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以后要在这建老宅养老,不是孙女的话还舍不得给。
吴娇娇严重怀疑爷爷是被人骗了根本不知道这地儿离寿北市区有多远。
“我觉得这地方很好,果真是个风水宝地。”秦溪倒是很满意。
靠山面水,山势不高,而且看周围草木丰茂的样子,这里的土地肯定也很肥沃。
关键是托厂子修建的公路,进出都很方便。
以后养殖场只需修建到厂区的水泥路就成。
要想富先修路。
省去一大笔天价修路费,能投入到养殖建设和人工工资上,岂不是更好。
而且这条河。河水清澈,完全能满足牲畜和浇灌。
“你真觉得好?”吴娇娇没看出什么好来:“你说能行就好,一会我就给律师打电话、”
“先听孔老师怎们说。”
秦溪满意不代表孔军会满意,他考虑的不是成本问题,而是对牲畜们来说合不合适。
“顺便麻烦律师给我们拟定一份合作合同吧。”秦溪又说。
吴娇娇只顾得点头。
要问意见,她从没涉足过和人合作,脑中完全一片空白,根本没有任何想法。
秦溪摇头失笑。
要是遇上付庭云那种“黑心眼”的商人,条条款款中估摸着早把这姑娘坑得什么都不剩了。
很快,孔军顶着张大红脸兴冲冲跑了回来。
“老板,这里非常适合散养鸡鸭,而且附近山林里有好多牛羊喜欢的野草。”
孔军很满意,同时还夸奖了一番周庆祝。
周庆祝对周围的地形非常了解,而且动作在林中更是灵敏,总能带领他找到想看的东西。
秦溪多看了周庆祝两眼,当即决定。
“要不请周庆祝给你当助手?”
难得听孔老师夸奖一个人,看来对周庆祝是真满意。
孔军只是笑,但没反对,秦溪就知道他心里肯定是想的了。
一路折腾了几个小时,此时已临近中午吃饭时间。
大娘听说儿子周庆祝走了一圈果真被秦溪招到场子里当上什么助手,还没问工资多少,跟老伴非要请秦溪他们在家吃午饭。
盛情难却之下,秦溪几人点头同意下来。
反正日后修建养殖场也要经常跟老职工们打交道,有来往建立起好感是好事。
周家原本一家六口人就挤在筒子楼的两间房里。
厂子破产,许多职工进城另谋出路,剩下来的住房倒是因此宽敞了许多。
一层六间,就三口人住。
厨房和客厅都单独占了一间,剩下两间成了柴房和杂物间。
大娘姓余,周庆祝热气大方的性子多半是随了她,母子俩都不用客人搭话,自顾自就能说得兴起。
相反,周老爷子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静静听大家聊天,不时砸吧两口旱烟。
“大娘,以后周二哥就跟着孔老师干活,工资每个月我给他开四百块。”
“多……多少?”
余大娘咋一听都结巴了,不敢相信似的又问了一遍。
秦溪很肯定地告诉她五百。
五百只是基本工资,以后周庆祝算是养殖场的干部班底,场子里效益好的话还能得奖金。
孔军笑着开口作证。
他最开始进农场的工资是三百块,之后涨到五百,当上养殖组组长后基本工资提到了六百。
而他工资的大头是每年的年终奖金。
去年养殖组出栏的所有家禽都供给了包括报刊亭两家饭馆在内的六家餐厅。
年前,他得到了五千五养殖组的奖金,两千五的农场奖金。
算下来,他总共得了八千工资。
八千块,在平均工资其实就两百块不到的寿北,应该没多少单位能比。
孔军的家属由最开始嫌弃他成天跟畜生打交道,到后来巴不得让家里亲戚都进农场上班。
家人支持,老板肯定。
他觉着现在过得这日子才是几十年来最开心的。
经孔军这么一说,周庆祝听得热血沸腾。
看向两位女同志的眼神都好似带上了崇敬,对秦溪更是从自然而然加上了尊称。
母子俩还想了解更多,周老头却好像对赚大钱不怎么感兴趣。
一杆子旱烟抽完,周老头磕了磕烟袋,起身。
秦溪看到他走到角落,拖出个圆形的转盘,而后系上了围裙。
潮湿泥味从打开的桶里飘散开来。
余大娘看秦溪好奇地望着周老头,赶忙出声解释:“我家老头子平时就爱好做个土锅啥的,就是做给家里用。”
跟秦溪解释时和颜悦色,教训起周老头来就立刻变了副腔调。
“成天就做那些破烂玩意儿,家里就三个人,你做那么多锅什么时候才烧得完……没事就去给菜地浇水。”
周老头不赞同老伴的说法,不过还是好声好气地反驳。
“我这是祖传手艺,就算现在不值钱,那也不能丢。”
周老头坚持,余大娘也不好说什么,反正横竖看不上就是了。
就算回着老伴儿的话,周老头手下的动作可没放缓半分,右手抓了一大把灰泥放到了台子上。
看到这,秦溪双眸骤然一亮。
“周大爷做的是砂锅?”
看泥团成色,就是制作收工砂锅的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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