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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降谷零看着初夏苍白得仿佛透明的面色,身体仿佛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护士以为他是担心,还是出声安慰了他一下:“你的女友伤得严重,但现在各种数据还算稳定,及时到医院大概率是能获救的。”
    降谷零点点头。
    担心肯定还是有的,虽然不算太多就是。
    他是在想初夏的行为,忍着身体的伤痛和虚弱游到长野县,两次求助都是打给他,并且在他到来之前先报了警。
    这说明初夏对组织的不信任情绪甚至让她宁愿冒更大的生命危险。
    至于原因,降谷零猜测是因为东京和群马都有组织的医院,只有长野县,组织在这里虽然有插手,但至少边缘地区,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组织不能轻易将初夏转院,趁她虚弱将她拘成毫无尊严的试验品。
    而求助给他,大概是因为他曾经发高烧也是求救给她。所以在紧急情况下,初夏也选了波本这个曾经在最虚弱时候对她交付信任的组织成员。
    但本质上她大概是没有信任的人的,她是组织的成员,却恨组织杀了她的父亲,是景光的线人,大概又担心官方会拿下她妨碍她的复仇。
    最后能赌的只有波本这个不熟悉的家伙。
    不像他们身处黑暗,却被光明接纳,有着许许多多同事随时准备支援自己。
    初夏是真正的单枪匹马。
    降谷零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复杂,他看着初夏,抛去她罪犯和景光救命恩人的身份,单单就她的能力和果决心性,即便是他也会感到尊敬和佩服,以及深刻的遗憾和惋惜。
    她似乎一直对警察抱有好感,如果她生长在光明中……
    第62章 掉马?
    初夏被推进手术室,降谷零这边刚应付完警方的盘问,紧接着又跑到天台吹着风给琴酒说明情况。
    “玫瑰酒现在什么情况?”琴酒拧眉。
    “有些危险,现在还在急救。”降谷零道。
    琴酒那边抽着烟,表情如常的冷漠。
    那些fbi闹出的动静很大,但因为是在偏僻的城郊,事情又结束得太迅速,琴酒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玫瑰酒生死未卜的时候了,他调查了当时的情况,基本判定玫瑰酒没有可能生还。
    本来他是想放弃的,但组织研究所的人要求他们找到玫瑰酒的尸体用以研究,提出这点的研究人员还因此和雪莉吵了一架。
    组织其实是同意了,并且已经准备好派人打捞。
    但是紧接着琴酒就得知玫瑰酒没死,他上报组织,然而研究人员的欲望却已经开了闸,不到二十分钟就赶出来一篇联名的实验计划书,上书玫瑰酒的体质有多不同寻常,并且说可以尝试通过对她的研究和实验增加组织成员的细胞自愈能力和体质,甚至有人画饼画到可以通过研究出的产品用于敛财。
    把这说成仿佛造福组织的事情。
    大概是担心自己此前的行为很可能已经惹怒了玫瑰酒,害怕她恢复后自己被报复,她可是刚获得代号没多久就敢给研究员中的小头目动脉上开口子的狠人,甚至还在之后威胁了几乎全体研究人员,并且没有受到什么关乎痛痒的惩罚。
    就像鬣狗会紧紧盯着受伤的狮子,抓住一切机会想咬断他的脊椎一样,这部分在组织里待着早就变态了的实验怪人,也想趁着玫瑰酒弱势,想尽手段把她踩下去。
    毕竟,贝尔摩德和琴酒曾经都当过试药人员,他们尽可能想维持自己在组织里看似超然的特殊地位。
    降谷零在组织里发展了一个小型的情报网,初夏下午时候落水,到现在也不过四五个小时,结果组织就闹出来那么大动静。
    要说意外他是不意外的,他一直很清楚这是个怎么样残酷的地方。
    琴酒沉默了片刻,内心对黑麦威士忌的忌惮再次拔高一个阶梯,他得承认在保命能力上十个他大概都是不如玫瑰酒的,相同情况他很可能就没了,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他上次估计真的会被抓到。
    琴酒吸了口烟:“她伤势怎么样,会留下后遗症吗?”
    降谷零嘴角抿平,语气微嘲:“会的话,组织要怎么样?”
    隔着电话,两边隐隐针锋相对起来。
    琴酒掸着烟灰:“组织不留没用的人。”
    如果玫瑰酒不再能主动发挥自己实力为组织创造收益,那就用别的办法。
    降谷零哪怕不是真的组织成员都升起一股怒意,他‘呵呵’一声,挂了电话。心里暗骂这破地方怎么还不倒闭,哪怕黑邦都讲究抚恤和施恩呢。
    琴酒听着对面的忙音冷哼一声。
    他才不信玫瑰酒这么轻易就栽了,之前面对他,近战搏斗时候拉线引’爆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就这他在医院躺了半个对月还没好全,她一个星期前就又跑出去浪了。
    琴酒私下以为初夏不该叫玫瑰,蜚蠊才比较符合她打不死的特点。
    倒是有一件事让琴酒惊讶,波本和玫瑰酒的传闻竟然是真的吗?
    看来这件事已经没有悬念了,波本再怎么样,在玫瑰酒虚弱时候护住她还是能做到的。
    事实确实如此,初夏出了手术室依旧没有醒来,之后就有人过来表示自己是初夏的远方亲戚,希望能给初夏办理转院。
    可惜安室透早在给警察交代初夏的基本信息的时候就打过预防针,初夏是个孤儿,养父母是美国人,回到日本之后因为长相太过相似被自己父亲的朋友认出,领了一笔远房舅舅家的遗产,除此之外再没有亲人。最亲近的人就是他这个‘男朋友’和东京一些有交集的警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