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我给他拿上去。”
“哦……这么贴心啊。”蒋娇龙意味深长地拉了个长音,说,“那你先别放糖,我的不加糖就行了。”
蒋娇龙凑过去看他做饭,有点惊奇,“你哪儿变的烙饼啊?”
“昨晚做的。”程迟雨把烙饼加热了,放在盘子里递给她两个,也不知道从哪找出来的保温饭盒,盛了两碗南瓜小米粥, 左边那碗加了糖。
他装好早餐盖紧了饭盒,头也不抬,说,“粥在这个锅里,糖是这个,我先上楼了。”
蒋娇龙跟他摆了摆手,咬了口烙饼,眼睛还在盯着程迟雨的背影,自言自语道:“看不出来啊,在家里是这样的啊……”
程迟雨返回的时候喻安宵刚醒,看他提着饭盒进来,笑了笑,“我还没起,你把我的早饭都安排好了啊。”
整栋别墅里都有暖气,并不算冷,这间屋里的暖气开得更热一点。程迟雨进屋就脱了外套,把喻安宵挂在一边的睡衣递过去,说:“反正也醒了,吃一点吧。”
“你吃了吗?”喻安宵坐起来,正在穿那件白色毛绒睡衣外套。
“还没有,等你一起。”程迟雨把粥碗上的盖子先打开了。
喻安宵的步伐还有点懒懒的,路过程迟雨身边探头看了一眼,笑说:“做了芝麻烙饼啊?我都闻到了。”
程迟雨烙饼的步骤是按葱油烙饼来的,但是喻安宵不喜欢吃葱,于是葱油照用,里面的葱花变成了饼身上的芝麻。
之前程迟雨尝试在饼里放火腿鸡蛋,但是喻安宵早上的胃口不是很好,越简单的东西他反而能多吃一点。
喻安宵洗漱完似乎清醒了一点,额前的头发还有点湿。
卧室外有一个露天大阳台,夏天倒是可以在外面坐一坐,现在这个温度,只能拉开窗帘看一看远处的山峦和树林。
十点过后阳光愈发温暖,一行人收拾好了东西,被蒋煦号召着外出野餐去了。
选定的野餐地点是一片宽阔的草地,在阳光的映照下倒有些早春的味道。
该铺好的都铺好,喻安宵打开折叠椅先坐下了,用手遮在眉上挡太阳,问蒋煦:“这里挺好的啊,你刚发现的吗?”
蒋煦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说:“去年也是在这儿野餐!就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喻安宵无辜地笑了一下,说:“挺眼熟的。”
蒋煦无奈叹口气,很夸张地摇了摇头,一边忙乎去了。
程迟雨身兼多职,来的路上负责提东西,现在还被蒋煦分配了新的任务——蒋煦指了指乱溜达的喻安宵,说:“别跟着他乱跑,看着他点,他不记路,迷路了可不好找。”
蒋娇龙过来帮忙架取暖用的炉子,说:“大厨,今天吃什么?”
程迟雨把几个保温盒摆上,说:“都在这儿了。”
“不现做了?”蒋娇龙摸了摸这几个盒子。
“差不多也是现做的,出门前刚做好。”程迟雨的眼神粘在不远处裹着围巾聊天的喻安宵身上。
蒋娇龙坐在野餐布上,开始做她最感兴趣的事情——调酒。
程迟雨刚把水果摆上,说:“还喝啊?”
“度数很低的,没事,昨天的红酒稍微高了一点点。”
蒋娇龙很会摆杯,做得很漂亮,喻安宵也不知道昨天喝了几杯,上楼的时候走路都打飘。
说两句话的功夫,喻安宵几乎走出了视线范围。程迟雨生怕他在这荒郊野外的走丢了,赶紧跟了上去。
喻安宵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过头看见他,一招手,说:“我带你去看个地方。”
“什么地方?”他不是不记路吗?
“有一个泉眼,这么冷的天气也不会被冻住,”这段路不太好走,喻安宵抓住了他的胳膊,半张脸藏在围巾里,兴致勃勃的,“我上次告诉蒋煦,他非不信,我带你去看看。”
程迟雨有点担心会迷路,但是看他高兴也不想说扫兴的话,就悄悄观察着周围的自然标志。
冬季肃杀,又处于山间中,很难有显眼的标志,他只能强行去记住来的方向。
大概走了二十分钟,真的找到了那么一个泉眼。泉水沐浴着日光,发着粼粼的光芒。
两个人肩挨着肩坐在草地上,看了好一会儿流动的泉水。
程迟雨看看他,说:“要不要拍一张,证明一下真的有。”
喻安宵摇摇头,说:“看到了就行了,不然我也以为真是看错了。”
他话音刚落,电话铃声就在静谧的空气中狂跳。喻安宵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笑说:“完了,蒋总又要骂人了。”
电话刚一接通,连程迟雨都能听见那边的暴跳如雷,“又跑哪儿去了!你别又迷路了!非得让我搜山啊!”
“哎呀,你别急啊。”喻安宵说话慢悠悠的,“我不是一个人,小雨在呢,马上就回去。”
蒋煦那边安静了片刻,又开始骂骂咧咧,“让他看着你,看得真好,一起丢了!”
“丢不了丢不了,马上就回。”
喻安宵挂了电话,却看向程迟雨,说:“你还记得怎么回去吧。”
程迟雨还能怎么回答,只能硬着头皮说:“应该记得吧。”
事实证明在这片几乎没有人迹的荒野间,真的很难辨别方向。
已经走了半个小时,却没看见一丝营地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