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也好。黎英睿那副贵公子的装逼样,他早就看不惯了。不过是托生个好人家、会几句纸上谈兵罢了,还真当自己有本事。一想到能把这骄傲孔雀的宝贝抢过来糟蹋,他心里就生出强烈的快感。
“所有人。”朱绍辉抽了一大口烟,“所以对他来说,泉亿绝对不能出事。我就提了这么一个小要求,黎英睿就开始耍酒疯,连他的面子都没给。”
“不给咋的。”肖磊走到朱绍辉跟前,居高临下地道,“他要是挣不着钱了,我养。”
“你养。呵,他一套衣服顶你俩月工资,你拿什么养?”朱绍辉仰起脸,在烟雾里眯眼打量他,“不过只要你点个头,也算是帮他。”
肖磊一把薅起他的衣领,咬牙切齿:“你特么敢威胁我??”
“这怎么能叫威胁?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投资泉亿是何文广拍的板,本来我就没同意。这回出了事,他是俩腿一蹬不管了,不还得我善后?一分儿好处也没,我凭什么帮他和黎英睿擦屁股?”朱绍辉被他揪着领子也不怵,悠哉地抖了抖烟灰,歪嘴笑了下,“再说你也没长个金钩银腚,靠什么值1.3亿?稳赚不赔的生意,你态度好点啊。”
肖磊恶狠狠地瞪着他,下颚微微错动着。
“泉亿要是破产了,睿信资本的lp会陆续撤资。没了政府支持,公司撑不了多久。等到破产那天,黎英睿就会像过街老鼠一样,余生天天都在还债中度过。你知道什么叫限制消费吗?他的房车会被没收,资产会被抵押,身份会被降级。别说打高尔夫住酒店,就连坐火车,都买不了g字头的票。而且不止他自己,就连子女的就读的学校,他都没得选。而我,这个大好人,现在是准备给你们一个机会。”朱绍辉从怀里掏出个拇指大的金盖玻璃瓶,单手拧开倒进茶杯晃了晃,递给肖磊,“给你30秒。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我凭啥信你?”
“你也可以不信。”朱绍辉把杯子塞进他手里,抬腕看了眼表,“还有25秒。”
肖磊垂眸看着手里的杯子。他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喝了就完犊子。
别说朱绍辉磕碜得像头老野猪,就算是花容月貌,他都in不起来半点。他这辈子只想跟黎英睿一个人尚床,因为他爱他。
既然爱他,怎么能背叛他?如果今天是黎英睿被人要挟呢?如果是黎英睿为了他和别人尚床呢?
仅仅是想想,肖磊心脏就传来一阵剧痛——要真如此,他都能杀人。
想到这里,他放下手,要把杯子撂桌上。
可中途他又犹豫了。
如果黎英睿当真因他陷入不幸,他又怎么腆着脸说爱他?这些日子黎英睿的憔悴已经够让他揪心,他不愿去设想一个更糟糕的未来。
不想看他大半夜站阳台发呆,不想看他跟人低三下四借钱,不想他失去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事业,更不想看他的药盒越来越满。之前鸳鸯浴那回,他连设出来的东西都是红的。
不想失去他。想都不敢想。
“还有五秒。五,四,三...”
肖磊捏着那杯茶,力道大得手臂都在抖。终于在朱绍辉数到一的瞬间,在慌乱中把茶掫(zhou)进了嘴。
这时裤兜里的手机震了下,正是黎英睿的电话。
看着屏幕上‘心/lp小英哥/心’的备注,肖磊瞬间就后悔了。他摔了茶杯,大步跨到门口。压了几下门把,这才发现被上了锁。回身揪住朱绍辉的领子,吼道:“开门!”
朱绍辉收起脸上的笑,冷着脸把烟头摁灭到他手背上。猛地抬腿踹向他下半身,拔高声音咒骂道:“他妈的狗杂种,跟谁说话呢?!”
肖磊堪堪躲开他的脚,照着他的脸抡了一拳。朱绍辉摔下了椅子,肖磊也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这药劲儿上得太猛,就像是被打了全麻。不过半分钟,就变得头重脚轻,视野边缘开始发黑。他摇了摇混沌的脑袋,踉跄到窗边。但窗户是全封闭的,摸了一圈都没摸到把手。这时一根皮带突然从后勒了上来,肖磊直觉伸手去扯,紧接着脖颈就被扎了一针。
“艹你妈...”肖磊回身撞向朱绍辉,把他撞到桌子上。拔了脖子上的针管,满屋发疯。朱绍辉几次想上来控制他,但愣是没近得了身。只能拿道具往他身上招呼,什么鞭子电棍麻绳,无所不用其极。
两人就这样在包厢里乒隆乓啷地打了七八分钟,双方都挂了彩。
喝了整一剂ghb,还被扎了针麻醉,一般人早就不行了。但肖磊居然还能负隅顽抗,这属实超出了朱绍辉的预料。
“他妈的臭崽子,刚才就该拿麻畜生的药扎你!”
肖磊已经神志不清了。不住地翻着白眼,口角流延,浑身过电似的抽搐。他强撑着抄起手边的椅子,大力抡向窗户。
朱绍辉趁他转身,往他脖子上扔了个绳圈。扭着脸往后使劲一勒:“跑!我让你跑!!”
麻绳上系着吊脚锁,越挣越紧。肖磊只得扔了椅子,回身抓住绳子。猛劲儿往前一扥,把朱绍辉拽了个大马趴。在马赛克一样发黑发暗的视野里,冲上去照着他狠踢起来:“艹你妈...艹你妈...我艹你妈!!!”
肖磊的准头没了,但力气还在。朱绍辉被他踢得抱头翻滚,吐得跟喷泉似的。最后狼狈地滚到桌子底下,从兜里摸出一个钥匙扣大的电击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