房门,安云就闻到了一股子熟悉的伤药味。他的脚步先是停滞了一瞬,随即又加快了迈过去的步伐。
等到了床前,安云一把拉开了床帘,然后就看到了趴在床上,整个后背都涂了药的臧亚。
安云盯着那大面积的伤口,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臧亚竟然伤的这般重,他伸手过去想要碰碰臧亚,却害怕惊扰到他,一下子又缩了回来。
最后,安云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了床前守着臧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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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太阳快要落山时,臧亚依旧没有要醒来的意思,若不是臧亚一直没有发热的迹象,安云都要开始急了。
在安云看着臧亚的脸,想着这次尤夫人又是以什么方式惩罚臧亚,臧亚又为何默默忍受时,门口传来了闹哄哄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